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個面容枯瘦的病人，楊間回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周正時候的情景。
也是這個模樣。
可是周正比他承受的痛苦要久的多，那種痛苦已經融入到了骨子里，更多的是一種被折磨過久的麻木。
“和其他人比起來，是也算是一個幸運的了。”楊間看著那病人道。
雖然是實驗，但這個人卻能因此擺脫鬼嬰的折磨，恢復正常。
這個時候王小明卻和其他的工作人員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手術室，來到了隔壁的觀察室。
透過玻璃他們可以看到這里的情況。
當然有什么危險也可以及時撤退？
“嗯？你們站那么遠做什么？”楊間道。
王小明道；“必要的防范措施，你無需理會，隨時準備啟動緊急預案，如果出現情況立刻封鎖手術室。”
“在手術臺下有一個鐵盒子，是黃金做的，等你找到那第七街的位置之后立刻將這個鬼嬰關押，如果做不到的話就立刻選擇撤退。”
“......”楊間臉一黑。
這擺明了是不太相信自己能夠一個人解決掉這鬼東西嘛。
“小兄弟，別緊張，只是一次無痛人流而已，一分鐘之內就會結束，很快的。”楊間看著這個病人，開口說道。
這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青年人，只是面容枯槁顯得有些蒼老而已。
“大哥，你靠不靠譜？我不會嗝屁了吧？”這年輕人哭喪著臉道。
楊間道：“如果你實在是覺得不放心的話可以給你麻醉？”
“少劑量的麻醉藥無法給這類病人進行麻醉，可能是因為鬼嬰的存在，產生了一些抗藥性，大劑量的麻醉劑或許有用，但容易對人體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所以我只給他注射了鎮定劑。”遠處看著的王小明認真道。
“大哥，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吧。”年輕人又道。
“盡量。”楊間道：“不過你最好把眼睛閉起來了，如果做不到，那么之后無論你看到什么，聽到什么，見到什么，都別亂喊亂叫，這樣會影響我辦事，當然，真被影響了我是無所謂，反正可能死的人是你，懂了么？”
“懂了。”這年輕人一副快哭出來了的樣子。
“開始。”
楊間并未開始使用鬼域，因為如果要取出鬼嬰的話他的鬼域是沒有辦法使用的。
鬼眼的壓制，讓他只能選擇其中一樣的能力來使用。
或許之后厲鬼處于逐漸復蘇的狀態這種情況會得到改善吧。
瞬間。
楊間的左手猛地隔著這病人的衣服直接伸進了他那高高鼓起的肚子里。
“啊！”
尖銳，怪異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瞬間傳遍了整個手術室，就連觀察室的王小明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旁邊的工作人員更是一臉恐懼的捂住了耳朵。
但這聲音卻仿佛來自心底，捂住耳朵根本就沒有用。
“很聰明的做法，用鬼域只影響自己的左手，這樣一來就可以不接觸病人的皮膚就可以伸進他的腹部里。”王小明觀察著楊間的行為，忍不住為楊間這種做法感到佩服。
一個高三學生在短時間內能將厲鬼的力量運用到這地步，也算是很有頭腦了。
“但他應該無法抓到鬼嬰才對，這又要用什么方法來解決呢？”王小明產生了第二個疑問，可是當他見到楊間的那身后站起了一個高大的黑色鬼影時候卻有一切都明白了。
無頭鬼影屹立在他的身后，散發出陰冷詭異的氣息，兩者相隔不足一米，但這鬼影的一條手臂卻和楊間的手臂融為了一體。
“第二只鬼么？這只鬼似乎很特殊，讓沒有身體卻能依附在人的身上，類似于鬼附身么？不過這種做法應該是相當兇險的，鬼附身之后的人已經不能算是人了，稱之為鬼更加合適一點，楊間不敢讓這黑色的影子完全附著在自己的身上，他只控制了其中一條手臂。”
王小明暗暗點頭。
這種大膽而又謹慎的嘗試符合他的科研精神，馭鬼者就該如此，在自己能夠控制的范圍之內最大程度上挖掘厲鬼的能力。
只可惜，很多馭鬼者卻只是被動的用來保命，很少人這樣試圖駕馭這種能力。
“抓到了。”楊間突然神色一動，他感覺自己的手掌抓到了那肚子里的鬼嬰。
冰冷，柔軟，帶著一種腐爛的感覺，像是一具死嬰。
“給我出來。”他手臂直接穿過了這個病人的身體，甚至是穿過了那張手術臺，最后砰地一聲有什么東西突然出現落在了地上被他死死的摁住了。
一個青黑色膚色，猙獰詭異的嬰兒在地上不斷的掙扎著，這種力量比一個訓練有素的成年人還要強大的多，地面的地磚都被這鬼嬰漆黑的指甲給硬生生的劃破了，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
但這種力量落到楊間的左手上時卻傷不到他分毫。
他的手臂之內附著著鬼影的一部分，鬼嬰再怎么兇悍也不可能把鬼影解決掉。
再說這鬼嬰并不是真正源頭，只是類似于鬼奴一般的衍生品而已。
“成功了。”觀察室的人看的是膽戰心驚。
雖然他們心理素質強大，可是親眼見到楊刑警活生生的在一個人的肚子里抓出這么一只嬰兒的時候依然感覺渾身發寒。
真正的鬼，他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很好。”王小明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但很快這絲笑容卻又收斂不見了。
楊間的能力的確很強大，也很出色，只是自己的親弟弟就是死在這種能力上面。
“下一步我要放開這東西把它關進鬼域里，你們最好當心一點，這有一點時間上的延遲，也許這點時間這鬼東西就足夠殺死一個人了。”楊間掐住鬼嬰的胳膊，將其提了起來，然后看著王小明道。
“先把病人帶出來，立刻檢查各項生命體癥。”王小明立刻吩咐道。
很快，有兩個工作人員膽戰心驚的走進了手術室，急忙將那個年輕人帶了出來，期間看都不敢看楊間一樣，更不敢看他手中的那詭異的嬰兒了。
“現在可以了。”王小明道。
“你不打算避一避？”楊間道。
王小明道；“不用，我相信這點距離能能夠反應過來，除非你想讓我死。”
“你這話可真是有點殺人誅心的味道，如果真出了事還不得賴我頭上，劉小雨你可聽見了，不是我沒有勸，是王小明自己要作死。”楊間笑著道。
保持二十四小時通話狀態的衛星定位手機里，劉小雨聽到這話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用請示上面，現在就開始吧。”王小明道。
“當然。”楊間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了，只是隨手將鬼嬰往前面一丟。
鬼嬰落在地上迅速的爬了起來，四肢被詭異的拉長了起來，以一個奇異的形體沿著墻壁迅速的爬行者，一路上留下了一個個黑青色的手掌印。
它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就沖向了觀察室的王小明。
離得最近的楊間似乎不再它的襲擊范圍之內。
“好快，教授，小心。”旁邊安保人員嚇的立刻拔槍。
“這東西沒用，收起來。”王小明示意了一下道：“它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吃了我，鬼嬰出世之后會處于一個饑餓的狀態，它隨機吃掉附近它能看見的任何人，想要避開被第一階段的鬼嬰吃掉，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開它的視線。”
“到了第二階段，鬼嬰成長到了小孩，開始會選擇了，所以會優先吃掉任何和它有過接觸的人，面對這個階段的鬼嬰必須避免看見和接觸。”
“也就是不見，不碰。”
“至于第三階段，規律暫時沒有摸清楚，只能有一個大致的推測。”王小明冷靜道。
此刻鬼嬰已經爬到了眼前的鋼化玻璃上。
僅僅隔著一層單薄的玻璃，鬼嬰那雙漆黑沒有瞳孔的目光帶著詭異和兇悍盯著王小明。
“咔嚓，咔嚓，咔嚓！”
面前的玻璃窗開始迅速的龜裂。
上面留下的青黑色手腳印似乎能夠侵蝕任何的物體。
很快玻璃破碎了。
鬼嬰撲向了王小明。
然而這個時候一道紅光亮起，從手術室里照亮了出來，瞬間籠罩到了鬼嬰的身上。
撲過來的鬼嬰在接觸到王小明之前就瞬間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楊間走了出來：“你還真夠膽大的，這都不躲一躲？”
“我說了，只要你不想讓鬼嬰吃掉我，我就不會死。”
王小明依然十分冷靜道；“鬼域張開這點距離前后不用半秒種的時間，一旦把鬼嬰關進鬼域里，它就任由你擺布，第一階段的鬼嬰我做過研究，絕對不可能走出鬼域，除非你主動放它出來。”
“你研究鬼嬰很透徹，第三階段的鬼嬰你覺得規律是什么？不看，不碰可以避免被殺，那第三階段難不成還要再加一個條件？”楊間道。
“你想知道？”王小明道。
天才一秒：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