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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心虛

  宋曉悅看到莊立軍來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但還是勉強做出一副笑臉,“立軍來了,吃過早餐沒有,坐下一塊兒吃吧。,。”

  “不用了,謝謝宋‘奶’‘奶’,我在食堂吃過了。”莊立軍何等敏銳的人,瞬間就察覺了宋曉悅的心虛,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宋曉悅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心虛?十有和好好有關。

  好好只在這里住了一個晚上,難道就出什么事?

  但又覺得不可能,好好不是個會招惹是非的人,宋曉悅也不會這么急吼吼地在第一晚就給她下絆子,照理說不會有什么大事,可如果沒有的話,假模假樣的宋曉悅她心虛什么?

  “好好還沒起嗎?”莊立軍若無其事地問道。

  “還沒呢,一路過來辛苦了,難免睡得晚一些,你就在客廳等等她吧。”宋曉悅溫言道。

  莊立軍狀似無意,卻一直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的表情變化,看到她臉部肌‘肉’有一瞬間的僵硬,他的瞳孔微縮了一下。

  宋曉悅的心虛絕對和劉好好有關,他哪里還坐得住,“沒事兒,我上去叫她起來吃早飯。”

  “她還沒起,你就這么大剌剌地進‘女’孩子的房間傳出去不好。”宋曉悅急急地出口,聽上去很為莊立軍著想,可是這么急切的樣子實在不像她。

  “宋‘奶’‘奶’,您多慮了,我們是未婚夫妻,沒什么不好的。”莊立軍雖然笑著,但笑容中并沒有多少溫度,反倒有一絲堅決。

  宋曉悅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惶急,眼睜睜看著莊立軍上了樓,而那個她一直以為還沒起‘床’的劉好好,竟像事先預知了他的到來一樣,提前打開了‘門’。

  劉好好是故意的!她一直都在關注著樓下的動靜。

  宋曉悅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咬緊了牙關,如果劉好好決心要把昨晚的事情撕擄開,她也絕不讓劉好好好過,莊小理已經走了,到時候她一口咬定,那個人不是莊小理,而那個警衛員,既然他不識抬舉,那就不要怪她了。

  “啊,我的錢剛才好端端地放在桌上,怎么不見了!”宋曉悅大驚小怪地嚷了起來。

  “又鬧什么幺蛾子!”莊立軍冷冷地看了樓下一眼,轉向了劉好好,“昨晚發生了什么事?”

  劉好好簡單地將昨晚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莊立軍憤怒得臉‘色’大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莊小理到底想要干什么?”

  “大概是恐嚇威脅侮辱之類的吧,白天的時候一個村姑掃了他大少爺的面子,肯定是不甘心的。”劉好好淡淡地說,“他們母子吃準了我不敢聲張,才這么肆無忌憚。”

  “這件事一定要告訴爺爺,絕不能放過他!”莊立軍想到匆匆逃走的莊小理,第一次對他起了殺心。

  莊立軍是殺過人見過血的,平時雖然把那股氣勢控制得很好,但要是發作起來,那股‘陰’寒狠絕還是讓劉好好微微心驚的。

  “不能告訴莊爺爺。”劉好好鎮定地拍了拍他的手。

  “你別怕,我…”莊立軍對她愧疚得無以復加,越發地恨起自己來,身為一個大男人竟然連媳‘婦’都保護不好。

  “怕?你覺得我會怕?”劉好好扯‘唇’一笑,這種級別的小伎倆她還沒放在心上過,“人們往往會更相信自己查出來的真相,告狀這種事太低級了,損不損人不好說,是絕對不會利己的。所以這件事,我不說,你也不能說,只能讓莊爺爺自己生疑自己去查,這樣他才會更加厭惡莊小理。”

  更重要的是,她要讓莊見明對幫著莊小理隱瞞,縱容他胡作非為的宋曉悅更加憤怒,繼而對她這個默不吭聲的受害者感到愧疚。

  “莊小理膽子這么大,和那位宋‘奶’‘奶’的縱容脫不開干系,我看他一臉戾氣,恐怕受害者不止我一個,莊爺爺要真有心查,恐怕會查出更多的事,到時候他們就被動了。如果我們自己大剌剌嚷開了,反倒給了宋‘奶’‘奶’替他開脫的機會。時間過去這么久了,她肯定已經盤算好該怎么開脫了,以她這么多年的經營,再加上莊爺爺對她的信任,莊爺爺不會往深了查。所以這件事,我們只能暫時委屈隱忍了。”她的表情清清淡淡,仿佛昨天差點被莊小理侮辱的人不是她一樣。

  “委屈你了,難為你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冷靜。”莊立軍望著她,心里根本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憤怒的情緒像一條不受控制的巨龍在他的身體里橫沖直撞,叫囂著不顧一切宰了莊小理報仇。

  她身上如霜雪一般的冷靜就像給他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一樣,澆得他不得不冷靜下來,可是他心里更多的是無力和難受。

  他喜歡看她在談論未來時的神采飛揚,喜歡看她工作時的干練細心,待人的熱情和善,那么好的一個‘女’孩子卻因為他,不得不被困在這里陪著那些滿腹算計的人周旋。

  現在的她讓他想起了初見之時,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凌厲,甚至帶著一絲上位者的殺伐決斷,就像…

  他心中一凜,這樣的她就像趙蘭舟那樣的政客,含而不‘露’,看似溫柔和煦,卻有著一閃而過的鋒芒,對那些企圖算計她的人毫不留情。

  難怪趙蘭舟對她這么看重,他們倆其實就是一類人,宋曉悅這樣困在內宅,只懂得使些見不得人的小伎倆的‘婦’人,沒有她的格局,也沒有她走一步算十步的眼界,就算再了解莊見明,也很難算計得了她。

  “沒什么難為的,越是遇到事情越要保持冷靜,何況這種小事也沒什么好沖動的。”劉好好朝他笑了笑,她并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絕對理智克制的人,當遇到不平事時,她也會沖動也會憤怒也會悲憫,但唯獨對人事爭斗這樣小里小氣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人要是把‘精’力都耗在這上面,一輩子為丁點兒破事爭斗不休,那也太可悲了。

  宋曉悅如果知道她用這樣一種居高臨下地姿態憐憫著她,無視著她,還不知道會憤怒成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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