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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當堂宣判

  相爺如此一番狡辯,自己倒成無辜了。

  聽了相爺狡辯的話語,牛軻廉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他憤憤不平對著相爺嚷嚷道:“明明是證物在手里怕惹麻煩。現在,你竟然如此胡說八道!”

  當大家都傻了嗎?

  牛軻廉畢竟不像煙香那么牙尖嘴利,太難聽的話,他也罵不出來。他只覺得自己心口悶悶的,就似憋了一口氣,這口氣嗆得他心慌難受。

  相爺反咬牛軻廉一口:“你背叛老夫被罰,心有不甘。于是,你毒老夫懷恨在心,所以如此污蔑老夫。”

  從審案開始,相爺就把自己塑造成畏懼太子,被太子壓著不敢吭聲的弱者。整個公堂之上,他一直不曾主動攻擊,處于被攻擊而還擊的狀態。而且,他被攻擊并不急于反駁,最后總是占著理,被數次攻擊而屹立不倒。

  堂外圍觀的百姓們,聽信相爺的話,覺得真是牛軻廉蓄意報復。人們皆是認為牛軻廉吃里扒外、恩將仇報。

  “相爺無辜,牛軻廉可惡!”

  “支持原主,打倒惡奴!”

  百姓們叫囂起來了,支持相爺的聲音無比強烈。

  輿論又被左右了,段子生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現在,牛軻廉的證詞不可信了。

  牛軻廉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他覺得有點頭昏目眩。

  他身上的傷,本就沒有好利索,再經相爺這一番折騰,竟是被氣得暈了過去。

  見牛軻廉暈倒,段子生忙差衙役將牛軻廉扶下堂去。

  蘭綾玉懂得醫理,自發地跟下堂去。煙香本想跟著過去看看,又牽掛案子的審判,便作罷了。

  別說牛軻廉已經暈了過去,就是沒有暈倒,他也奈何不了相爺。

  煙香他們又提不出實質性證據,證明相爺有罪,個個只能干磴眼,心急如焚。

  圍觀的百姓們喧鬧聲沸反盈天,公然與段子生叫板:“段大人,這案子也該了結了吧?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方大人斷錯案,那就放了方大人。”

  夏文萱感到自己的心,一點一點往下墜。段大人還未判決,她已料到了判決結果,她爹勝了,她并沒有一絲喜色。

  因為,這同時也意味著楚天闊將面臨刑罰。

  不安與慌亂,深深困擾著她。她該怎么辦?

  段子生被堂外亂哄哄的場面,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拿起驚堂木,用力大拍了幾下,嘴里邊厲聲喝道:“肅靜!肅靜!肅靜!”

  一連大喊了好幾聲,人群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人群中又有人高聲喊:“段大人,快點判決吧!”

  段子生頭疼不已,鄭重宣布:“本案疑點重重,真相未明,擇日再審。退堂!”

  百姓們根本不買賬,反對的聲音震天:“段大人,請不要將案子一拖再拖!”當然,聲音不盡相同,大體意思就是如此。

  相爺大叫了一聲:“慢!”叫喚的同時,他舉起雙手,向堂外的人群招了招手。

  堂外圍觀的百姓,瞬間安靜極了。嘖嘖,真是神奇了,相爺比段大人還有威嚴。大概是都想聽聽相爺說了些什么吧。畢竟,他們信了相爺的話。

  “段大人,為什么還要往后拖?案情已經很明了,方大人并未斷錯案。陸浩殺了老夫愛女夏荷,是該判死刑。楚天闊與遲樂劫囚車,證據確鑿,理應重判。水脈誣告方大人,該罰。”

  相爺滔滔不絕地說,幫段子生指明了方法,包括怎么判,一目了然。

  他的話,配合外面躁動的百姓,給段子生逐步施加壓力。

  相爺已有打算,若是段子生不當堂宣判的話,他會糾纏下去,他還準備搬出皇帝來。三日前,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已經下了圣旨,要段子生三日內將案子審清。

  今日段子生不判決的話,相爺絕不罷休。

  再說了,堂外的百姓氣焰如此高漲,即使相爺肯罷手,恐怕那些百姓也是不依的。

  對于相爺的說法,段子生領會。

  整堂案子審下來,并無有利證據指證相爺。這已經超乎段子生的意料。原本以為,有了牛軻廉做人證,加上金絲軟甲為證物,以及煙香等人的指證,就可以定了相爺的罪。

  哪里成想,金絲軟甲指證不了相爺,證人牛軻廉也被氣暈了。

  現下,案子怎么判呢?段子生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煙香他們也是急得要命。他們原先十分肯定,憑著丟棄金絲軟甲就可以讓相爺乖乖認罪,哪里想到,根本行不通。

  一時間,又想不出更合適的辦法來。

  圍觀的百姓情緒有些失控,煙香他們有些慌了陣腳,不敢在這時候跟相爺爭論。擁護相爺,希望方大人無罪釋放的聲音蓋過了一切。若是在這時候,煙香他們再鬧,進一步激發矛盾,恐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為今之計,只有靠段大人化解了。他們把希望都寄托在段大人身上。

  段大人又能有什么辦法呢?這種情況下,即使皇帝來了,也不一定能鎮得住場面吧。

  確實,要判決這個案子,諸如相爺說的就可以了。段子生為何如此為難呢?因為他認定了相爺有罪,這么判豈不是讓相爺逍遙法外了?

  可是,并沒有有利證據證明相爺有罪。

  掙扎了許久,為了安撫堂外百姓激昂的情緒,段子生拍了拍驚堂木,大聲喊:“肅靜!肅靜!下面本官將宣判這樁案子結果。”

  人群漸漸趨于安靜。

  段子生高聲宣布:“知府大人方弘義為官清廉正直、克己奉公,乃是朝廷棟梁。此前,水脈姑娘狀告方弘義斷錯案,草菅人命,經本官審查核實,并無此事。方弘義無罪釋放并恢復知府大人一職。”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聲,人人拍手稱快。

  當事人方弘義方大人面無表情站在那里,內心無比復雜。按理說,他被無罪釋放了,應該高興才對,為何他面上看不出半絲喜色,心里并無半分喜悅呢?

  相爺對段子生這個判斷挺滿意的。段子生判了方大人無罪釋放,接下來,應該就要判水脈誣告之罪。最后,會判楚天闊與遲樂兩人合伙劫囚之罪。

  他不由得心花怒放起來,這案子經過數次審理,終于要塵埃落定了。

  夏文萱坐在椅子上,手腳越發冰涼起來,她的心不知不覺中越跳越快。她聽著段大人口中高聲念著判詞,今日的審案結果,一錘定音,很難再翻案了。

  她聽著那判詞,只知道那是對楚天闊、遲樂已經水脈三人的判詞,具體是如何判決的,她一字也沒有聽清。

  她整個腦子亂成一團,仿佛被漿糊填充了,什么都理不清楚。腦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嗡嗡作響,不斷地提醒著她。

  “夏文萱,你愛楚天闊嗎?”

  “夏文萱,你真的愛楚天闊嗎?”

  “夏文萱,你不救楚天闊嗎?”

  這個聲音攪得夏文萱不得安寧。她感覺被一陣寒意包圍,寒意侵襲了她全身。只是,不可思議的是,她覺得冷,豆大的汗珠卻從她的額上冒出。

  她被那個聲音驅使著,鬼使神差地失聲尖叫:“段大人,你不該如此判!”

  段大人停止了宣判,仿佛看到救世主一樣看著夏文萱。他本就不愿這么判,夏文萱的阻止,讓他剛好找了個臺階下。

  夏文萱毫無預兆地尖叫,搞得人心惶惶。

  聞言,全場鴉雀無聲,大部人仿佛魔怔了一般,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夏文萱。

  因為,此時的夏文萱面若冰霜,沒有一絲笑影,看起來毫無生機。

  冷汗順著夏文萱的臉頰往下滴落,看著無比詭異。

  夏文萱慢慢站了起來,一張臉看起來猙獰恐怖。與之前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莫非被鬼上身了?這大白天的,又是在陽氣飽滿的公堂之上,怎么可能呢?人們搖了搖頭,將這想法趕走。

  相爺更是被寶貝女兒夏文萱嚇了一大跳。所謂樂極生悲。見狀,相爺歡喜之情一掃而空,一種不祥預感涌上心頭。

  他見他女兒夏文萱滿臉驚恐神色,慌忙湊了過來,關切地問:“萱兒,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別嚇唬爹啊。”

  孫山跟著手忙腳亂:“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此刻,楚天闊也將目光投向夏文萱。他聽得無比清楚,剛才夏文萱喊了一句‘段大人,你不該如此判!’他猜得出來,夏文萱接下來要說什么,她要站出來揭露真相。

  只是,夏文萱這樣做,顯然經過了一段痛苦地掙扎。她這樣做,必然拖她爹下水。一時間,他心里有了異樣的觸動。

  煙香見夏文萱阻止段大人宣判,內心涌進的全是歡喜。在這關鍵時刻,夏文萱終于肯站出來了。真是太好了,天無絕人之路啊。

  不過,煙香一看到夏文萱那一臉為難的痛苦模樣,她的同情心被激起,她也替夏文萱心疼起來。她也知道,夏文萱這樣站出來指證,必然要對不起她爹。

  驀地,夏文萱哭了,眼淚混著冷汗,落了下來。她在心里默念著,爹,女兒不孝,對不起你了。

  看著夏文萱落淚,煙香的鼻子跟著一酸,竟是從心里涌起一絲感動。

  夏文萱的眼淚無聲落下,內心無比痛苦,卻也不得不開口說:“段大人,之前是我撒了謊。我的兩個爹,其實早就認識了。”

  她在說什么?相爺的腦袋轟的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發了瘋一樣,伸手要去捂住他女兒夏文萱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好不容易才盼來這一刻,會因為她的一兩句話而毀于一旦的。

  然而,楚天闊眼疾手快地攔住了相爺,把相爺的意圖生生掐斷了。他死死拽住相爺的手,不讓他有進一步行動。

  “萱兒,你怎么了?”相爺嘴里只是不停重復這一句,他看她此時狀態異常詭異,企圖喚醒夏文萱的心神。

  事實上,夏文萱神智異常清醒,就因為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會害了她爹,所以她才如此行為詭異。

  停頓了下,夏文萱無比艱難地吐露出這句:“那張血書,我可以證明它是真的。”

  她的聲音并不大,卻準確無誤地落入了堂上之人的耳朵里。是的,段大人,楚天闊,包括煙香他們,都聽到無比真切,字字清晰。

  堂外的百姓們,只是看著夏文萱開口說了話,卻聽不清她究竟說了什么。人人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果然,夏文萱是知道內情的,在這關鍵時刻,她勇敢地站了出來。煙香對于夏文萱如此行為,又感動又歡喜。她也知道,夏文萱是太愛大師兄了,才會在此時挺身而出。

  夏文萱能在此時站出來,實在是難得。畢竟,她說的這些,對她爹相爺不利。

  夏文萱的眼淚無聲落下,內心無比痛苦,卻也不得不開口說:“段大人,之前是我撒了謊。我的兩個爹,其實早就認識了。”

  她在說什么?相爺的腦袋轟的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發了瘋一樣,伸手要去捂住他女兒夏文萱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好不容易才盼來這一刻,會因為她的一兩句話而毀于一旦的。

  然而,楚天闊眼疾手快地攔住了相爺,把相爺的意圖生生掐斷了。他死死拽住相爺的手,不讓他有進一步行動。

  “萱兒,你怎么了?”相爺嘴里只是不停重復這一句,他看她此時狀態異常詭異,企圖喚醒夏文萱的心神。

  事實上,夏文萱神智異常清醒,就因為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會害了她爹,所以她才如此行為詭異。

  停頓了下,夏文萱無比艱難地吐露出這句:“那張血書,我可以證明它是真的。”

  她的聲音并不大,卻準確無誤地落入了堂上之人的耳朵里。是的,段大人,楚天闊,包括煙香他們,都聽到無比真切,字字清晰。

  堂外的百姓們,只是看著夏文萱開口說了話,卻聽不清她究竟說了什么。人人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果然,夏文萱是知道內情的,在這關鍵時刻,她勇敢地站了出來。煙香對于夏文萱如此行為,又感動又歡喜。她也知道,夏文萱是太愛大師兄了,才會在此時挺身而出。

  夏文萱能在此時站出來,實在是難得。畢竟,她說的這些,對她爹相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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