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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八章 細心的親娘

  “娘,洗衣服呢?放那吧,一會兒我洗。”

  “妮兒啊,你最近臉色咋這么不好呢?”

  “不好嗎?”畢月摸了摸臉,隨后搖了搖頭低頭看腳尖兒。

  劉雅芳音量降低,像是打商量嘟囔道:

  “是不是天天學到半夜太累啦?那不行別…唉,反正也考上大學了。

  就這兩件衣裳,你去廚房拿瓶汽水喝幾口涼快涼快,快進屋吧。”

  “噢。”畢月答應著,卻腳步一拐回了自個兒屋。

  劉雅芳看到她閨女又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她坐在院子里,緊蹙著眉,有點兒疑惑。

  前幾天,書記一家來了,一大幫人鬧鬧哄哄的,院子里、飯店里,哪哪都是人。

  再加上大山那個新郎,再咋地,家里人都到了大首都了,怎么也得領姐姐姐夫孩子們出去溜達溜達,不應時應晌的去飯店了,她就得在飯店把著個死身子。

  那些天,她確實沒咋注意家里的幾個孩子。

  這兩天才算剛剛倒出空來,能回家給孩子們做口現成飯了,也能洗洗衣裳收拾屋子了啥的,可她這一回來就發現了,她家大妮兒不對勁兒。

  劉雅芳思維上在想她閨女怎么個不對勁兒法,洗衣盆里畢成的褲子已經抹了一遍皂胰子了,她又抹了一遍,可見真在認真琢磨呢。

  懶,大妮兒變懶了。

  尋思到這,真懶嗎?劉雅芳又一搖頭。

  也不是,分啥事兒懶,別的都搶著干,就像是很怕她和孩兒他爹累著似的,就做飯躲活。

  她這幾天從飯店回來,有時候家里已經開始做飯了。

  前段日子可都是大妮兒給倆弟弟張羅飯菜,結果最近幾天,她有好幾次撞到閨女大夏天戴個口罩站在院子里,大成在熗鍋炒菜,大妮兒站在外面,離挺老遠那么喊著指揮。

  一問,整這出干啥啊?

  妮兒前兩次被撞見回答時,還有點兒含含糊糊的。

  說是怕油點子嘣臉,鍛煉畢成呢。

  你瞅瞅,懶到一定程度了,寧可在外面嘎嘣嘴指揮別人,費那個二遍事。

  那大成是個大小伙子,鍛煉他這事兒干啥啊?以后得上班掙錢養家,又不像女的似的得天天做飯。

  再說吃…

  這孩子吃東西也不太對勁兒。

  劉雅芳撿起地上的臟衣服塞洗衣盆里,邊繼續搓洗著,邊尋思著:

  孩兒他爹愛吃辣椒,夏天的蘸醬菜里那是少不了那玩意兒的。

  開春時,特意在后園子里種了點兒齁辣齁辣的辣妹子。

  那玩意兒,除了畢鐵剛碰,其他人都是咬一口就能被辣的嗆嗓子。

  結果這兩天她做完飯了喊吃飯,她就品出來了,她閨女自個兒就顛兒顛兒的去后園子揪他爹種的辣椒去。

  一口飯,一口菜,一口辣椒,吃的那個香,比她爹還能吃辣,看的她直皺眉頭,都怕大妮兒拉肚子。

  要是中午有時候去飯店對付一口呢,她閨女就弄一碗辣椒油擺一邊兒,吃啥菜都蘸點兒。

  問她咋地了?是苦夏沒胃口啊?那你想吃啥?不能老吃辣椒啊?

  閨女居然說,夏天能有啥吃的,好想吃酸菜烀大骨頭。

  說這話時,那小模樣還可憐巴巴的,劉雅芳想到這,嘆了口氣。

  那時候前腳閨女走,后腳她還真研究了能不能腌酸菜,后來一看這天氣,怕大夏天的都得臭了不行。

  反正咋說呢?

  劉雅芳捶著后腰站起身,貓腰開始過水投衣服。

  總之,她閨女就是不對勁兒。

  以前有的吃的不碰,比如豬皮,就是熬成皮凍,閨女都不吃,現在指揮大成給她做辣椒炒豬皮。

  以前不能這么吃辣,現在是缺了那玩意兒不行。

  以前閨女不喜歡吃糖水罐頭那些東西,還總能聽見閨女罵狗蛋兒,少吃那些,說是沒啥吃頭。

  那天她用砂鍋熬了點兒沙果,煮的挺爛,又放了點兒冰糖,尋思總比外面賣的要強,酸甜的,當給狗蛋兒解饞了。

  那煮糖水沙果也沒啥香味兒啊,結果她閨女就能蹲在一邊兒看著,瞅那樣就差流哈喇子了。

  一小鍋糖水煮沙果,等狗蛋兒寫完作業管她要,閨女挺不好意思的說都吃完了。

  以前她家大妮兒也不是那種吃東西跟餓狼似的,現在只要順口,那完了,眼里沒別人了。

  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叨,就像是怕別人跟著搶似的。

  劉雅芳邊晾衣服邊扭頭瞅畢月那屋,正納悶不已時,畢月推門出來了,蔫頭耷腦問道:

  “娘,你咋還不做飯呢?”她餓了。

  劉雅芳一拍大腿。

  可不是咋地?還在這瞎琢磨啥呢,趕緊擺手道:

  “嗯那,我這就做飯去。你想吃啥啊?你瞅瞅我這一天,拿東忘西的。”

  可是沒想透的問題,劉雅芳指定得繼續琢磨啊?

  她瞅她閨女吃了半碗飯就放下了筷子。

  這是不順口?畢月都走到院子里了,她娘的目光還在如影隨形呢。

  夜里畢鐵剛回來了,劉雅芳這回不擱心里琢磨了,說出來研究。

  扯了把畢鐵剛的胳膊,眼里有急色。

  畢鐵剛本能地趕緊看看房門,以為劉雅芳是想跟他著急過夫妻生活呢,表情有點兒矛盾:

  “干哈?都多大歲數了?這孩子們還沒睡覺呢!”

  劉雅芳用著氣息罵道:

  “你一天你,你竟想美事兒。一星期一次我都強挺著。那事兒你要能戒了我都謝天謝地,誰跟你要干那事兒啊?”

  畢鐵剛不順心思了,擰眉道:“那咋地?說話就說話,少拉拉扯扯的!”

  “唉,咱說正事兒。她爹?大妮兒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

  “嗯?”本想要出屋子抽顆煙的畢鐵剛,站住了腳,扭身看劉雅芳。

  “你說她那天哭成那個樣,咱到現在也不明白是為了啥呀?

  我第二天給她二百塊錢,她也不收,說是手里有。那看來也不是錢上憋屈。

  完了吧,吃東西有時候狼吞虎咽,有時候吃兩口就放下。

  還有可多這種事兒了,做飯干活也跟以前不一樣。反正吧,我也說不上來。”

  畢鐵剛聽了好幾句,也沒聽明白劉雅芳到底要表達的是啥,搶話道:

  “你一天天的,是不是閑得發慌?

  咋不一樣?干活我看她這幾天都搶著干,給你打洗腳水,那天還給你按后背。啥時候說給我打洗腳水了?

  剛過幾天順心日子啊?她不招你,你又開始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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