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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四章 二合一四千字(為Miss.安檸和氏璧+)

  降不住你的人,你則做不到心甘情愿。

  有錢有權?有才有貌?相比怦然心動、深怕錯過,那些條條框框、不過是浮云。

  之于楚亦鋒、之于畢月,最終尋尋覓覓的,無非就是找一個能降得住的人。

  隨之,心甘情愿、握緊雙手、相伴一生…

  畢月站在隊伍的中間,路過樓梯時,她站住了腳,微揚下巴,側眸看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她咬了咬唇,低頭看了幾眼鞋尖兒,再抬頭時,毅然跟著隊伍走出了軍區醫院。

  王建安抱著肩膀,站在二樓暖氣那瞧著畢月的背影。

  他皺了皺眉,這是什么意思呢?

  要說一點兒意思沒有吧,剛才那女孩兒往樓上瞧,意思多明顯,別說二樓還住著另外一位讓她掛心的,那不可能!

  可你要說有意思吧,就小舅子那精神狀態,小姑娘拿把式拿過了吧?

  這姑娘不聰明!

  你說這要換作聰慧點兒的,那得趕緊趁著熱乎勁兒偶爾勾勾手指頭,再趁著小舅子一顆心七下八下時,高高低低吊著,準保拿的明明白白的,這輩子搞不好都能拴上。

  王建安搖了搖頭。

  他明明剛三十歲出頭,卻覺得自個兒真老了,看不懂年輕人那點兒事了。

  他就不明白了,不說小舅子各方面條件,不提事業發展、不說賺錢能力,就那張俊臉,迷了多少小丫頭!

  自打他成為楚家姑爺,小舅子后屁股跟著的小丫頭們,沒有一個連也有一個排了。

  到了到了,扒拉著挑,瞧這樣這個真是認真了,卻挑了一個看起來性子最擰巴的!

  王建安心里邊納悶這個感情方面的事兒、真是“看順眼”仨字決定的,緣分啊,妙不可言!邊心里吐槽著畢月的長相,為楚亦鋒不值。

  你說又不是長的跟天仙似的!

  別看他家亦清三十歲了,可往那一站,大高個,漂亮,張揚的漂亮!這小姑娘在他看來也就是個清秀,沒說漂亮的僅此一人了,至不至于啊?!

  王建安站在病房門口,看著上身穿著黑毛衣,小腿打著石膏,就那么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的側影,他特意加重步伐,就怕小舅子先是以為是那小丫頭來了,回頭一瞧是他,再更加失望。

  清了清嗓子,王建安笑道:

  “小峰,不是姐夫說你姐哈,她現在越來越磨蹭,你是不知道啊,原來她多利索個人,現在可倒好,取個飯也能半天兒,我都餓了!”

  楚亦鋒嘴角微翹了翹,給他姐夫一個笑臉,沒吭聲。

  唉!王建安覺得還是別沒話找話了,他自動消音兒。

  他坐在隔間的小客廳里,掏出了煙叼上,等著他媳婦救場。瞅瞅這事兒鬧的,真是尷尬,關鍵他還參與全程了。有些事兒不能言說。

  亦鋒是從回了病房,就那一個姿勢等著,等了半拉小時,后來還是他這個姐夫受不住了,借著尿遁跑樓下瞧瞧情況,嗯,人沒上來,直接走了。

  甭管大事兒小事兒,凡是不能言說的,都透著那股子尷尬。

  楚亦鋒覺得外面洋洋灑灑飄下來的雪花,長的像鞭子,在抽打著整個京都。

  他最近總是很丟人。

  可這次,他寧可在姐夫面前再一次丟人,也希望自己和畢月能有個獨處的空間,而不是在樓下鬧鬧哄哄的場景下見面、說話。

  為的就是:沒什么特別的事,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

  在等待的時間里,時間似乎就在一眨眼中流失,他甚至軟弱退縮到:不要緊,只要上樓順便瞧瞧他就好,她只是遲了一會兒。

  現在嘛,明白了,她連順便都懶得。

  楚亦鋒的內心,涌上了一種不知名的酸澀。

  他不羨慕那些被探望的英雄們,他只是在這一刻終于搞懂了,最酸的感受哪是吃醋,最酸的是,無權吃醋。

  小四合院的廚房里,畢月正蹲在爐子前,鼓動著豬腳湯,她時不時地掀開砂鍋蓋兒,拿著飯勺子舀上一口嘗嘗咸淡。

  梁笑笑坐在椅子邊兒,催促著,急了,還用那只沒受傷正趿拉著拖鞋的左腳蹬兩下:

  “一個破湯,還用你給我熬?我自個兒就得了,就崴了一下腳,又不是真殘廢!

  你快點兒去店里看看吧,一個是趙大爺、趙大娘都在那,你不露面不好,一個是今晚得規整東西,明天不就陸續搬了嗎?

  又得正常營業,又是得簡單收拾東西的,就大山哥和成子哪行啊?!”

  畢月被踢著了,燙了下舌尖,回頭狠狠地瞪了梁笑笑一眼,給笑笑瞪的心虛極了。

  “就是趙大爺、趙大娘在店里,我才不著急。他們人都實在能干著呢,我懷疑畢成也就會干個扛包送行李的活,剩下的趙大娘都能打包。

  你看她胖吧,我娘說了,她在大地里干活從來不偷懶,村里婦女們的典范,要不說趙大爺當書記、村里人信服呢,軍功章真得分趙大娘一半!”

  說到軍功章,梁笑笑被轉移了注意力,要不說女人的話題三分鐘一變呢,思維可比男人要分散。

  “你今天去軍區醫院,走了多少個病房?受傷程度都什么樣啊?我要知道今天有這一出,就是頂雹子都去。是不是那些戰斗英雄都魁梧有力,眼冒殺氣?!”

  畢月站起身,手里拎著飯勺子,聞言翻了個白眼:

  “我看你眼冒傻氣!怎么著?軍區大院兒沒去過啊?你不京都人?跟門口哨兵一樣,甚至還沒他們氣質鋒利。”

  說到這,畢月語氣沉靜了下來:

  “真正上過戰場的戰士們,氣質更內斂,愛笑。笑笑,我不跟你開玩笑…”畢月認真地看著蘋果臉的女孩兒,雖然她說完這句話,那蘋果臉女孩兒笑話她了,可畢月沒騙她:

  “我覺得,我精神上得到了升華。”

  在梁笑笑的笑聲中,哐哐哐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梁笑笑的笑容僵在臉上,兩個小丫頭先是對視了一眼,隨后畢月跑出了廚房。

  這敲門聲,咋透著股滲人呢?

  “誰啊?”

  吳玉喜顧不上撲落身上摔倒時沾著的雪,扯著嗓子回了句:“我是你吳叔,月月啊?你小叔真走了啊?”

  畢月打開大門,這不是廢話嘛!明明是吳叔你給買的火車票啊。

  吳玉喜也知道沒太大戲,要是客車備不住能被大雪隔住,火車那大家伙一般情況不停啊!

  可他還是想抱著一絲絲希望,因為出大事兒了,必須得畢鐵林出面找人!

  一米六五的吳玉喜,跑的呼哧帶喘,褲子棉鞋上都是雪,形象很狼狽,對著畢月愁道:“大侄女,咱家庫房出事兒了!”隨后一拍大腿,吳玉喜很頹廢。

  畢月就覺得渾身冷,嘴打哆嗦、心也有點兒頻率過快:

  “咋?幾個意思?”

  廚房里,吳玉喜一冷一熱被溫度刺激的,臉上通紅通紅的:

  “約莫幫吃晚上飯那會兒,我去庫房要換你柱子叔去我那吃飯,結果就看到好幾個戴著大檐帽的人,擱咱家東庫那貼封條,你柱子叔…”

  畢月急了,庫房封了就封了,那都是錢的事兒,人呢?

  “柱子叔咋了?!”

  吳玉喜一個大噴嚏噴了出來,顧不上擦鼻涕:

  “你柱子叔被帶走了!我都沒敢上近前兒,就聽到對方扯脖子問同伙啥的?!哎呀媽呀,大侄女,這可咋整?你說你叔還不在家,那半庫房的貨!”

  說到貨,吳玉喜把棉帽子往腦袋上一扣,轉頭就走,他略顯慌里慌張,嘴里嘟嘟囔囔道:

  “不成不成,我得去趟西庫瞅瞅,別是你大壯叔那頭也出了事兒!這特么的是擋了誰的道?讓人眼紅穿小鞋了?!半庫房的煙和酒啊,兩個庫房加在一起…我的天啊,就是不要了都說不清了!”

  畢月一把薅住吳玉喜的胳膊,她挑重點的聽,聲音也不自覺變大了許多,心里直折個兒!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聽明白了,這不是稅務工商就是海關,無論哪個單位干的,這屬于臨檢,或者說,她小叔被人舉報了,一抓一個準兒。

  煙、酒…現在可沒什么許可證,利潤那么大,搞不好會被扣上“走私”的帽子。

  “什么?我記得我小叔說正往外倒貨呢?怎么庫房還有貨?先別管那么多,吳叔,你就說吧,一般我小叔碰到難處有沒有吃得開的朋友,你把他們電話啥的給我,咱得找人,先把人撈出來,罰款咱認了!我就能替我小叔做主!”

  一說到找人,吳玉喜似乎心里有點兒底了,可他很苦惱的抓了抓臉,你說鐵林咋啥時候不走、偏偏這節骨眼回東北了,就是發電報或者誰坐車回東北找他,那也得三天三宿!

  等鐵林回來了,能不能黃瓜菜都涼了?再說明晚他們還得跟黃老板交貨呢,一直信守承諾,現在庫房被封…

  “有個姓張的秘書,在政府,好像是某位大領導的秘書。大侄女,我只知道那領導姓陳,至于具體的,我就見過兩面,后來都是你小叔和他單獨聯系,有啥事兒都是找他。

  按理說,有些方面早都給擺平了,剩下的都是小蝦米攔路的,是想扎咱點兒錢,可…”

  吳玉喜著急忙慌的走了,去了西庫看看情況。

  畢月哪經歷過這事兒,一時間,她的眼神略顯迷茫,站在廚房門口,吳玉喜走時,她什么站姿,現在仍舊什么樣。

  還是梁笑笑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站在畢月的身后,她咬了咬牙:“畢月,我找我舅舅吧,問問他有沒有人。”大不了、挨頓罵!

  梁笑笑開了口,畢月心緒穩了穩,她沒回頭,搖了搖頭,冷靜開口道:

  “不用,你舅舅在外事那種地方工作,估計不行。如果吳叔一會兒回來說西庫被封、大壯叔也被抓走了,我都不意外,這是有備而來。

  笑笑,我先走了,去市政府試試找張秘書,李老師也跟我說過他,如果能找到他,應該憑他和我小叔的關系,能辦妥。你聽著點兒敲門聲,給吳叔開門啥的。”

  畢月說完就推開廚房門,沒給梁笑笑囑咐她的機會,直奔自個兒的小屋穿大衣、換鞋,習慣性背上雙肩書包就離開了家門。

  可見她還是慌了神,強迫自己鎮定而已。

  畢月滿腦子想的都是,爭分奪秒,不能再給任何人機會給她小叔扣上“走私”的帽子!一旦庫房里的貨沒處理好,被當成“證據確鑿”,翻身可就不好翻了。

  還有,她咬牙,小叔難怪那么有錢,真是干了擦邊兒的營生!

  冒煙風雪天兒,八十年代京都的出租車本就稀少,畢月出門急,都沒顧得上圍條圍巾,連雪帶風、吹的她得瞇起眼睛。

  她不停地揮著手、不停地看手表,最終女孩兒選擇向公交車站臺跑去。

  唉!到啥時候權利才是至高無上的。這一刻,畢月感受至深。

  “大爺,就讓我進去吧,我是北師大的學生,不是什么隨便的人,我找張秘書!”

  政府看門的老大爺,此刻在畢月眼中有著很大的“權利”。誰都能難為她一道,就是不放行,你磨破了嘴皮子都沒招。

  本以為八十年代門口守門的老大爺,比后世武警站崗要好說話的多,可大爺覺悟真特么高!

  “你找什么秘書也得先打電話,里面的人,準許了,下樓來接你,或者打電話告訴我,我才能放行!別說你是北師大,你就是北大老師都不行!

  這是規矩,這是政府,哪是你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打聲招呼就隨便出入的?!當你家后院兒呢?你懂不懂!再說了,現在是下班時間,趕緊走趕緊走,不走我叫警察出來了!”

  這給畢月氣的,她要有電話,她至于跟這大雪天磨嘴皮子嗎?!

  越急越亂,畢月態度很差:

  “我找張秘書有急事兒!給陳領導當秘書的張秘書,你明明知道是誰!為什么就不能打個電話幫幫我?這明明就是舉手之勞!”

  蔫頭耷腦的畢月,一邊兒追著公交車,一邊兒還得給自己鼓勁兒,臉蛋兒被風雪刮的生疼。

  是啊,是她幼稚了,人家憑什么舉手之勞?憑什么幫你?見得多了,她怎么就忘了?

  當她推開家門,聽著吳玉喜說大壯叔也被逮進去了,另外兩個叔叔花錢出去打聽事兒,聽到的消息是不止是封的事兒,很麻煩,麻煩到吳玉喜打算今夜連夜啟程回東北、去找畢鐵林。

  畢月眼神落在豬腳湯上,她聽著梁笑笑和吳玉喜還在打聽著,聽出了笑笑想問清具體地址真要給她舅舅打電話了,所謂死馬當活馬醫,“走私”去找外事人員…

  畢月忽然蹲下身,一股腦的將豬腳湯倒在了飯盆里,她抱著湯走出了家門,留給大家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去軍區醫院,吳叔必須等我回來,再去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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