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待兩天,禁軍五千回來護送郭鵬他們回鑾。辛鯤也又回到了之前的幸福生活,在郭鵬鑾駕之后的大車里,車上有火爐,有被子,她可以躺著回去了。
阿大、阿二穿回了軍服,騎馬護在辛鯤的大車兩邊。小胖和小何則去了后頭的糧草隊。他們只帶了回山海關最低的配給,所以小胖和小何做了他們最拿手的管賬,他們都是那種錢糧進了手,再拿出來都挺難的性子。由他們管著也是代表了一種信任!
而辛鯤則上了車就呼呼大睡,她終于放下一切,可以睡了。
“夫人,扎營了。”福姬現在真的無語了,這位之前怎么不知道她能睡成這樣?上車就去了釵環,倒下就窩在被子里沉沉的睡去,午飯都沒吃,就好像天下最大的事就是睡覺了。
“到哪了?”辛鯤還半閉著眼,鑾駕走得不快,一般是后勤走在前頭,在預定的地點準備好東西等著到了時間點,皇帝到地方可以有一個熱氣騰騰的屋子可以休息。
不過郭鵬和辛鯤都不是這種人,鑾駕也是馬車,而皇帝的五千禁軍也都是騎兵,大家快馬飛馳的總會快一點。
到了地方大家各司其責,燒水的燒水,搭帳篷的忙著拉繩子。一路上還有人去打獵,每部都有人,到了地方,每營分點獵物,先煮大鍋的湯,好歹也是點肉,再配上定糧,大家也就不會日子難過了。
當然,這是她的設想,不知道成效如何,主要是,這是從軍旅電視劇上看來的,誰知道那些編劇是不是忽悠她的。
“離山海關只有一天了。”郭鵬敲了一下窗。
“其實皇上應該開始準備大遷移了,這里都是大盛之國土,卻如此的荒涼,實在有些令人唏噓。”辛鯤揉了一下臉,隨便把頭發挽起。
“你啊,覺得自己不方便,就要大家跟你一塊修路建城。”郭鵬拿了一個皮帽子給她蓋在頭上,因為這里曾是三國的分界線,在現代也叫緩沖區,這些地方也就顯得荒涼起來。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辛鯤隨口說道。
“為什么?”福姬側頭看著自己家夫人,現在她覺得夫人跟著這位皇帝越發的冒傻氣了。
“孩子少父母才有精力好好養,當然也不能太少,總得夠人口的發展才是。兩人結合,再生兩個孩子,算是可持續發展的數量。”辛鯤想到誰說過,兩個剛剛好的策略,是六十年代某人口學家跟毛爺爺提出來的,毛爺爺否決了,稱為人多力量大,然后…都是各種極端的結果。
“不讓多生,貴族也不干。”郭鵬搖頭。
“那個,您家就您一個,我家也就我一個,蔡大人的父母也就只生了他一個,這個就是嚴重違法的行為,沒生夠兩個的重重的罰,但是,生多了也重重的罰。”
“那沒兒子怎么辦?”福姬問道。
“呵呵,問他們想不想打仗,消滅人口最好的辦法就是打仗。我相信天道,你們不信去查書,無論人口多了還是少了,天道總會降下懲罰,讓人口總能維持在一定的數量之上。所以為了我們能長久的舒服的活著,我們還是別給天道他老人家添麻煩了。”辛鯤翻了一個白眼。
其實這個真的是辛鯤相信的,就像人常說的,人一輩子吃多少,用多少都是固定的,別揮霍,別濫用,懂得惜福就是父輩教我們最重要的精神財富。
天道也是如此,天道其實也就是自然。自然的容量就那么大,過度的消耗都是作死。當然,當權人作,百姓死!百姓死完了,再極端一把,然后地球沒人了,于是又作一次,百姓再死一回。
所以她寧可這時就提出這個觀點,兩個剛剛好,保持穩定的增長,提高教育和醫療,慢慢的國家就會平穩的走向富強。不會幾十年反復一次,最終爆發一次戰爭,重新的分配資源。
“唉,您真是啊!”福姬不想聽了,其實窮人也不會多養孩子,等到養不起了,四處送人,或者賣掉,人口會在這個時代自然的蒸發,她覺得夫人操了太多的心。
“所以,你所謂的愛國愛民之心都是假的,根本沒有發自于自己的內心。”辛鯤笑了,輕輕的拍了她的小臉一下。
“我倒是覺得夫人說得不錯,真的生好幾個,我都不用活了。”何嬸點頭,真的她生好幾個怎么逃命?扔掉哪一個她都會痛不欲生,然后大家都逃不了,正因為只有小何一個,她無論逃命時還是賺錢養娃時,她才能堅持下來。
“你想想看,當初我買了你們到莊子里,為什么第一批學生里,就你一個女孩?”辛鯤又拍了福姬一下。
福姬想了一下,“何嬸和胖嬸是寡婦,只養一個孩子都覺得費力情有可源,我母親生了弟弟之后傷了身子,便不能再生,反而家中的生活是村中較好的。母親雖說身體不好,但是照顧我們,我和弟弟的身體也不錯。當初夫人讓女孩可上學時,也就我們家讓我來了,其它家像我這么大女孩還要留在家里干活,因為孩子多,母親看不過來。”
“資源是有限的,每對父母都生兩個孩子,無論男女,都盡其所有的養大,并好好教養,你們覺得二十年后會怎么樣?”辛鯤點頭,接過郭鵬送上的熱茶看著福姬。
“所以您會慢慢的推行兩個剛剛好的政策,從貴族開始嗎?”福姬現在已經明白了辛鯤的意思。
“當然不是,貴族是有錢養孩子的,所以我會從平民開始,不過,貴族生孩子會有重稅,而且我會請皇上頒布遺產法。要求無論嫡庶,都有權繼承財產,而且是平分!”辛鯤對福姬笑了一下。
“夫人您真是太壞了!”福姬嘆息了一聲。
“這個法律不是我朝才有的,前朝就已經制定了,只不過民不舉官不糾。”郭鵬一直安靜的聽著,在他看來,辛鯤是糾正福姬的一些觀念,所以他很少插嘴,不過談到繼承權時,他是有發言權的,他在刑部待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