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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回

  這四只是大狼狗,在家門口,所以沒拴繩。

  “OhSorry,我們好像惹它們不高興了。”洋姑娘警惕地后退,相當無奈地向她聳聳肩,“算了,我們去找別的人問,謝謝你。”

  說罷,兩人果斷往人多的地方也就是蓮湖方向走了。

  盡管是這樣,蘇杏仍然心存疑慮,給負責監控的柏少君打了一個電話,雖然他可能正在休息。

  還好,對方接聽了。

  “蘇蘇?”

  “少君,睡了?”

  “沒有,我在監控室,你說吧。”

  他的語氣很輕,少有的現象。

  “是這樣,剛才有一男一女兩個外國人向我問路,小福它們對他倆很兇地叫,他們會不會是壞人?比如進村拐賣婦女兒童的國際販子?”

  少君哈哈笑兩下,隨即一本正經道:“確實有這可能,放心,我盯著呢!有什么事我會報警,你就別操心了。順便讓小福它們閉嘴,小心吵醒我干兒子。”

  監控室里黑乎乎的,一改往日只有幾部電腦的簡單擺設。

  墻壁升起一塊大屏幕分布成數個小版面,柏少君戴著護眼鏡坐在幾部電腦中間的一張高椅上,整間室像極了科幻片里的情形,更像一個大型的游戲艙。

  村子周圍的場景他一目了然,包括小樹林及配送點涉及的范圍。

  其中一塊版面清晰顯示蘇杏招呼四只大狼狗返回院子,拴上院門,然后在院里安心散步。

  瞧那有節奏的步伐,想必在吟詩進行胎教。

  確定人沒事,柏少君的目光移向另一塊屏幕。

  他的面前有一塊操作版面,左扶手有一排按鍵,右扶手豎著三個遙控桿,他握著不時摩梭兩下,手癢癢。他最喜歡玩真人版爆頭游戲,可惜華夏禁制太多處處受約束。

  這套設備好久沒摸過了,難得少華這回肯重新啟動。

  屏幕里,腦袋一直被兩個紅點跟蹤的外國男女正在向其他人問路,然后隨人群去了蓮湖,十分好奇的樣子,看起來沒什么異常。

  這時,監控室的門開了。

  “吃飯,半小時后安德來接班。”陸易給他送來了飯菜,見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不禁問,“怎么,有情況了?”

  他們聽到蘇宅那邊有動靜,出來門口時發現兩人走開了,而蘇宅主人安好無恙。

  “嗯,”柏少君盯著那兩人往村外走,“他們來了。”

  那兩個外國人的頭像被屏幕放大,陸易不由輕笑,“果然是調虎離山計…”

  不,是調貓離山計。

  在對方眼里,柏少華恐怕連無牙老虎都算不上,支開他不是因為重視,恰恰是因為輕視。對他們而言,柏少華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女人生下子嗣,別的與他沒關系…

  中午,婷玉從藥田回來,順路在休閑居取了外賣。剛回到路口便聞到一股濃郁的怪異味道,不禁皺皺眉頭嗅了嗅。四周望一圈,沒發現什么異常這才進入院子。

  唔?里邊也有一點。

  “怎么了?你表情好怪。”在涼亭工作的蘇杏見她站在門口舉止怪異,便問。

  為免嚇著她,婷玉不動聲色地一路輕嗅,一邊進了涼亭。

  “今早有客人來過?”

  “沒有,就小雪和嚴華華在窗外叫我出去,除非有人趁我不注意偷偷溜進來。”蘇杏半開玩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小福它們沒叫,小吉在涼亭的欄桿睡得舒坦。

  如果有小偷進屋,家里不可能這么安靜。

  只是,婷玉嗅了嗅她的頭發,“你身上有味道。”

  正在擺開飯菜的蘇杏一頓,抬手聞了聞,沒聞出來。

  “可能是今早那些煙味…”于是把今早的事說了一遍。

  兩個外國人?

  婷玉聽罷哦了聲,“煙味對孩子也不好,吃過飯去洗個澡,從頭到腳把那些味道洗掉。”胎兒還不夠三個月,鑒于蘇杏夢里的情形,危險期仍在,婷玉不想給她添加壓力。

  吃過飯,趁蘇杏去洗澡,她去還外賣食盒順便找安德他們談了一會兒。回來之后又給小四它們徹底清洗一遍,因為它們身上也沾了味道。

  有一個毫無戰斗力的主人,它們的體質自然要提升。

  讓她調理過的,一般藥物奈何不了。

  加上經常被她和柏少君帶入深山特訓,反應比尋常的大狼狗敏捷多了。蘇杏身上那些不是普通的煙絲味道,而是迷香之類的。劑量不大,頂多讓人有點暈乎乎。

  從那天起,婷玉不再去藥田。

  休閑居讓趙麗娥去侍弄,婷玉在家用視頻教她如何小心防備藥草的藥性,如何種植等,倒也順利。

  蓮湖里,魚被抓了,藕被挖了,重新注入水源,沒多久又恢復以前的清澈透亮,大自然的能力總是讓人大開眼界。明年的夏天,這里還是那個滿湖綠意清涼怡人的消暑圣地。

  抓魚和挖藕是一種樂趣,并非誰抓的多就歸誰,大家集中一起按客人數量平分。一些年老體弱的中老年人,就算沒下水也能分到一條肥美的魚和兩截蓮藕。

  雖然下水之前就說過了,仍然有些客人不能理解。

  “這不公平,我們抓得最多。”三合院的客人低聲嘀咕。這些魚好肥好大一條,腦子里相繼出現清蒸、紅燒、燒烤和煙薰等做法,魚太少的話做不了那么多。

  旁邊有熟客笑道:“這魚和蓮藕都是別人家的,免費的東西你要什么公平?”

  “哦?誰家的?”任人拿這么傻?

  “不太清楚,聽說那蓮湖是一個男人專門給一個女人打造的,包括小廣場,和湖里的魚。”

  “嘩,”旁邊的女客人們一聽,立馬捧著臉全場一堆星星眼,“好浪漫。”

  有男客人神情不屑,“你們女人真的是…這也叫浪漫?在鄉下包個魚塘要多少錢?荷塘成片成片的比這個還要大,隨便一個鄉下仔都做得到,可惜你們不要。”

  事不關己的叫做浪漫,落到自己身上那臉不愁出黃蓮汁才怪,矯情。

  啊,這里有個老實人,大家遠離他。

  女士們白他一眼,離他遠些繼續編造屬于她們的浪漫情懷。

  總之,人家愿意分享他們的快樂與幸福,人們在受益之余何必把那份心意弄得那么俗氣?有緣聚在一起抓魚也是緣分,人生圖啥?不就圖個開心灑脫嗎?

  計較那么多干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可是,話雖這么說,到底是一樣米養百樣人:

  “可惜沒有鱔魚,這樣的天氣來一道清燉鱔魚湯,嘖嘖,那種鮮味…”形容不出來。

  “哈哈,我以前在鄉下捉過,像蛇一樣在小腿邊溜來溜去特別難抓…”賊可怕的感覺。

  吧啦吧啦。

  分魚現場跟抓魚現場一樣的熱鬧,吆喝聲,笑罵聲響成一片…

大熊貓文學    水墨田居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