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可見“自由”對人的重要性,而監獄這兩個字,它限定了人性中最最期盼的本能。
也可見無論在哪個年代,人千萬別犯罪,那地兒不是人呆的地方!要不然有沒有文化的老百姓咋都明白一個道理呢,蹲大獄、蹲大獄,不死也得扒層皮!
那個特殊的“圈地”,它是八十年代也好,后世新時代也罷,后世看守所認了多花錢還能有個區別,但監獄、根本沒有“人滿為患”這四個字。
起訴判決一下,有罪的直接往里面扔,和被告所在地有關系,跟哪個監獄人多人少沒關系。
而畢小叔畢鐵林和一米六五身高的兄弟吳玉喜,結識一場就緣于剛進監獄那一段。
他二十三歲剛入獄,一進去放眼望去,一個明明十來個人的鋪位間里,居然蹲著三十多人,看那樣,還得往里面塞!
怎么睡覺?立著!
每個人都得側著身體立起來,你的前胸貼著別人的后背,就為這,趁著獄警不注意,三十多人經常干架,每個間里都有“老大”。
老大是能平躺的,自然就會有人一宿一宿不能睡覺,連側立著都沒有地方。
二十三歲的畢鐵林,年輕氣盛挨打了三五次,他又不是真暴力犯罪進去的人,自然沒有那虎虎氣氣不要命的心勁兒,一股被欺負的火氣、外加憋氣,在進去半個多月的時間里就病倒了。
即使這樣,他還是被“欺生”的獄友們給欺負到得一宿一宿坐著,不能睡覺。
那時,小個子的吳玉喜站了出來,他把他的地方讓給了畢鐵林休息,他代替畢小叔一宿一宿打更。
就這份交情,沒進去的人根本不懂,說是“過命交情”,一點兒也不為過!
為啥呢?一個好好的人,如果你進監獄之前只是腿上有個關節炎,等你從那地兒再放出來時,腿是瘸的,這屬于最普遍的現象。
而當時畢鐵林高燒不退、胸悶氣短,半死的狀態下,如果再不能好好休息,他估計都熬不過一年,直接死里面的可能性很大。
是吳玉喜伸了一把手,定時定量的黑窩窩頭、湯上一點油腥都沒有,本來就只能吃個半飽,他卻省下來一半,都給了畢鐵林,替他不睡覺,等畢鐵林清醒點兒了,還時不時的開導!
等到畢鐵林認了命,身體也慢慢痊愈了,聽著吳玉喜的入獄原因,久久沉默,之后他就和吳玉喜稱兄道弟了。
吳玉喜進監獄的原因,真算是現實社會中的一個悲劇縮影。他是因為有人欺負他奶奶,生氣時,揮了鍬頭失了手,給人腦袋開了瓢致重傷。
而事出有因就是因為小盲流子在路邊兒把老太太踹到口吐白沫,還不是因為老太太得罪了他們!
老太太只是趴在國營飯店的窗戶前,等著他們吃完,想收羅點兒剩菜剩飯,給家里的孫子吳玉喜解解饞。
那幾個小盲流子認為老太太影響了他們的食欲、膈應到他們了,喝多了,出門就對老太太拳打腳踢。
畢鐵林是受了冤枉,背上了“強jian”罪名,吳玉喜是被逼無奈、保護奶奶,兩個人在監獄里互相扶持,當畢鐵林被轉獄到大西北,他們相約,出去的那天,從此是親兄弟!
昆明到西雙版納的客車上,吳玉喜感嘆道:“我咋感覺咱倆分開這幾年,你變的可有本事了呢?我老哥一個,以后就跟著你干,干一輩子,我命里遇到你,有滋味兒了!趕明兒再娶個娘們,這輩子除了對我奶奶愧疚,也算行了!”
一路的火車,畢鐵林帶他在餐車吃飯,那可是餐車!雖然鐵林還是話少,但向他打聽啥,他都好像知道!
畢鐵林濃眉大眼、粗獷的五官,染上了笑意:
“喜子,咱是得好好干!人這一輩子,就分你咋想咋看,但無論咋樣,不能混日子!大西北那面都是重刑犯,或者是政治上…但那里面有本事的人很多。
我在里面和一位大伯學認字、學知識,跟著投機倒把的頭頭、什么詐騙的啥的,聽天南海北的奇聞!總之,能混到那里面的,只要你用心,擱誰身上都能學到點兒東西!管是好的孬的呢!混日子啊,就等于糊弄自己!”
“那咱這趟去?哎呦親娘呀,我憋一道,就怕你心里沒數,搞半天要干啥,你早就想好了?”
京都到昆明,昆明轉客車到西雙版納,西雙版納雇車到勐海縣,再從勐海縣搭牛車或步行,行走八十多公里的窄小土路。
畢鐵林帶著吳玉喜輾轉倒車,一路到了云南靠中緬邊境的小鎮子里。
這小鎮子就跟個生意人眼中的“世外桃源”一般,它很奇特!
膠絲袋子、土籃子往地上一擺,老爺子、老太太、很多歲數大的人,他都能兩邊兼顧,更不用說年輕人了。
這的人,一面兒賣自家種的大白菜,一面兒能批發破筐里的“海霸牌、天霸牌”手表。更讓人眼球突兀的是,還有大爺的旁邊是穿山甲,穿山甲的旁邊是女人的內衣和褲衩。
畢鐵林彎腰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再直起身子時,心里松了一口氣,他的臉上也笑出了笑紋。
什么手表啊啥的,他根本就沒看,直奔道邊兒一個又一個小木屋。
而吳玉喜還在傻眼中,這中緬邊境的小村子,連房子都跟他東北不一樣,街兩邊兒全是木屋,這…入了冬,不冷嗎?
貨比三家,畢鐵林最終選定其中一家,進屋就跟老板訂貨:“美國粉、油脂、口紅,一樣給我來三百塊錢的,泰國的雅倩,對,就那個,來五百盒!”
說完,在吳玉喜徹底懵逼的表情中,他開始拖鞋,解襪子,摟起身上的背心,露出黝黑的皮膚,就像抗戰時捆炸藥包一般,他的腰腹處捆著一沓又一沓的十元人民幣。
一米六五的吳玉喜,一下子撲上前,兩手緊攥畢鐵林帶繭子的大手,眼含惶恐:“鐵林,咋買這老些娘們用的?!你就是倒,這也太多了!咱倆不得又進去啊?!”
畢鐵林扒拉開那雙不安的手,笑了。
木屋老板替話不多的畢鐵林解惑了:“你放心,年輕人啊,你只要把控住心啊,來了這面不倒黃黑白,邊檢人員上車查驗不管你們,忙著抓大的呢!”
黃、黃金,黑、鴉片,白、毒品,這些,畢鐵林自然能把控住內心。
他這輩子,別說主動犯罪,就是有人想再往他腦袋上扣屎盆子,他都不會再給人機會!
(上午,我擺弄著十根手指頭,算啊算,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連和氏璧仙葩打賞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