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間看似給了賀天雄機會，實際上動手絕對不含糊，他比誰都清楚鬼的可怕，任何一個細小的失誤都有可能葬送自己，所以這次他連試探的機會都不會給。
畢竟這個賀天雄的鬼是也是一種另類的存在，不能給他太多的機會。
五層鬼域的紅光毫無征兆的覆蓋在了前方，將賀天雄整個人籠罩在內。
這由鬼眼衍生出來的詭異能力，連鬼都能送走，甚至在之前瞬間殺死過張建。
然而這一次，無法理解的情況出現了。
賀天雄一臉驚恐的站在原地，他本人卻并沒有任何的損傷，而且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自己也顯得有些意外。
“沒事？”楊間目光一凝。
賀天雄先是松了口氣，然后一副慶幸無比的樣子看了看旁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這個動作被留意了。
楊間立刻就發現在賀天雄目光看過去的方向躺著一只消失了大半身軀的破舊布娃娃，那殘缺的娃娃雖然很不起眼，但是在留意到和玩意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還真是舍得啊，竟然用替死布娃娃幫你死了一次，這玩意你們朋友圈的人很多么？都已經可以這樣揮霍了。”
這種詭異的布娃娃可以轉移鬼的攻擊，在兇險萬分的情況之下可以保命，當初楊間在培訓基地的鬼差事件當中就用過這東西，雖然不是自己用，但是效果很好。
賀天雄不說話，他依然滿頭冷汗。
這玩意他就一只，哪里有非常多，這次他甚至都不能肯定一個布娃娃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是當作一種嘗試，畢竟以前他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剛才不是這東西的話，我肯定死了那只眼睛，太危險了，如果不能想辦法躲開鬼眼的視線，今天我是活不下去的。”
賀天雄回過神來，他沒有傻站在這里和楊間硬碰硬，也沒有回答楊間的問題，而是繼續轉身就跑。
短暫的空隙給予了他一點掙扎的空間。
楊間臉色冷漠：“看樣子這東西你就只有一件，沒我想象中的那么多”
替死娃娃擋下了一次致命的襲擊，可是第二次這個賀天雄絕對擋不住。
立刻，楊間第二次抬起了手掌。
“又來？”賀天雄見到他這種怪異的動作，臉色嚇的發白，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逃。
然而下一刻，楊間的身形似乎停滯了一下。
趁著這間隙賀天雄打開了一扇房門沖了進去，然后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非常快速的逃離了這里。
“五層鬼域疊加兩次之后，鬼眼有復蘇的跡象。”
楊間感覺皮肉之下的鬼眼在不安分的轉動著，一陣陣刺痛傳來，周圍的燈光閃爍不定，鬼域都不能非常穩定的維持了。
鬼眼似乎再次回到了以前的那種不太受控制的時候。
“極限么？繼續連續不斷的使用鬼眼的話身體內三只鬼的平衡會被打破，果然，這種做法對自己的傷害很大，從剛才的那種情況來看的話，短時間內兩次是極限，三次的話有復蘇的可能，四次的話，估計身體的鬼就徹底壓不住鬼眼了。”
他沉默不語，心中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了一個大致的評價。
“雖然有次數的限制，但是不可否認，剛才的確是能夠殺死賀天雄這類駕馭了兩只鬼的人。”
看著那地上殘破不全的布娃娃，這東西足以證明賀天雄死了一次，如果剛才的襲擊不足以殺死他，那么布娃娃也不會死。
“看來接下來想要殺死這個賀天雄得用鬼影或者是鬼手才行，再盲目的追求這種萬無一失的攻擊不是很理智。”楊間鬼眼逐漸的閉上了，周圍的燈光再次恢復了光亮。
周圍的昏暗被驅散，別墅內再次變的明亮起來。
不穩定的鬼域沒有必要維持下去，而且這地方到處都貼著黃金，鬼域存在很多個死角，還不如收場。
此刻，躲在房間里的賀天雄也發現了房間里的燈光恢復了正常，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暗道；“果然，這個楊間再怎么可怕也還是馭鬼者，是馭鬼者就有極限，之前他弄死張建肯定也動用了鬼眼的能力，剛才那一次我又用替死娃娃逃過一劫。”
“接二連三的使用鬼眼，這個楊間不太好受了，他鬼眼的極限到了，現在估計連鬼域都無法使用了。”
馭鬼者了解馭鬼者，賀天雄非常明白楊間現在的狀態，因為他也有過好幾次。
短時間內不停的使用厲鬼的能力那簡直就是在自殺，所以在絕大多數情況之下馭鬼者都不會亂用鬼的能力，除非是到了生死關頭。
可是就算是周圍沒有了鬼域，賀天雄臉色也很沉重，因為楊間還有其他兩只鬼的能力可以用，而下一次他就不能那么好運躲過一次必死的局面了。
“媽的，和這個楊間的鬼比起來，你這鬼東西簡直就是廢物，整天就知道踩在我的肩膀上，現在我都要死了，你也不下來幫幫忙。”賀天雄他忍不住罵了起來，目光微微抬起，那一雙干枯，布滿尸斑的雙腳還依然穩穩的落在自己身上。
就算是剛才那么危險的時候這鬼依然沒有要襲擊楊間的打算，甚至賀天雄的死活也無法影響這只鬼的行動。
除非楊間抬頭看了這只鬼，被這鬼留意到了。
“不過剛才的情況雖然兇險，但至少趁著楊間出問題的那片刻我進了這安全屋，一時半會兒他應該是入侵不了，而且現在時間還有兩分鐘。”賀天雄又看了看時間。
和之前約定的五分鐘只相差一點了。
如果楊間真的遵守約定的話，今天自己大概率是不會死的。
“砰！”
還未多想，門口處就傳來了一聲巨響，大門瞬間凹下去了一大塊，似乎再來這么幾下這特殊定制的房門就要徹底的被打爛了。
賀天雄嚇的猛地一跳，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可以逃避的空間了，如果楊間真出來的話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了。
他脫下了上衣，卻發現他的胸口處已經腐爛的不像話了，血肉都已經快爛干凈了，一根根發黑的骨頭上也釘滿了金色的小釘子，似乎是做了修補工作，放置自身的骨頭斷裂。
空蕩蕩的胸腔內似乎什么東西都沒有了，按照正常人來說賀天雄早就已經死了。
但是他還活著。
他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自己第二只鬼的緣故。
那是隱藏在胸前里面的一塊死人上的肉。
這塊發黑的腐爛血肉正在逐漸的成長，不，應該說是在逐漸的取代自己，先把自己原先的血肉爛掉，然后生長上去，到最后會長成什么樣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賀天雄只知道自己渾身爛干凈的時候就是自己死的時候。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變成了一只什么樣的鬼已經不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