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好好一起上臺的還有二十來個人,這下不僅是蔡玉芬驚呆了,就連一直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方新國也有些錯愕。
“這是怎么回事?劉好好,之前你報的節目是鋼琴演奏,現在弄這么多人來是想唬弄誰?”蔡玉芬立刻站起來尖銳地指責。
“他們是來給我伴唱的,我彈的還是,”劉好好微微一笑,“我希望這樣呈現出來的節目效果更好,方主席和蔡部長應該不會反對吧?”
“你這是違反規定的!”蔡玉芬憤怒不已,“誰讓你擅自改節目的!”
“讓她彈,如果不行的話再改也不遲。”沉默不語的方新國難得開口了。
蔡玉芬震驚地看著他,一時竟忘了回嘴,他不是一向不管這些事兒的嗎?要不是今天她非拉著他過來,他還不想來呢,現在又為什么要幫劉好好說話?
難道?她狐疑地看著舞臺上的劉好好,立刻又打消了猜疑的念頭,畢竟劉好好的長相和她相比,完全沒有競爭力嘛,但方新國為什么要偏袒她?
是了,因為劉好好根本不可能學會彈鋼琴,就算她帶了這么多人上臺也無法掩蓋這個事實,方新國一定是想借這個機會讓她在臺上難堪。
她正胡思亂想間,舞臺上的指揮王強雙手一揮,鏗鏘有力的鋼琴聲響了起來,蔡玉芬的臉頓時僵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跑到舞臺下方,近距離地看著劉好好,真的是劉好好,如假包換!
可是這怎么可能?!
一個從來沒有碰過鋼琴的人,半個月時間真的學會了?
“不可能,不可能!”萬玲玲也不住地搖著頭,她和劉好好一塊兒坐火車來京城的,她明明就是一個土得不能再土的村姑,怎么可能會彈鋼琴。
蔡玉芬盯著劉好好的手,這雙手指法嫻熟,姿勢標準,這絕不是一個初學者能擁有的!
她騙她!她這樣的人起碼學過好幾年的鋼琴,還下過苦功練習!
隨著劉好好的琴聲逐漸高亢,這首曲子也到達了部分,合唱適時加入,聽起來愈發振奮人心。
宋軍編好曲子之后,他們排練了很多遍,期間不斷完善,不斷磨合,無論是對這首曲子的熟悉度,還是彼此之間的默契度都無可挑剔,他們自己都沉浸在曲子的氣氛之中,更不用說觀眾們了。
楊小勇看著臺上充滿激情,陶醉在自己琴聲中的劉好好,不得不感慨,“我總算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天才的存在了。”
“好好過去真的沒學過鋼琴?”沈青華也不可思議地問。
“真的沒學過,”蘇愛華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天才的存在就是來打擊他們這些普通人的,“十幾天前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鋼琴,第一次摸鋼琴呢,那時候的狀態和現在完全不同。”
她還以為劉好好能把曲子磕磕絆絆地彈下來就算不錯了,看來還是低估了她。
謝亮坐在角落,不錯眼地看著劉好好,心里也是滿滿的疑惑,他自己沒學過鋼琴,可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知道她這樣的狀態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
但是她之前的家庭條件的確不可能學鋼琴啊,他們南省農村恐怕連鋼琴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別提彈鋼琴學鋼琴了,就算有鋼琴都沒有人能教啊。
可是半個月真能練成這樣嗎?他覺得十分挫敗,他從小就聰明,受盡長輩的褒揚,一下子遇到比自己還要天才許多的人,難免有些挫敗。
倒是莊立紅一臉見怪不怪,劉好好的妖孽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都快成心理陰影了,相比之下她半個月學會鋼琴,還真算不上什么怪事。
劉好好完全沉浸在曲子里,好久沒有這么暢快淋漓地彈琴了,一直藏拙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至于臺下眾人或震驚,或挫敗的心思,她只能說一句抱歉了。
畢竟以她前世鋼琴十級的水平,在專業人士面前是不夠瞧,但也足以吊打他們這些業余了。
劉好好重重地敲下了最后一個音符,禮堂里靜了兩秒,隨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劉好好,好樣的!”
“劉好好真給咱們爭氣啊!”
“才學了半個月就能彈得這么好,真是太了不起了!”
才學半個月?鬼才相信!蔡玉芬都要被氣得吐血了。
劉好好和樂團其他的同學們一塊兒在臺上,向臺下的支持者們鞠躬致謝,引來更熱烈的掌聲。
“這是咱們學校的合唱團嗎?唱的真好。”
“好像不是合唱團,合唱團不可能只有這么點兒人吧。”
“再說合唱團是屬于學生會文藝部,你覺得蔡玉芬會讓他們來給劉好好助陣?”
“蔡部長,這個節目還可以嗎?”劉好好站在臺上,帶著挑釁的笑意看著臺下的蔡玉芬。
蔡玉芬的眼神陰狠,她以為會彈一首鋼琴曲就能留在學生會了嗎?以為叫了這些人來助威,她就會妥協嗎?
想得美!
“你當初報的節目是鋼琴演奏,從來沒說還有人幫忙合唱,結果你沒經過我們同意,就擅自改了節目形式,現在為了你臨時去調節目已經來不及了,你打亂了我們聯歡會的安排,這個節目不能上!你必須得為此負責!”蔡玉芬強勢地說。
“這也太過分了吧,憑什么啊?”
劉好好還沒來得及開口,已經有不少人為她打抱不平了。
“就憑我是聯歡會的總導演!”蔡玉芬昂著頭,十分高傲,她是天之驕女,難道還會怕了這些土包子?
“這么說蔡部長是覺得我們剛才的節目不合格嘍?”劉好好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蔡玉芬被她看得更加惱怒,劉好好那是什么眼神?仿佛她在她眼中就是個跳梁小丑!她劉好好明明才是個螻蟻!
樂團的同學們都一臉忿忿,蔡玉芬是長得漂亮沒錯,可也不能說她什么都比人強啊,跳舞她必須是女一號,唱歌也只有她唱得最好,誰比她強,她就打壓誰,對楊玲是這樣,對劉好好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