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生看到劉好好把劉天天領了出來,立刻一臉怒容道,“你把她放出來做什么?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要是又和人跑了怎么辦?家里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劉好好面色一冷,沒像過去那樣好聲好氣地哄著他,“出了什么事我擔著,只要我劉好好在,就不允許任何人這么磋磨我妹妹!”
她的聲音不大,可越是這樣輕聲說話,越讓人覺得敬畏。
劉長生被她的氣勢嚇到了,過了半天才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是你阿爹!”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只可惜沒有半點氣勢。
劉好好看著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把劉長生給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劉好好這是沒有把他這個當爹的放在眼里,翅膀長硬了,連他這個親爹都不想認了!他很想拿出一點威嚴來,給孩子們一點顏色看看,可是憋了半天愣是一個字沒憋出來。
劉祥和劉美英卻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好好回來了,事情肯定能解決,你就老老實實地坐著,別在那里瞎折騰。”
劉長生也只能在自己子女面前耍耍威風,族里的兄弟姐妹向來是不把他看在眼里的,尤其是劉祥和劉美英他們倆,從小就是孩子王,沒少欺負過他,現在又是干部,經常對他吆三喝四,他對兩人已經產生了強烈的心理陰影,被他們一喝,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坐下。
劉祥和劉美英是真是很看不起劉長生,劉好好那是什么人,手眼通天,直上省里,甚至是京城,他們和她說話都得客客氣氣的,這個窩囊廢劉長生竟然在她面前擺什么阿爹的架子,這不是明擺著給他們倆沒臉嗎?
劉好好讓劉學習和劉向上帶著劉天天去休息,看都不看劉長生一眼,直接對劉祥和劉美英說,“剛才我和天天了解了一下情況,才知道都是誤會…”
聽了劉好好把事情原委解釋了一遍,劉祥和劉美英都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是我們誤會了,倒是害了天天的名聲…”
“我就說嘛,天天是你教出來的,怎么可能做出那種糊涂事…”
劉祥和劉美英臉上都帶著笑意,有意奉承道。
“那個臭不要臉的玩意兒,明明就是和人私奔,丟人現眼,照我說就該活活把她打死,或者押去浸豬籠,什么做生意全都是她的胡扯,我不相信…”劉長生不滿地說,堅決不承認自己錯打了劉天天。
劉祥和劉美英皺起眉頭,正準備斥責劉長生,劉好好卻先開口了,“你的女兒沒和人私奔,你好像很不滿意?非要把你女兒和人私奔的名聲坐實了是不是?非要打死你女兒是不是?有你這么做人阿爹的?”
劉好好的語氣凌厲,眼神如刀,向來好脾氣的她發起火來可比劉祥和劉美英他們嚴厲一百倍,劉長生被她訓得又羞又惱,也只敢小聲囁嚅,“我是你阿爹,你不能這么和我說話…”
不管他怎么說,劉好好都不打算理他,“天天這件事就是這樣,不存在什么私奔的事情,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都必須接受這就是個誤會!沒有其他的可能,現在我們就想辦法怎么消除影響,其他的話都不必再提了!”
劉好好本來就是個性格強勢的人,和她一起工作過的人都有所了解,平時她不過是看在劉長生是她阿爹的份上,才給他幾分面子,以免落人口實。
現在劉長生做的事情幾乎毀了劉天天,踩到了她的底線,盛怒之下,她自然不會給他留面子,哪里會去顧及說話婉轉不婉轉。
劉祥和劉美英算是聽出來劉好好的意思,不管劉天天這件事真相是什么,她就是去做生意,和那個鄭崇會沒有半點關系,更談不上什么私奔,這件事不應該深究,他們也是聰明人,立刻心領神會地幫腔。
其實在逮到劉天天和鄭崇會的那個時候,就應該一口咬定他們是去做生意的,不能把私奔的帽子往他們身上扣,只不過他們誰都沒反應過來,劉長生更是不靠譜,見著一男一女出去就覺得人家是私奔,倒是害了劉天天。
“我就覺得那個鄭崇會年紀太大,天天再怎么著也不可能看上他,既然是誤會說開就好了。”
“天天年紀還小,既然想做生意,我想辦法找個靠譜的人帶她,也免得被傳些閑話。”
“長生,你也真是的,事情也不問清楚,就咋咋呼呼地把事情鬧大,壞了天天的名聲,咱們還得想辦法補救。”
“就是,長生,你也一把年紀了,怎么還這么不穩重?毛毛躁躁的,哪里有一家之主的樣子,這回還連累了孩子們,要不是好好回來,我們都還被你蒙在鼓里。”
劉祥和劉美珍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劉祥,反正他們也知道劉好好不待見劉長生,見她連面子都不給劉長生留了,自然也毫不客氣地把責任都往他身上推,大家都沒有錯,錯的當然是劉長生嘍。
劉長生在劉好好面前擺架子,在劉祥和劉美珍面前卻半點脾氣都沒有,任由他們奚落責怪,低著頭和孫子似的,一句話都不敢回,程招娣坐在一旁,如泥雕木塑,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眼底悄悄閃過了一抹快意。
劉好好任由他們把劉長生罵了個狗血淋頭,她是晚輩沒有資格罵劉長生,但是劉祥和劉美珍可以,所以他們也算是在給她出氣。
等劉祥和劉美珍罵得口渴了,她的氣也慢慢消了,這才緩緩開口,“天天這個孩子畢竟年紀小,沒什么社會經驗,差點就被鄭崇會給騙了,這個鄭崇會帶天天做生意是假,說不定打著拐賣婦女的主意,這件事我會找人查清楚的,天天的名聲受到影響也都是這個鄭崇會作祟…”
“你放心,如果鄭崇會再敢到我們村子來,我們一定把他打死。”劉美珍賭咒發誓道。
“他要是敢出現在我們金花地界,我也打斷他的狗腿。”劉祥也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