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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作,作大勁兒了(大章)

  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么傷心;

  就像我永遠不會知道,你為什么就變了。

  “梁吟秋,我看你特娘的就是欠揍!”

  “楚鴻天,你特娘的要是不揍我,你就不是男人!”

  楚鴻天眼睜睜看著先是摔菜刀,繼而又疾跑過來,用著大腦袋撞他胸口像是想不活了的梁吟秋。

  他咬牙切齒中又帶著一瞬間的措手不及。

  說實話,梁吟秋的反應,讓他意外極了。發火的,不該是他嗎?

  楚鴻天緊握著雙拳,任由梁吟秋發著瘋,聽著梁吟秋用腦袋哐哐撞他胸口的聲音,他失望至極只會說一個字:

  “你!!!”

  你什么,他已經說不出來了。

  他低頭看著就像是要破釜沉舟的老妻,就像是要跟他同歸于盡一般…

  那黑發中還摻著白發。

  他們一把年紀了,追求浮名半生,老了老了才能搞懂,人這一輩子要的就是一個安穩的家。

  可他現在這把歲數了,丟人丟到了浮名半生的大軍區。

  楚鴻天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碰到如此荒謬的戲碼。

  他眼睛通紅地看著發著瘋的妻子。

  眼看著就要退休了,崢嶸歲月中,一次次寫遺書時,他們能當彼此最信任的那個人,但是如今、如今他的妻子要和他離婚!

  這還是他那個溫柔得體的妻子嗎?

  梁吟秋從來不敢想象,她會有一天變成了瘋婆子。

  她每次突破自己的情緒極點,每一次就恨楚鴻天恨到咬牙切齒。

  在她看來,都是楚鴻天一手毀了她。

  她機械地用頭撞著丈夫的胸口,那哐哐地聲音,執著地想給對方撞發火。

  她甚至期待他們能對打一場,打出所有的不甘,發泄完了,打完了,也就真的散了吧…

  而那胸口,曾幾何時,她認為那該是她這一生最靠得住的地方。

  兩個人,相濡以沫,彼此攙扶走過三十多年春夏秋冬的夫妻,他們卻在三十多年之后,此刻在對視中,都恨不得撕了對方、也撕碎自己。

  “你夠了!”楚鴻天一把推開梁吟秋,力度過大,梁吟秋向后連續踉蹌了幾步。

  她狼狽且狠厲的和楚鴻天對視,用著尖利地聲音喊道:

  “我是夠了!跟你過的夠夠的了!你要還是個爺們,就給我出手續!我要和你離婚,你聽明白了嗎?是離婚!”

  楚鴻天攥住的拳頭開始變的顫抖:“你!!”氣的太狠,這一刻,他被一口氣憋到再說不出其他。

  客廳里的一大一小,楚亦鋒臉上掛著的笑容僵住,六歲的王昕童被嚇的還彎著腰沒了反應。

  電視里傳出鞠萍姐姐和王淏叔叔的聲音,屋里飄散著晚飯的菜香。

  小小孩童沒有抱住手里的餅干盒子。

  當鐵盒子砸在地面上的清脆聲響起時,它就像是吹響了每一個大人心中的沖鋒號…

  “啪”!

  餅干盒子掉落的聲音,和梁吟秋再次沖過去對著楚鴻天脖子揮巴掌的聲音同時響起。

  楚鴻天一把捉住梁吟秋的胳膊,他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敢打我?”

  梁吟秋心里想著,我早就想打你了,她連回答都懶得回答,直接用行動告訴。

  當她再次抬手想要惹怒雄獅時,楚鴻天動作極快一把捉住梁吟秋揮動的胳膊,瞬間讓她動彈不得。

  而另一只手點著梁吟秋的鼻子質問道:

  “老子告訴你,適可而止!你不要當我沒脾氣!”

  真特娘的反了天了!

  他進屋還沒說上兩句呢,他丟磕磣都丟到了大軍區,他還沒興師問罪呢,這娘們是誰給她的膽氣!

  楚鴻天被氣壞了,他瞪著兩只銅鈴大眼,語速太快噴出了口水道:

  “我特么就不明白了,眼看著咱倆都要到了要死的歲數了,你作的是特么的哪輩子呢?!我對你,梁吟秋,你自個兒尋思尋思吧!”

  “你撒手!”

  “撒手讓你打我啊?你瞅瞅你現在這樣,跟個農村娘們有什么區別?!”

  “跟你親娘學的!她就是個農村娘們!”

  “你!!”

  “我什么我?我耳濡目染看你娘幾十年表演,我這才哪到哪!你不是當她的農村娘們作風視而不見嗎?那我就給你來一場!

  我告訴你楚鴻天,我尋思?我就是尋思過后才要和你離婚的。

  你,以及你那個有慈溪脾氣沒慈溪命的親娘,我梁吟秋從此往后不伺候了!

  聽清了嗎?我是瞎了眼才跟你一過就是幾十年!”

  楚鴻天被梁吟秋幾句話氣到找不到頂回去的話了。

  他甚至恨自己笨嘴拙舌,可見此刻他的心里要有多氣憤、多替自己心酸。

  瞎了眼才跟自己?

  這等于全盤否定了以往幾十年的一切!

  在楚鴻天看來,換句話的意思就是后悔嫁了自己。

  他開始糾結懷疑:是不是當初要不是組織安排拉紅線,梁吟秋就不會嫁自己了?

  委屈心酸一時涌上心頭,被梁吟秋氣紅了臉、氣紅了眼,楚鴻天喊出的動靜都帶著顫音兒:

  “我特么除了讓你養我娘,我還有哪對不起你!鴻遲要是沒犧牲,甚至都不用你養!

  我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嗎?我是能選擇哪個當我娘的嗎?她八十歲了,就是讓你忍忍她怎么了!

  我就敢跟你說,你娘要是活著,我就能!

  你怎么了你,你怎么就能這樣!

  幾十年了,梁吟秋。

  我對你啥樣,除了在我娘的問題上,你自個兒摸著心口問問自己,你說這話喪良心!”

  梁吟秋毫不示弱,如果說楚鴻天的聲音是帶著顫音兒,她聲淚俱下地質問道:

  “你要求我對你的家人要忍,忍她蠻不講理對待我這個兒媳像奴隸!你也摸摸心口,說的話是不是喪良心?!

  你為我著想了嗎?在你要求我要忍忍你家人之前,你對我家人是個什么態度?

  你就差直說我哥是間諜了!

  一次又一次的!

  自從他遠渡重洋離開了,我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他了!

  聯系上了,你知道了居然撕了我的信!你太讓人寒心了!

  我跟你過了幾十年,你但得為我想想,都不該是那樣的表現。

  那是我親哥哥!我們梁家只剩我們兩個了!我們都老了,我們有沒有一天能見面,要靠老天爺心疼!

  你關心過我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們離婚,各走各的!

  楚鴻天,我求你了,楚將軍!

  你看在我幾十年的不容易份上,看在我跟你熬的頭發白了半邊,給我出手續成不成?!”

  屋里的楚亦鋒笨拙地拽著離沙發一米多遠的輪椅,他緊抿著唇,越急越是夠不到。

  而他身邊站在一旁的王昕童,眼眶里蓄滿了淚,他一聲不吭地呆立在原地。

  “你們別吵了!”楚亦鋒一邊兒用腳勾到了輪椅,一邊兒沖外呵斥道。

  但外面爭紅了眼睛,彼此訴說委屈的人,又怎么可能聽他的!

  “我沒關心過你?我這些年,少你吃少你們娘幾個喝了?!

  我最膈應瞎他媽溜達,多少年了,只要你說,我哪回不是在單位忙的腳打后腦勺還得找空陪你,一走就是一個來點兒!

  你梁吟秋有沒有心?你滿大院兒打聽打聽去,你看看老王老劉,哪個老爺們陪娘們上街能忍得了!

  打你懷上亦清那天開始,只要我在家不出門集訓,那飯碗都快要被我承包了,一刷碗就刷了幾十年,洗衣服做飯的,我要是沒今天的地位,我還得擱那刷呢!

  你再去大院兒打聽打聽,看看別人家那老爺們,哪個不是回家就當大爺!

  知道你嬌!

  我就差拿你當閨女養了!

  你現在一把歲數了,滿臉老褶子的,我不是還說背你就背你!

  梁吟秋啊,我要是不理解你,我不能當孫子一當當了半輩子!我咋就特么的不理解你了?你還后悔嫁給我了?你都特么要掉福堆兒里了!”

  梁吟秋又氣又急又羞又恨,她大喊道:

  “在說你那個農村娘呢!你…”

  “你們真是,夠了!”

  楚亦鋒咬著后槽牙,紅著眼眶出現在廚房。

  他旁邊站著的六歲娃,也終于任由眼眶里包著的淚、大顆大顆掉落。

  孩子“哇”的一聲,張著嘴大哭道:“姥姥,姥爺,別吵了。”

  兩個加在一起一百多歲的人,他們被孩子凄厲的哭聲“吵醒”了。

  他們終于同步想起了,這是在家,家里有個孩子叫他們爸爸媽媽,家里還有一個更小的晚輩叫他們姥姥姥爺…

  梁吟秋表情慌亂地上前一步,可王昕童卻像是怕了她般往楚亦鋒的身后躲著、大哭著。

  楚鴻天急促地、連續大口地喘著氣。

  他從進屋開始,長時間大腦始終保持充血忘我的混沌狀態,就在他開口要說什么時…

  “爸!!”

  楚亦鋒快速從輪椅上掉了下來,他一把抱住瞬間栽倒在地的楚鴻天,他緊緊地摟住他父親的脖子,試圖想搖晃楚鴻天的腦袋,又一時頓住了。

  楚亦鋒聲音里帶出了很多年前才有的慌亂:

  “爸?爸!你別嚇我啊!”

  梁吟秋木呆呆地搖著頭,她不信楚鴻天只是跟她吵架就能倒下。

  楚鴻天是誰?

  那是子彈穿過胸口、穿過大腿小腿、擦過耳朵邊兒都沒死的人。

  他明明什么毛病都沒有…

  他每一次從戰場回來,都會哈哈大笑地告訴她:“哭雞尿嚎啥?我命硬著呢!”

  好羨慕你們當讀者的,看書只為娛樂和陶冶情操,幾分鐘看完了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什么也不耽誤。

  一個人的社會角色很多,是孩子、是家長、是朋友、是同事、是婆媳、是夫妻,等等,任何一個角色長時間做不到位,其他關系都會亂套失衡。

  而作者這個酷斃又苦逼的職業,居然一點兒也不符合社會實情。別人都有大禮拜,能有時間分飾多角去維護經營,我們卻一個月啊一個月,三十天休息兩天。

  我這個月啊,緊趕慢趕的,居然休息了三天,昨天沒敢上,斷更了,晚上進屋就調整狀態差點為了趕更新把鍵盤敲碎,但是…真讓我灰心,居然還是沒趕上。就跟買很貴的飛機票沒趕上飛機似的灰心。

  要用一萬塊錢的稿費積分買請假條,真是…太不科學了。關鍵是,每次我斷更就帶著滿滿的心理負擔,總惦記還在等更的你們…

  這樣不好不好,這個職業真是…當個興趣愛好還挺酷,愛咋咋地的心態最放松。但全職寫書,太為難自己了,犯不上點兒事兒,半夜三更的,一時感慨良多,也許明天就好,當我發發牢騷。

  那這大章就當一更,祝你們閱讀愉快,以及甜心們晚安。(

大熊貓文學    穿越八十年代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