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把伊凡單獨叫到一邊,直截了當地問:“你哥是不是有其他女朋友?”
“是呀,”伊凡應得理所當然,“我們幾兄弟不可能一個女朋友。”
余薇的眼淚瞬間落了,“為什么?”
“父親十幾年前做的決定,兒女的另一半必須測試智商值,過于平庸的不要。除非放棄格蘭姓氏,不享用家族的榮耀和福利,”伊凡聳聳肩,“目前為止只有兩位老兄有這份待遇。”
一位是自愿放棄,一位是被動剔除。
格蘭家族在Y國最低調,也最有錢。老爺子不強求兒女遵守,看各自取舍吧。
很明顯,伊凡和哈維斯都不愿意放棄貴公子的頭銜和利益。
“你父親還沒見過我,怎么知道我智商不行?”聽起來要求很嚴格,很高大上,余薇的聲音弱了。
伊凡一副“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解釋清楚”的神態笑看她一眼,說:
“測智商的方法有很多種,不一定要見人,我父親不怎么喜歡見外人。據我所知,你測試的結果勉強屬于正常人,但在父親眼里是不及格的,只能當女友。”
說得好聽是女友,難聽點就是泄.欲工具。永遠成不了妻子,更沒資格生孩子。
余薇聽罷幾乎被氣哭,“你的意思是他從一開始就在耍我?!”
聲音略大引起旁人的注意,紛紛往這邊看過來,但一向愛惜面子的她無暇顧及。
“當然不是,他喜愛你才會跟你在一起。況且智商不代表能力,”伊凡也不著急,態度如常,“如果你辦事能力強就可以彌補智商上的缺陷,比如會做生意,情商高等等。”
智商僅是個人成功的輔助,不是決定能力的主因素。
社會上有很多高分低能的人,那就是最好的例子。
被他這么一說,余薇的心情總算平復了些,“你的意思是,哈維斯不是真要和我分手?”
“我不清楚,或許是在考驗你吧。”伊凡坦然道,“因為他有件事托我交代你…”一直忘了跟她提起。
于是,兩人在荷塘的涼亭里竊竊私語。
不大一會,剛才還瀕臨絕望的余薇重現笑容。
“放心,這事我會搞定的。”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要得到就必須先付出。
什么尊嚴、驕傲,她統統可以不要。只要能過考核期,讓她做什么都可以。
伊凡的一番話讓委靡好久的余薇滿血復活,重新對人生充滿希望,斗志昂揚。
“伊凡,如果柏大哥重返家族,他要和姓蘇的離婚嗎?”
“不用,”伊凡如實說道,“雖然我不清楚她有什么本事,相對你而言,我父親更喜歡她。我這位大哥若有機會回去,她將是家族的一員,姓名會冠上格蘭姓氏。”
這段話是他無意中聽父親和大哥閑談時說的。
在父親眼里,云嶺村的那位老哥還不如他妻子的能力有用。
該交代的交代完了,伊凡重新返回朋友群繼續玩樂。
剩下余薇站在涼亭里,心里酸海翻滾,妒意讓她心靈扭曲。
為什么,為什么總有些人什么都不做就能輕易獲得別人的認同?而不管自己如何努力拼盡一切,最終卻可能一無所有。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蘇宅,娘倆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靜。
眼看就快到九月了,說好一周就回來的孩子爸再次爽約,蘇杏也懶得追問原因。那人只要踏出家門一夜就不認她了,待她如普通人什么事都按規劃來。
挺沒意思的,所以她極少主動給他打電話,除非兒子想爸爸了。
“來,這是最后一口。”
吃完最后一口,還有一口。
柏少君拎水果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娘倆在吃果…泥?
“誒?你喂他吃的什么呀?”他好像聞到一點香甜味道,不太像果泥。
蘇杏看他一眼,“果泥呀。”
柏少君皺皺眉,用力嗅了嗅,“我還聞到其他味道。”
“哦,你鼻子真靈,我把水果和餅干混打成泥給他吃。”她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柏少君驚呆,“這能吃?!”
“當然,吃幾天了,沒毛病。”蘇杏振振有詞。
水果和餅干都是孩子的伙食,她怕單獨吃水果太寒涼,索性混點餅干進去中和一下。她還問過營養師他們,都說沒問題,只是賣相不好紛紛建議她分開做。
可她又不是做出去賣,管賣相干嘛?
柏少君:“…”
小染吃得十分快活,媽媽每喂一口果餅糊他都會一大口吃下…嗯,看起來確實很好吃。
幻想一下那股酸爽的味道,柏少君渾身打一個激靈,拎著水果進屋放進冰箱里。本想和娘倆說說話的,可那碗雜果泥極富想象力,他還是回餐廳的好。
暗忖,老大再不回來,他兒子恐怕就不記得正常口糧的味道了。
今天風大,看樣子是要下雨,所以蘇杏沒有把孩子送去小牧場,在電話里頭跟昌叔說了一下。
溫馨的親子時光很忙碌,未婚之前覺得很辛苦的差事,如今在她眼里已不算什么。
吃過午飯,蘇杏打算和小兒子一起回唐朝探望小野,沒想到她剛掩上院門就有人敲了。
開門一看,居然是余薇。
“你來干什么?”蘇杏對她一向談不上客氣。
余薇沒好氣道:“你以為我想來?”
白她一眼,余薇回頭沖一名工人招招手,立即有個男的捧著一幅畫出現在門口。
“這是柏大哥母親贈給你們的結婚禮物,放哪兒趕緊說。”她一臉的不耐煩。
聽說是準婆婆送的禮物,蘇杏怔了下,隨即說道:“先放門口。”無事獻殷勤,余薇拿來的東西必須謹慎處理。
“你婆婆送的見面禮,你就放門口?!”余薇很吃驚,“你信不信我回頭就告訴她。”
“愛告告去,我又沒攔你。”
婆婆,別人的親媽,與她何干?
譬如郭景濤的母親,她也是一位好婆婆,有事的時候更是別人的好親媽,兒媳的好脾氣在關鍵時刻其實沒什么用。
余薇氣結,但想到男友要看自己的能力,忍了忍,把氣咽回肚子里去,讓工人把畫放在一邊。
“蘇杏,今天我除了送畫,還有就是想跟你和談,我能進去聊聊嗎?”
“不能,我跟你又不熟,”很討厭沒有自知之明的人,“而且這話哄哄你自己就好,我跟你從未有過恩怨哪來的和談?還有事嗎?沒有就請回吧。勞你跑了一趟,謝謝了。”
“哎,你這人怎么不講道理呢?!我好歹幫你拿了一幅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