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的算計了一把，孫啟云私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這幾年向來是他算計別人，被人這樣背后推了一把，不是第一次，但又是倒在同一個人手上。
他跟葉回他們有什么好合作的，他們立場不同，注定方向也不同。
葉回看他的臉色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不高興了？其實不告訴你，我們自己也能想到辦法，就是這也跟你有關，你算是有知情權。
“這么說吧，如果我事先不說就去動你這位好姐夫，你會不會直接擋他身前。”
這還用說嗎？孫啟云臉上瞬間一僵。
他這位姐夫向來表現的平庸又中庸，已經讓他習慣了處處維護。
他心中更不是滋味，這種難堪被一個算是立場相對的人看到，還真是有損形象。
“咱們之間沒有合作，而且我討厭被利用，所以沒有下次。”
他的言語有些生硬，葉回毫不在意的點頭笑了笑。
“你覺得是利用那就當成是利用好了，我都隨便你，而且咱們也確實不需要合作，你接下來最做什么我差不多能猜到，至于我們，你應該明白，我們的目的一直很明確，那就是自保。”
葉回第一次把身段放的很低，聽著就柔弱、可憐、無助。
他這種語氣讓孫啟云格外的不習慣，“以后你不用再這樣來找我了。”
“嗯，我確實不打算再來了，這樣做對我的影響同樣不小，我都長白頭發了。”
孫啟云：“…”
麻蛋他滿頭都是白頭發好嗎？
只是為了對外形象，他要經常染頭發。
最后一次，兩人談的并不算多和諧，葉回臨離開前還是丟下了一句。
“如果有事找我，就讓你的手下給我電話，我會再這樣過來。”
畢竟這樣是最安全的，沒人知道他們見過面，也不知他們說過什么。
孫啟云僵硬著一張臉，又僵硬的點了點頭。
想著自己以后再也感受不到這份如同年輕人一樣精力充沛的感覺，他心中不知是留戀還是悵然。
葉回從夢里退出就直接睜開了眼，紀凡剛準備躺下睡覺，她這樣突然做起還嚇了一跳。
“該跟孫啟云說的都說完了？”
“嗯，你不是說葉永信都主動聯系蘇啟云要見面，兩個老狐貍要正面出招，這種時候咱們這些小蝦米還是老老實實的看熱鬧好了。”
葉回會那么坦白的一口氣說了不少，也是跟紀凡商量的結果。
紀凡從前的手下現在在各處任職，也虧得他當年都是往死里訓他們，將他們的身手訓到了一定的高度，所以現在才會被安插在各個重要部門，或是重要人士身邊。
他這個過去的隊長就是他們的信仰，讓他們明知道這樣做會違背他們這樣的身份該有的精神，可也都義無反顧的做了。
就因為這些手下全都無條件的幫著紀凡，所以他打聽消息才能這么順利。
葉永信和孫啟云估計都不知道，他們身邊已經被人‘安插’了人手。
“可惜他們這次是家宴，估計打聽不到具體的談話內容。”
葉回猶自可惜著，如果能打聽到具體消息那才更方便拿主意。
紀凡無語的在她頭上揉了一把：“做人不能太貪心，現在這個進展已經對我們很有利。”
都已經要讓那二人反目成仇，她還想怎樣？
葉回呵呵笑：“嗯，我也該抽時間放在我的兩個廠子上面了。”
京華那邊的糖果銷量一直很穩定，這樣的穩定不是葉回想要的。
他們現在還需要繼續擴大產品種類，也需要擴大市場，不能再將注意力放在喜糖領域。
只有將利潤再翻一倍，才能讓工人們拿到獎金，而她和周瑾華他們也能拿到相應的分紅。
至于恒源有她之前的狐假虎威在，工人們已經老師下來，而背后蠢蠢欲動想要奪廠子的那些人已經又藏了起來。
這次沒能將人揪出來其實有些可惜，這種明知道有人躲在暗處就等著尋機會給上致命一擊的感覺很煩心。
周瑾華這段時間想了幾個引蛇出洞的法子，可惜對方太謹慎半點都不上鉤。
人家不露頭，他們也沒辦法，只能將精力放在乳制品上面。
跟國外乳品公司的合作已經談下來，只要他們這邊付錢就能拿到技術和設備。
只是錢從哪出…這就是一個很有內涵的問題了。
葉回這會突然就后悔之前不應該跟孫啟云說的那么瀟灑。
為了恒源她也該再死皮賴臉上一次。
“我覺得你們可以將恒源的一半股份抵給政府。”
“抵給政府？恒源就是因為業績不好所以才被劃入轉型名單的，我們接手也算是幫政府脫困。
“好不容易甩掉的包袱，他們怎么可能還愿意接手？”
葉回有些不懂紀凡的邏輯，不解的等著他之后的話。
紀凡一笑，眼角的算計讓葉回看到了熟悉的味道。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恒源確實是虧損業績不好，現在雖然也還沒有徹底扭轉局面，但前景不同了。
“有京華擺在前面，我覺得他們應該愿意再列入考慮。
“而且，你們不是還想釣魚嗎？這么大的餌他們再怎么謹慎怕是都會忍不住。”
最后這句才是紀凡的算計，不是想要恒源嗎？
他們現在就捧雙手奉上，就看他們接不接，這是赤果果的陽謀，讓人無法抵擋。
葉回眨著眼微微有些激動，她突然就有些同情高萬國，被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小輩這樣算計，心里很不舒服吧。
不過，她心里舒服！
她就喜歡看紀凡這樣神色淡淡的陰人，還一副我都告訴你我要這么怎樣怎么樣了，是你非要一頭撞進來的調調。
“好，我明天就去跟周大哥提，他正愁怎么弄錢呢。”
別人做生意投錢都格外正常，就他跟葉回在一起久了，習慣了空手套白狼，現在讓他自己掏錢就渾身難受。
紀凡落在葉回頭上的手慢慢往下滑：“心情既然這么好，那咱們就做點更開心的事。”
葉回：“…”
這個臭不要臉的家伙，就知道不會讓她白占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