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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破壞氣氛

  就在這時,煙香來敲門:“師父,李前輩在等你一起用膳。”

  楚傲飛正好借機避開楚天闊的詢問。他抹了把額上滲出來的虛汗,虛弱地說:“天闊徒兒,走吧,先用膳去。”

  說著,邁開顫巍巍的步子去開門。

  楚天闊忙搶先一步。

  打開房門的那一刻,看見煙香,他臉色微沉,神色復雜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她不合時機地出現,打斷了他的追問。說不定,他已經問出師父遲祥墳墓在哪。

  算了,找個機會再問師父他老人家吧。

  煙香被他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氣不打一處來。這世道是怎么了?他跟別的女子摟摟抱抱,她都還沒找他算賬呢。居然還有臉怪她呢。

  她回瞪了他一眼,跺了下腳,氣惱地轉過身了。然后,回過頭來,又瞪了他一眼。不過癮,再瞪了一眼,扭頭走了。

  晚膳非常的豐富,都是李愁容親自下廚,特意為楚傲飛做的。為了慶祝他們冰釋前嫌,終于化解了二十四年的誤會。

  楚傲飛望著面前的一大桌子菜,一臉動容,心里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感。不過,剛剛在禪房里,他給楚天闊輸了內力。此時,他仍虛弱無比,夾菜的筷子,有些顫抖。

  李愁容見狀,貼心地幫他夾菜,放到他碗里。

  她的舉動,更是令楚傲飛動容。他抿著唇,抬頭看了她一眼,嘴巴微微顫動。

  許秀才默不作聲吃著菜,邊吃邊偷眼瞄著膳桌上的人,揣摩著各人的心思,顯然,他是在為他那本江湖傳奇之事找素材。像李愁容與楚傲飛就是活脫脫的人在他面前。他們倆人的事,堪稱傳奇中的經典。

  誠然,懷扇公子楚天闊也是傳奇。且看楚天闊現狀,左邊坐著活潑可愛、美若天仙的小師妹煙香,右邊坐著溫婉賢淑、才貌雙全的水脈姑娘。這樣的待遇真是羨煞旁人。他不由得感嘆,楚天闊真是艷福不淺。

  不過,仔細觀察,不難看出,他們三人各懷心事,郁郁寡歡,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都不怎么動筷子。

  與之三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清小流。她們知道主人與楚前輩誤會解開了。心中不由得憧憬起以后的美好生活。兩人都是喜笑顏開地埋頭吃菜。

  李愁容光顧著給楚傲飛夾菜。過了許久,才發覺哪里不對勁。她放下筷子,掃視了一眼膳桌上的人,立馬看出了楚天闊,水脈以及煙香三人的異樣。

  她料想,他們定是為了水脈出家的事不悅。她站起身來,當眾宣布:“水脈姑娘,當初我贈藥時,曾與你約定,要你出家為尼,繼承我的衣缽。今日,我收回之前說過的話。我為此前對你們的刁難,深感有愧。”

  水脈落落大方地站起身來,面帶微笑,誠心誠意地說:“李前輩。無論如何,我很感激你當時肯賜藥。我是自愿皈依三清。請你收我為徒吧。我愿學醫救人,接手廣安堂。懸壺濟世,以醫技普濟眾生,正是我想要的。”

  楚天闊與煙香,神色復雜望著水脈。

  水脈態度堅決,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竟讓人想不出合適的理由來反駁。盡管楚天闊心里明白,水脈真正要出家的原因。他心里是一百個不愿意她這么做。可是,勸不動她,他也無可奈何。

  “這…”李愁容面露難色,猶豫了一下,有些為難地說道:“水脈姑娘,不瞞你說。我本已決定還俗,隨傲飛回武南山隱居。既然你如此意志堅決,要接手廣安堂。我就花一年時間,傳授你醫理。”

  水脈聞言,微微一訝。李前輩終于苦盡甘來,盼得有情人相守。卻因為她,要被迫一年后再相聚。她有些過意不去,在內心掙扎了片刻,才說:“多謝前輩成全。”

  李愁容慈愛地看著她,笑著說:“你要改口叫我師父了。”

  楚天闊在心里嘆息一聲,有些無可奈何地望著水脈。

  那一瞬間,水脈似乎松了一口氣,有種一輩子塵埃落地的感覺。她面色平靜,剛要改口叫李愁容師父。

  煙香怪異的聲音,一下子破壞了氣氛:“水脈姐姐。李前輩也說了,她要跟我師父回武南山隱居。他們好不容易歷經千辛萬苦,難得有情人終成眷屬。你怎好要她花一年時間教你呢?你就隨我大師兄回鳳城吧。”

  煙香的一番話,說得水脈面紅耳赤起來。她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被煙香這么一說,她羞得無地自容,有些下不來臺。她萬分尷尬地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若是平時,煙香如此給人難堪,楚天闊肯定不會縱容,定會說她兩句。很難得的是,他并不生氣。相反,倒是有幾分開心。因為,煙香說出了他的心聲。

  當然,他面色依舊,看不出波瀾。

  楚傲飛不贊同水脈接手廣安堂。倒不是因李愁容要花心思教水脈的緣故。只因水脈是他相中的為后最佳人選。

  雖然煙香當眾揭人短處,很沒規矩。但她說的,正合他意。楚傲飛睜一眼,閉一眼,并沒有說煙香的不是。

  許秀才,小清,小流,也不做聲,面色平淡,一副看戲的態度。

  煙香越說越起勁了:“水脈姐姐。你一向識大體,顧大局,凡事都經過慎重考慮。接手廣安堂這事,你分明就是在賭氣。”

  這句話,又戮中了水脈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大窘,臉色刷地一紅,支支吾吾說道:“我不是…賭氣,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她的目光和舉止間流露出一種非常尷尬的表情。

  楚天闊覺得煙香太胡鬧,如此一針見血說出別人的心思,很不厚道。不過,他在心里暗暗叫好。幾乎忍不住,差點想開口表揚她,說得好,說得妙。

  看著水脈窘迫無比,他又于心不忍。鬼使神差地開口替她解圍:“煙香,你怎能如此說話?水脈要學醫,是好事。她學醫救人的思想是值得肯定的。”他語氣一轉,低聲說了一句:“并非人人像你一樣,得過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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