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葉回都沒有再進到旁人的夢里,這讓她很是松了口氣。
如果再夢到孫啟云,她真怕自己會罵人。
陸可心出院的當天下午保姆就到了家里,有保姆這個主力,一日三餐又從伯來居送來,他們幾人全都松了口氣。
將夜里照看孩子的事暫時交給保姆,周瑾華狠狠的睡了一覺。
曹艷華回到家發現葉回她們都不在,也難得安靜的回房去休息。
這幾天在醫院里他們幾人都熬的有些受不住,難得有人接手可以睡個好覺,他們這邊終于能松口氣。
倒是魏秋珍那邊一直有些氣不順。
她在醫院躺了兩天了,大兒子在外出差就算了,小兒子為什么一直不過來看她?
還有她那兩個女兒,明明工作都不忙,下班也早,為什么也沒人來看她?
她都住院都下不來床了!
王艷紅眼看著魏秋珍的臉開始變色,就知道自己要倒霉。
她糟心的給護士打了個眼色,護士同情的將她叫了出去。
周瑾華原本就計劃著第二天去醫院,結果還沒等到曹艷華過來就等來了王艷紅的電話。
王艷紅是真沒辦法了,魏秋珍鬧騰來起來的時候周昌海都擋不住,她這個兒媳婦更是只有挨罵的份。
“瑾華,要不你來看看媽吧,她今天心氣更不順,等一下我再給晚晴她們打個電話。”
周晚晴和周晚霞,一個是周瑾華的姐姐,一個是他的妹妹。
魏秋珍生了兩兒兩女,按說好字成雙,這是天大的福氣。
但再大的福氣都禁不住她太能作,周晚晴和周晚霞就因為她太強勢什么都想管,這幾年都不愿意回來看她。
這次她生病,那二人都以為她就是瞎胡鬧,沒什么大事。
周瑾華接電話時陸可心正好在一旁活動,見他掛了電話就說道:“不用等我媽過來,你先走吧,大乖小乖已經吃完奶,等下就該睡覺了。”
陸可心知道周瑾華要是不去,魏秋珍還不知道要怎么作。
都已經這樣,她也沒必要非要將人留在家里。
曹艷華說的對,她現在要做的是不能讓周瑾華跟她離心。
不論他們之前感情有多好都都禁不得一次次的耗費。
感情也像是瓶子里的水,如果原本就不多,也許幾次蒸騰下來就一滴不剩。
周瑾華為難又感動,他的老婆總是這么善解人意。
“那我去去就回來,你知道我媽那個性格,我要是不去她以后肯定要為難你。”
陸可心:“”
后面這半句他可以不說的好嘛!
曹艷華過來就發現房間里只有陸可心一人,她四下找了找:“瑾華人呢?”
“去醫院里,他大嫂來電話,他媽作的厲害。”
“嘖,”曹艷華鄙夷的哼了一聲:“一把歲數的人了還真不嫌丟臉。”
弄成著人煩狗厭的模樣,真不知怎么想的。
陸可心聳了聳肩,“強勢了一輩子,估計不愿意看著子女脫離掌控吧。”
她之前還不太懂,不明白周瑾華的姐姐和妹妹為什么不愿意回家,現在看來呵呵。
她感激的看著曹艷華,有這樣一個思想三觀沒有半點毛病的母親是她的最大的幸福。
“可心啊,你要記住咱們女人最忌諱的就是想要把一切都抓在手上,自己受累不說,還撈不到好。”
都是活生生的人,誰會愿意按照別人的思維和想法活一輩子?
人家當領導的都是抓大放小,這個道理用在家庭關系上同樣再合適不過。
陸可心認真的點頭,她對曹艷華嘆服,自然是她說什么都是對的。
魏秋珍在病房里等了半個小時都不見王艷紅回來,她就知道這個兒媳婦又偷奸耍滑去了。
真是就這么點能耐,就知道把小心思用在她這個老太婆身上。
周瑾華手上提著水果,他也不知道重度中暑能不能吃水果,可拿上東西過來應該不會出錯。
還能免了魏秋珍的挑毛病。
大學時他一直住校,只周末回家看看,回去的時間短,剛夠母慈子孝的時間。
而大學畢業后,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華亭,跟家里聯系全靠電話。
再之后就算回了京都也是不著家的往外跑,跟魏秋珍相處的時間不多。
所以他一直沒想過他們母子之阿金會遇到這些事。
但曹艷華說的對,他現在是有小家的人,他需要為他的老婆孩子負責。
深吸了口氣,推開房門就間魏秋珍正自給自足的啃著香瓜。
沒人給削皮也沒人給洗,她饞的厲害就也用紙隨便擦了擦。
查房的小護士跟在他身后進門,見她在吃東西就趕緊上前搶。
“你這人怎么那么不聽話,你血糖已經高到一個很危險的程度,再不忌口就要得糖尿病,你怎么就不聽話呢。”
小護士摳著她的手指,魏秋珍生怕香瓜被搶走,又趕緊低頭咬了幾口。
兇狠的差點把小護士的手指給咬下來。
周瑾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印象中魏秋珍一直很得體。
頭發永遠燙著最時髦的大波浪,商場里最時髦的衣服沒她的尺碼,她就自家買料子找人做。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母親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稍稍有些恍惚,就聽小護士轉身對他喊著。
“你愣著做什么,趕緊幫我搶下來,你真想讓你媽得糖尿病嗎?”
周瑾華回過神兩步上前,將魏秋珍手上的香瓜搶了下來,低頭看著她就覺得這樣還不夠。
他思考了兩秒鐘就伸出手指掏進魏秋珍的嘴里。
魏秋珍:“!!!”
真是作孽,她居然忘了這個兒子很多時候直男的可怕。
滿嘴的東西被掏了個干凈,周瑾華看她的目光帶著濃濃的不贊成。
“我去洗個手,你乖一點不要再偷吃。”
王艷紅在樓上看著周瑾華上了樓這才跟著回來,結果進門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周瑾華端著手去外面洗,魏秋珍的一肚子火氣正愁沒地方發,就毫不客氣的全部發泄到她身上。
“你是死的啊,沒看到我身上臟了,去拿毛巾給我擦擦,再找件衣服給我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