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紅回到宿舍越想越氣不過。
她雖然是抱著目的在接觸葉回,但葉回也不能把她當猴子耍啊。
她這樣上躥下跳的,落在葉回眼里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明明跟紀凡關系那么密切,居然還一再的強調他們不熟。
她也真是傻了,葉回能知道紀凡的出身、家世、背景,又怎么可能是字面上的不熟。
她早就應該發現,這兩個人一直眉來眼去的,一看就很不對勁。
楊春紅躺在床上,氣悶的捶著床板,不扳回一局,這口氣她就說什么都咽不下。
還沒到入夜,特有的聯系訊號就在窗外響起。
楊春紅捂著肚子,一副肚子疼迫切要紓解的表情沖出了宿舍。
這種聯絡訊號鮮少會使用,一向都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發出。
依舊是之前碰頭的小樹林,天上一彎弦月掛在枝頭,映得林中樹影重重。
楊春紅東躲西藏的進到林子里,就發現她是最后一個到的。
“人到齊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吧,時間不多我就長話短說,傍晚這波行動算是直接粉碎了我們的破壞計劃。
“離竣工只有半個多月,我們已經沒時間再重新布局,準備炸藥。
“我已經跟上面打了失敗報告,我會盡量跟上面爭取,保證你們不會受到失敗懲罰。
“但不受懲罰的前提是我們要重新制定一套鬧事計劃,要讓這邊就算能順利竣工,但依舊有污點在。
“這污點應該抹在哪里,需要咱們一起想。
“只有讓上面滿意了,才有可能免除失敗懲罰,所以接下來我們要群策群力。”
月光下,幾人的臉色都帶著幾許蒼白,楊春紅是第一次被叫出來出任務。
她從不知道原來任務不成功是要受到懲罰的。
為什么從來沒有人跟她提起過。
“喬姐,要鬧成什么樣上面才能滿意?”
“當然是讓這邊的軍方還有地方政府的臉面上都不好看。
“最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就算新聞不會報到,但當地人都會看在眼里,就會以訛傳訛。
“政府再有辦法,也不能堵住悠悠眾口。”
喬愛平在組織里是同馮楚輝一樣的角色和地位。
他們的組織在夏國境內一共有四個負責人,剩下的兩個一個窩在深山,一個在湖廣一帶。
各自負責一個區域,平時互通情報,特殊時期會相互支援。
他們現在雖然也算特殊時期,但趕來支援就跟來送死沒有區別。
他們必須自食其力,想辦法從眼前的坑里跳出來。
“還有,你們現在要注意保全自己,千萬不要暴露,一旦被抓生死就只能各安天命。”
這話如同警鐘一樣悶悶的敲在所有人心里。
喬愛平看嚇唬的差不多了,這才又說著。
“行了,你們也不要多想,這次的事也不是我們不盡力,運氣不站在咱們這邊也沒辦法。
“不過你們回去要趕緊想辦法,兩天后的這個時間,我們再在這里碰頭。
“我希望到時候你們能給我一個可行的辦法。”
小樹林中的一群人又悄然散開。
葉回此時正捂著眼皮,想辦法讓它們變得正常一點。
“葉子,紀隊長派人過來,說叫你過去一趟。”
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這幾天紀凡送來的口信到是這人來告訴她。
葉回提著文件袋,跌跌撞撞的出門。
“葉子,你這是怎么了?”
捂著眼也能走路?
還能再拉風一點嘛。
葉回扶著那姑娘的胳膊:“麻煩你送我到指揮室,我眼睛疼,睜不開。”
紀凡知道她每次處理完資料都要昏睡,所以晚上向來不會叫她過去。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估計是有什么緊急的事。
她瞇著眼進的指揮室,模糊的看到紀凡和陸明磊的身影,對他們招了招手。
“眼睛疼,你們有事就快說。”
紀凡走過來就看到她的眼簾似是一直在顫動,嗯,還很有頻率的樣子。
“得出結果了嗎?”
“標注在上面了,你們自己看。按照我最終的統計,應該還有兩處的炸藥沒有被你們發現。
“不過你們之前沒發現,之后也夠嗆能發現。”
不說大實話能死嗎?
知道她看不到,紀凡不客氣的白她一眼。
“那兩處沒有發現的炸藥,潛在危險會有多大?”
葉回如果能睜開眼肯定也要白他一眼,她又不是磚家叫獸,她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傻!出門右轉,工地磚家歡迎你。”
被懟的糟心的某人,看她揉著眼睛,不客氣的又白了一眼。
只是將人壓榨完,總要關心一下表達戰友情。
“你眼睛怎么了?”
“不知道,估計你們的工地要出事吧,嗯,沒準就這一兩天。”
葉回順嘴胡謅,紀凡同志卻是瞬間就信了。
不過只是眼皮跳,沒心口疼的暈過去,問題應該不是特別嚴重。
至少不會影響竣工…
“楊春紅你了解多少?”
話題轉的太快,葉回揉眼睛的動作都跟著慢了兩拍。
“不太了解,怎么了?是你看上了還是陸明磊看上了,你們要是有想法我現在去了解也來得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葉回面上一本正經,可語氣里的期待讓人聽了就覺得牙疼。
紀凡倒是沒配合她的想法,只一聲冷笑。
“傍晚的時候她目的地很明確的去了民房,說是去找明磊,但一直等到明磊離開才過去。
“還騙那邊把守的小隊長說田寶英是她的親戚。”
那個小隊長當時將人放了進去,轉身就派人去偷聽,然后將對話一五一十的匯報回來。
紀凡將她同田寶英間的對話簡單說了一遍。
這個楊春紅原來真有問題。
葉回皺了皺眉,她發現如果對方非要端出花癡的架勢,她就很難判斷。
畢竟她沒有這經驗…
“她這段時間確實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打探你們的消息。”
“她跟田寶英保證,只要田寶英聽她的話,她就能保證田寶英那兩個兒子不會有事。
“只是她后面跟田寶英說的那些話聲音太小,偷聽的人離得遠,沒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