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三個孩子手上都有拳腳功夫。
就葉回沒有學。
當然不是陸建軍不教,而是五點鐘去出早操她根本起不來。
強行拖了兩次,結果她到了操場上就又哭又鬧,影響別人出操不說,實在…太丟人。
陸建軍再就沒叫過她。
回想起腦殘一般的的往事,葉回臉上火辣辣。
就覺得受到了陸可心赤果果的鄙視。
“我回去前會買一點防身用的東西。”
“那你把防身的東西讓人給春妮送回去不就行了?”
這怎么能一樣。
葉回垂著頭,她將自己繞進了死胡同里,不能在身邊守著他們姐弟,她就總覺得不放心。
勸說熊孩子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逮住一點,不停的絮絮叨叨的說。
避免引發抵觸和反感。
陸可心想到自己在學校里看的那本幼兒心理學…就覺得今天的話題應該到此為止。
“紀雪后來找過你嗎?”
葉回搖頭,她也覺得奇怪,按說那兩巴掌抽下去,紀雪怎么都不會善罷甘休。
結果別說是讓她在榕城混不下去,她連對方的人影都沒看到。
這狠話放的不標準啊!
紀雪沒能來找麻煩當然不是她不想,而是她被紀長征扔到部隊操練去了。
還特意交代不許特殊照顧,一個月后要考察各項訓練成果。
如果不達標,不僅教官要跟著一起受罰,還要延長訓練時間。
而羅桂芬也跟著被紀長征訓了一頓,說她對子女的管教有問題。
動蕩的年代剛過去沒多久,讓人知道他紀家還講門當戶對那一套,不知要如何被做文章。
羅桂芬心里對紀長征不認同,但也不會愚蠢到趕在這樣敏感的時期去下手。
反正來日方長。
紀雪沒過來繼續蹦跶,這讓葉回還稍稍有些失望。
她不鬧騰,她就沒借口不去上學了。
“你現在先什么都別想,明天開始去上學,好好看書好好做題,有明宇輔導你,過專科線問題應該不大。”
陸可心也不敢給葉回太大壓力,就怕目標定得太遠大,她直接就放棄了。
葉回有些經受不住這種糖衣炮彈的洗禮,她現在就想靜靜。
她起身出門,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拿走了鐵皮盒子…
魏明月那里終于收到了馮楚輝送回來的消息。
她看著情報上一條一條的羅列著葉回在徐家堡都做過什么。
那股奇怪的陌生感又涌了上來。
她回去前不是還在跟她抱怨,不想理會那母女三個。
怎么一轉眼又給買藥,又給買米買肉。
還把那二畝地的租子要了回來,又想了手段重新租了出去。
如此的費心費力,一心為那對姐弟鋪路,這確定是她認識的那個腦殘一樣的葉回?
魏明月放下字條,各種疑惑都如同沸水中的氣泡般,拼命的往上頂。
葉回前后去了好幾趟南河鎮,中間還幾次見過紀凡。
炸毀研究所的任務失利是不是也跟葉回有關?
這道念頭一升起,魏明月就忙搖頭甩了出去。
葉回要是真有這么大的能耐,依著她的性子早上天了。
“給馮叔再送一道消息,讓他去查葉回和紀凡那幾次見面到底都說過什么,還有,葉回每次見紀凡之前都去過哪里,做了什么。”
“響尾蛇,老大那里不想知道這個人的情況。”
接頭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就忍不住皺眉,馮楚輝之前的反應他是聽說過的。
“不是要查炸毀研究所的任務失利的原因,我覺得這就是原因。”
女人的直覺千萬不要無視。
本來就是順帶的,馮楚輝的人手都布置在南河鎮,查起來倒也算順手。
陸可心在小區里溜達了一圈就得到一個消息,紀雪被紀長征丟到部隊苦訓去了。
是真的苦訓,據說有人在基地里看到她,人都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
之前的事影響實在太過惡劣,不說是否要給出一個說法,紀雪的行為已經超出了紀長征的底線。
女兒都已經被罰了,便宜都讓葉回占了,羅桂芬自然不會再藏著掖著。
經常在她院子里,晚飯后一起喝茶談心的歲月靜好們都知道了這件事。
她們知道了,滿大院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陸可心就覺得這是天大的好消息,紀雪被關一個月不能過來找麻煩,葉回就能安安穩穩的上學去。
這對葉回來說當然不是好消息,但她之前被陸可心勸的也有幾分糾結。
知道自己就算回去了,也沒什么用。
她前兩天特意去給徐春妮寄了五十塊錢回去,讓她找人把那三畝地種上。
有拎不清的徐桂花在,葉回根本不敢寄太多錢回去。
徐春妮他們花不到不說,還會都進了徐大旺的兜里。
那個老東西!
葉回一想起來就恨得牙癢癢,她要是也有手上功夫,上次回去的時候就會好好的教訓他一通。
哪里還需要為了要那么點租子錢費那么多事。
她這幾天也沒想到不上學還能做點什么,被陸可心這么一勸,也就半推半就了。
尤其,拿人手短,她可是剛拿了人家不少錢…
上輩子就沒怎么看過書,后來在山上每天也是混吃等死的日子。
讓她胡鬧、家長里短什么的她在行,讓她看書做題就相當吃力了。
陸可心翻出一套高考的模擬試卷,葉回一眼掃去,嗯,她可以做出最穩定的發揮。
一道不會!
“葉子,你之前在班里的成績也能排在中等,怎么會一道題都不會?”
按說前兩道都是送分題,不應該不會啊。
葉回攤攤手:“忘了吧。”
她都好多年沒翻過書,現在哪里還能記得。
陸可心頭疼,只覺得葉回這是消極不配合。
嗯,幼兒心理學中說要給小孩子更多的信心和包容!
她一掃眉間的郁色,溫溫柔柔的指著第一道題,很有耐心的給葉回講了起來。
葉回:“…”
態度好的讓她絕望!
知道自己拗不過陸可心,第二天一早,她認命的跟陸明宇去到學校。
坐在教室里,她發誓真的很努力很專心的去聽課了,可跟聽天書一樣,完全聽不懂。
原本就是半吊子,又過了那么多年,這么倉促哪里還能撿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