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面鏡子,有人為翻修的痕跡,應該是一件很老舊的靈異物品,一直被黑布遮蓋住了,不知道有什么用。”
老舊的出租車上。
廖凡一邊開著車,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后座那放著的鬼鏡。
心中難免產生了一些好奇。
因為從尚通大廈搬出來到現在這面鏡子都一直沒有露出什么古怪的痕跡。
“摸索靈異物品的使用方法是要承擔巨大風險的,就算是好奇也不該這個時候好奇。”許峰坐在旁邊,冷不丁的說道:“但楊間手中的靈異物品遠遠不止這些,剩下的應該是放在了那個觀江小區里。”
廖凡收回目光,平靜道:“許峰,按照我的猜測,觀江小區里多半有安全屋,如果我是楊間的話,一定會把這種特殊的東西放在安全屋內,這樣夠隱蔽,也夠安全。”
“找到安全屋,就等于找到了楊間的財產,說不定棺材釘也在里面。”
許峰說道:“說不定楊間那剩下的幾個隊友也在那個什么觀江小區里,別大意,已經死了一個裴東了,我們之中如果再死一個的話,這次的行動就算是失敗了。”
“剩下的幾個人應該不足為慮。”廖凡說道:“都是幾個沒什么名氣的新人,最有威脅的是那個馮全,他是老牌負責人,所以先殺了他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倒是童倩有點意外,本以為是輕松解決的存在,沒想到那鬼笑聲還能產生回應。”
“以前沒有聽裴東提起過。”
許峰道:“那是上次裴東逮住童倩的時候他動用靈異力量太過克制了,怕傷及無辜,所以收斂了很多,以為他就那點本事,哪知道回音一來,鬼笑的恐怖程度成倍增加。”
兩人想到之前的那么一幕依然是心有余悸。
畢竟最后一波笑聲如果沒有打斷的話,他們現在已經被團滅了。
“攻下觀江小區可能會再有意外發生,我覺得穩妥一點還是給那家伙發個信息,讓他過來支援一下。”許峰沉吟良久,忽的說道。
“請他出手代價很大,不值得。”廖凡搖頭拒絕了。
許峰說道:“楊間手中靈異物品不止一樣,棺材釘,還有那把銹跡斑斑的柴刀,鬼壽衣還在他手中......加上這面鏡子的話,其實我們出得起價,就當是買個保險。”
廖凡目光閃爍,猶豫不決。
很快。
兩個駕駛著這輛已經報廢了的老舊出租車已經開到了觀江小區的小區門口。
小區的大門處已經空無一人了。
應該是已經提前收到了消息把人都個撤走了,畢竟普通人面對馭鬼者的到來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會增加無辜的傷亡。
廖凡這個時候卻一踩剎車伴隨著這輛老舊出租車各種異響的聲音傳來車停了下來。
“為什么不直接沖進去。”許峰問道。
“有情況。”廖凡說道:“看來剩下的幾個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在這里等著我們過來呢我能感覺到有些地方出現了異常那應該是......保安亭。”
目光一移。
他直接鎖定了那個保安亭。
那保安亭的確奇怪。
明明是白天,保安亭卻昏暗一片像是沒有光照射進去一樣,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的話還真是會下意識的忽略。
廖凡當即打開出租車的燈光直接照射了過去。
發黃黯淡的車燈在白天也和顯眼如同夜晚的燈光一樣,形成了兩道光束。
燈光籠罩了那保安亭。
保安亭內的昏暗退散,顯現出了一個人。
那個人站在保安亭里面,目光死死的盯著這邊似乎一直都在留意著外面的情況。
“是馭鬼者而且還是一個男的,如此說來,這個人是......李陽,他的代號是鬼堵門。”許峰也觀察了一下,立刻就說出了一些重要信息。
“那就穩妥一點直接撞過去。”
廖凡眼中露出一絲瘋狂之色松開了剎車,直接一腳油門。
老舊的汽車在轟鳴。
車的排氣管發出了濃煙濃煙之中夾帶著尸臭味,如同腐爛的尸體在燃燒味道有點像是之前在大川市那籠罩明月小區的鬼煙。
隨后汽車瞬間沖了出去。
不知道裝配的是什么發動機,馬力大的有點驚人。
“來了么?和熊文文預知的一樣。”
李陽站在保安亭里沒有打算避讓他只是伸手觸碰到了保安亭的大門上 鬼堵門的靈異籠罩了小小的保安亭。
這一刻鬼既出不去這保安亭,也進不來。
他能隔絕其他靈異的影響。
“嗯?不躲么?”
廖凡此刻皺起了眉頭,他竟發現保安亭里的人沒有想要躲避的打算,似乎故意站在那里等著自己去撞。
是大意,覺得這是一輛普通的車,撞不死了?
不,這不應該啊,童倩應該還沒有死,這個時候肯定已經早就通知了這邊,讓他們做好防范。
鬼出租車的情報早就應該泄露了。
“明知道這出租車的危險還站在那里,難道這是一個陷阱?”
廖凡這樣思考,他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
然而鬼出租車已經開起來,他坐在車內是相對安全的,而且之前撞人也是百試百靈,這一刻沒有理由因為自己內心的一點懷疑就選擇退縮啊。
“撞死他。”
收起種種想法,廖凡不再猶豫了。
“砰!”
下一刻。
一聲巨響回蕩開來。
出租車撞在了保安亭上了,這是靈異和靈異的碰撞。
“該死的,怎么會這樣?”
廖凡感覺這輛鬼出租撞在了石墩上一樣,按照正常的情況不是應該穿過這保安亭,直接把里面的人給撞出來么?
鬼出租被保安亭強行攔截了下來,但是這輛老舊幾乎要報廢的車卻依舊完好無損,只是發動機發出了古怪的聲音,一下子沒有了動力,像是受到了什么干預一樣,無法正常運轉了。
而被靈異侵蝕的保安亭這個時候卻已經凹陷下去了一大半,甚至都快散架了,按照正常的情況早就應該倒塌了。
但是隨著里面燈光閃爍,昏暗退去。
李陽臉色蒼白的可怕,鼻子嘴巴都是鮮血,他扶著門走出了保安亭,死死的盯著那輛出租車。
他用堵門鬼影響了保安亭,吸引廖凡來撞,為的就是把這輛鬼出租給強行撞停。
和熊文文預知的一樣,車停下來了。
就算是靈異之物還是有起極限的。
“咳咳。”
李陽很不好受,他感覺渾身都一陣劇痛,胸口處又厲鬼在蠕動,仿佛要從那扇門之中出來,自身也有被侵蝕的痕跡,越來越像一具尸體了。
要不是上次和隊長出去駕馭了第二只鬼,這一撞,他就已經死了。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難受,但最起碼撐住了。”李陽依舊面無表情。
這種疼痛不算什么。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的。
“真是小看你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李陽吧。”車門打開,廖凡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冷冽異常。
“就你一個人?剩下的那兩個人呢?”
李陽!
說話的時候。
李陽的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人叫聲,這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而且聲音很熟悉,好像是楊間在身后叫他。
隊長?
李陽心中一凜,下意識的就想要回頭。
但是還未等他回頭。
旁邊一簇簇黑色詭異的頭發就遮住了他的視線,讓他差點把頭埋進那詭異黑發之中。
“別回頭,不是人在喊你,是鬼在喊你名字,回頭就死了。”黃子雅站在了身后,滿頭黑發垂下,遮擋了視線,阻止了這一切的發生。
李陽心中一驚。
他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應該就是童倩口中的那鬼喊人。
一旦活人回頭了,就觸發了鬼的殺人規律,必死無疑。
盡管已經早有準備了,但是真面對的時候還是無法抗衡這種可怕的詭異,幸虧熊文文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讓黃子雅出現在身后,防止意外發生。
“已經提前防范了我的鬼喊人了,這不可能是童倩的情報,我才剛剛下車,那個叫黃子雅的人就已經出現在了李陽的身后,這簡直就像是提前知道了我會對李陽動手一樣。”
意識到這點之后,廖凡有些猙獰起來:“預知?”
“是那個熊文文,他在什么地方?給我滾出來。”
這是靈異圈之中最詭異無解能力,預知。
“你覺得我會說么?”李陽面無表情道。
一旁的許峰大步走上前去,干尸般的臉龐微微抽動:“熊文文的檔案資料我看過,他的確能預知,不過我想知道他的預知里,你們到底是輸了,還是贏了?”
“預知里,你們輸了,兩個人都死在了這里。”李陽底氣十足,說話有幾分像是楊間的語氣。
許峰腳步一停,臉色一僵。
李陽眼睛一瞇,這一刻他明白了,為什么楊間能成為隊長了,原來,這兩個窮兇極惡的之徒在面對不確定的危險時也會虛,他虛了,自己就強了。
而楊間,從不虛。
所以靈異圈的人都知道,鬼眼楊間,強的可怕。
“我不信這個未來。”許峰咧嘴一笑,笑的很難看:“你們在騙我。”
一邊說,他一邊繼續往前走。
他的鬼抱人影響的范圍是有限的,不是無限制距離的那種,所以必須靠近到一定的范圍才行。
當然這一點他不會和別人說。
“你們大昌市的小隊現在就剩下你們幾個了,你們應該知道馮全,張韓已經死了,童倩現在半死不活,尚通大廈我們也去了,那個安全屋我們都硬闖了進去,殺了幾個人,拿走了那面鏡子,而這一切,楊間都沒有出現。”
“他已經不行了,你們卻還想在這里死撐?乖乖逃走的話我們不會趕盡殺絕。”
李陽沉默不語,只是說了一句:“你腳越線了。”
許峰目光微動,微微低頭看了一眼。
他的腳的確越過了一條黃色的塑膠線,那是小區門口用來標識車輛禁停區的。
“所以,你該死了。”李陽才剛開口,胸前的衣服就陡然撕的粉碎。
皮膚之上疤很蠕動,宛如一扇門,而在門里面有一只厲鬼在皮肉之下蠕動,哀嚎,想要從里面沖出來,但卻又止住了,只是露出了一雙兇怨的眼神,宛如惡靈附體,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瞬間。
許峰就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拉扯力量傳來。
他這一刻感覺自己被厲鬼盯上了,要被拉進那扇門里。
“該死。”
許峰這一刻明白了腳下的那根線是什么了。
那是李陽靈異影響的范圍。
“這家伙駕馭了第二只鬼,趕緊動手。”許峰大叫一聲,同時盡可能的穩住身形,他也毫不猶豫的動用了身體里厲鬼的能力。
陰冷的氣息陡然貼近了李陽和黃子雅的身邊。
猛人。
一具看不見的僵硬尸體陡然保住了兩個人。
徹骨的陰冷侵入全身,讓人幾乎無法動彈,似乎渾身都個束縛了。
黃子雅一咬牙,厲鬼直接處于復蘇階段,原本就齊腰的黑色頭發一下子增長了起來,密集而又深厚,直接將自己還有眼前的李陽包裹了起來。
鬼發幾乎要把李陽吞沒。
但是卻抵擋了鬼抱的襲。
肉眼可見,那濃密的頭發上一個人形的輪廓被呈現了出來,有一雙修長的胳膊死死的勒住了兩個人。
廖凡剛想動手,可是下一刻,周圍跑過了一個膚色怪異的赤腳小孩。
“鬼?”
心中一驚。
“吃了他。”一個冷淡而又輕靈的聲音響起。
一位穿著白色長款羽絨服,年輕美麗,宛如一位冰山少女般得女子緩緩的從小區的大門墻壁后面走了出來、
王珊珊面無表情,她睫毛微動,留意著鬼童的情況。
鬼童很兇。
兇的幾乎不將道理,它只聽楊間和王珊珊的命令。
如今命令一下,鬼童就立刻更改了殺人規律,直接撲向了廖凡。
“什么鬼東西?”廖凡還未看清楚,那個膚色詭異,宛如一具死嬰般的東西就沖了過來。
那是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孩。
穿著一件臟兮兮的老舊壽衣,那壽衣是死人入殮時后才會穿在身上的。
而且此刻沖來,二話不說抱住了廖凡就在咬他,那樣子當真是要將其生吞活剝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