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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 姐姐敗在了弟弟的手里

一句話能把人說笑,一句話也能把人說惱。網  “你不配當戰地英雄”,“你不是戰地英雄”…

  這是親人說出的心里話嗎?

  楚亦鋒的心里在不停地翻攪著那句話。

  原來他騙不了自己,原來連最親近的人都是那么認為的,只是他們從前沒說出來而已。

  楚亦鋒的臉色很不好看,一向對人是一副溫文爾雅的面龐,此刻陰云密布,煞青煞白。

  病房的空氣仿佛像是凝固了一般,氣氛壓抑至極。

  有那么一瞬間,楚亦清覺得她好像要失去了這個弟弟。

  就連畢月扭過了身子面朝那姐弟倆,卻沒敢看楚亦鋒的臉。

  強制壓抑著跌入谷底的情緒,楚亦鋒閉了閉眼睛。

  他連續深呼吸了兩次后,再睜開眼睛時,他表情上看起來不冷不熱,早已沒了剛才的不可置信。

  裝作若無其事的楚亦鋒,他在一呼一吸間假裝修復了自己,假裝收起了所有的難堪,松開了他姐姐的皮包。

  “小鋒,我?…”

  比畢月更有戰斗力的楚亦清,終于在此刻紅了眼圈兒。

  她甚至盼著楚亦鋒像剛才那樣跟她頂嘴吵架,然而楚亦鋒卻冷靜地瞧向她,平靜道:

  “鬧夠了吧?這是醫院。”

  楚亦清低頭間,淚滴滴在了緊攥皮包的手上。

  她也想像楚亦鋒一樣,怎么昂首挺胸的來,此刻就要裝住了,裝的若無其事沒被傷到的離開。只因為她是姐姐。

  楚亦清撞了一下楚亦鋒的右胳膊,高跟鞋規律地敲打在地面上往外走。

  眼看著就要裝住了,只差一步就要離開這個對她來講晦氣的地方了…

  “我的事兒,以后輪不著你管。”

  楚亦清瞬間回眸,她那一雙淚目里用憤怒掩蓋住了所有的傷心,依舊猶如她剛進病房時高高在上的姿態,微揚著下巴質問她的弟弟:

  “你敢?我想管就能管!”

  楚亦鋒背對著楚亦清,斬釘截鐵沉聲回道:

  “你是外嫁女,你從嫁人那天就改姓王了。

  楚家添人進口、婚喪嫁娶,你那是叫回娘家,別搞錯了身份,站錯了位置!”

  楚亦清坐在車里,她手上還帶著鼻涕,淚眼模糊地啟動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里。

  車剛開出軍區醫院幾百米遠,車廂里就響起了哭聲。

  楚亦清一腳剎車踩到底,她趴在方向盤上放聲痛哭。

  此刻還真不是因為在畢月面前敗了、丟人了、難堪了,所以才痛哭流涕。

  她甚至都快要想不起來是因為啥了。

  單薄的身體哭的有點兒體力不支,這一刻是被弟弟傷透了心。

  放聲大哭的楚亦清自言自語道:

  “我這是為了誰啊?啊?你要這么傷我!沒良心啊,小鋒你沒良心!”

  她哭的肩膀聳動,哭的委屈極了。

  她沒打楚亦鋒,那是她殘留的最后一絲理智。

  楚亦清知道她弟弟愛面子,她剛才脫口而出那句話,已經讓他丟了大人。

  她們姐弟倆可以合起伙來揍別人、罵別人,就是不能當著外人面前內訌。這是小時候就說好的了,她記得,她以為楚亦鋒也會記得。

  楚亦清哭著她所有的委屈,哭的腦袋混漿漿的,心里只有倆字:不值。

  她發誓賭咒地想著再也不管了,卻控制不住在此刻想起從前,越想越酸脹的厲害。

  小時候好吃的好喝的,都給了你楚亦鋒。

  你惹了禍,我給你背著。

  你把面粉往臉上抹禍害東西;你玩火不尿炕你大半夜起來燒了父親的文件夾;你把奶奶的戒指埋在外面的花壇子里丟了…

  都是誰給你頂的鍋?挨的罵?

  你去念大學離開京都,是誰跟著火車跑有說不完囑咐的話,你那時怎么知道聽話的點頭?

  誰給你沒事兒就往兜子里偷著塞錢,你那時候怎么不說我是王家人,你怎么花你姐夫錢?

  開的第一個月工資,都花在你身上了,我卻笑的跟朵花兒,我怎么就能那么賤皮子!

  你那時候怎么不說我沒找準位置?那不該是咱媽給你嗎?

  楚亦清哭的不能自已,她想到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心疼的不行,卻仍在心里繼續罵著楚亦鋒:

  我說你不是戰地英雄那不是無心的嗎?我不盼著你有出息嗎?

  是誰在你畢業的時候第一時間趕了過去,看著你作為畢業生代表發言激動到失態地哭了,咱媽都沒哭,我卻哭的要死,就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如我弟弟!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驕傲嗎?我能不盼著你好嗎?

  我嫁人那天,你還說要常回家,惹的我拜別父母哭的稀里嘩啦。

  現在呢?讓我哪涼快哪呆著去,說我不是楚家人了!

  就為了那么個女人!

  你光問她我罵了啥,你怎么不問問我是不是也被罵得夠嗆,能不能咽下那口氣,為什么我會和以往不同霸權主義?!

  再倒退一萬步,楚亦鋒,就沖咱是親姐弟,你也不該因為外人對我如此!

  楚亦清淚眼模糊地翻毛巾,沒翻到直接用大衣袖子胡亂抹臉,心里堵的沒了縫隙,哭的眼睛早已紅腫,卻干擦擦不凈眼淚。

  從沒有過哭到如此狼狽的楚亦清,紅腫著眼睛重新啟動轎車。

  劉嬸納悶地瞧著楚亦清。這該是去上班的人,咋這個點兒回家了呢?偷瞄了幾眼楚亦清。

  楚老太太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視,就跟里面的劇情特別吸引人似的,只是在沒人發現的時候,她用眼角夾了一眼她孫女那雙紅腫的眼皮。

  劉嬸兒彎著腰畢恭畢敬道:“要不要叫您兒媳回來一趟?”

  老太太往嘴里扔了個桔子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含糊回道:“不管。”

  心里尋思話了:她家大天兒竟他奶奶的胡說八道!

  還哭求她,說是只要她不鬧了,家里就消停了。瞅著吧,更亂了!

  楚亦清出臥室要洗手,正好聽到她奶奶那句“不管”,心里防線非常脆弱的她,立刻閃身又回了臥室,淚如泉涌。

  她覺得自個兒做人失敗極了,喪氣地想著:看來以后真叫回娘家,這不是家了!

  梁吟秋急匆匆地推開家門,聽到客廳里的電視聲音格外大,就像是特意用電視音量壓制她女兒哭聲似的。

  她幾次醞釀著想先不問女兒,而是先問一問老太太,你是不是特意的?你聽不著你大孫女哭啊!

  但壓抑再壓抑,她勸自己先可著著急的來,急步進了屋里。

  “媽!!”(。)

大熊貓文學    穿越八十年代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