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了,多余的買了也不會用,不用,即便買很貴也沒有價值。既然沒有價值的東西,何必往家里搬?”
盛嘉年這話,聽著異常理性,無比正確。
然而,江兮飛了他記小眼神兒:“那你給盛與熙買的還少了嗎?”
盛嘉年笑道:“那不一樣,我買的都是使用中的,沒有空置,都是有價值的。”
“哦,那陳菲妍一樣的理由,她手就放她車上,下回她過來接我們出去的時候,就不用推車了。”
盛嘉年想了想:“如果這樣,也行。”
江兮當即側目,這就、沒然后了?
“今天,你發給我的東西,沒有發出去吧?”盛嘉年低聲問。
江兮就覺得這個人今天有點奇怪,他竟然還主動跟她聊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題。
然而此刻他這話一出,江兮瞬間就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還沒有發出去,但是我覺得這個事情不應該瞞著。”江兮認真道,這就是她的態度:“我認為,受害者應該有知情權。”
“江兮,這個事情,我們不要管,好不好?”盛嘉年認真道。
江兮緩緩轉頭看他:“這就是你的態度?”
“我只是想,他們現在的現狀,很好,何必,要這樣?”盛嘉年道:“你這消息一旦發出去,或者讓盛玉琪知道,那對盛家是很大的打擊。”
江兮擰眉,“可是、這不是隱瞞的理由,如果有人知道,卻瞞著不說,他們不會就此放手,也不會對盛玉琪停止傷害。他們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為什么要動惻隱之心?你是代入了自己嗎?因為代入了自己,所以你覺得他們應該可以被原諒?”
盛嘉年搖頭:“不是。”
否認后立馬察覺這話不妥,當即擰眉:“我為何要代入自己?我沒有可代入的,我只是不想打破現在的平靜,他們都很好,而且,這些都是小輩們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去多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他們也是成年人了。”
江兮張張口:“小輩們的事情?難道你這個當叔叔的,知道子侄女做錯事,不提一句不勸一句,不糾正指錯,合適嗎?”
盛嘉年深吸氣:“江兮,我們撇開這個事情不談,蔣曉暉工作能力不差,是二房唯一能夠出頭的人。二哥家沒有兒子為家里撐起,蔣曉暉是個可造之材。”
江兮吃驚的看著盛嘉年:“你、你們公司對可造之材是不看人品的?!”
“重點是蔣曉暉是二哥家唯一能夠推得起來的人,二哥跟大哥不一樣,大哥本身雄才偉略,還有江來。但二哥能力有限,這些年一直都倚靠著大哥,家中無子分擔。現在女婿是個可造之材,你讓我怎么做?要這樣眼看著二哥一家無人幫襯?”
“那不是有二哥嗎?”
“二哥也上年紀了,他還能撐幾年?到時候二哥一退,二哥一家是要靠兄弟們接濟過活嗎?”盛嘉年反問。
江兮不明白這里面的道道,不可理解的看著盛嘉年。
“我不是你們這樣的豪門家族長大,我沒辦法理解和茍同你的想法。”
“兮寶…”
“你別說話,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你很討厭。”江兮沉著臉:“說的話非常的討厭!”
盛嘉年抓著她的手:“跟你說了二哥一家的情況,你為什么還不能理解?”
“我只知道你在助紂為虐,蔣曉暉明顯人品欠考究,你還想重用他。你就沒想想,這種人品的人,他可信嗎?可用嗎?對感情不忠誠的人,腳踩兩條船,沒有盡到身為丈夫的責任,上不尊老,沒有道德底線,這種明顯就是在人品欠佳的范圍里的人,你還要重用他。并且你還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盛嘉年,我不知道你們的世界里,這些事情都是可以被允許的,都是可以被原諒的。你告訴我,為什么婚內出軌是可以被原諒?”
江兮激動下,有些語無倫次。
盛嘉年忙安撫她:“好了好了,兮寶,別人的家事,我們就不要說了,不去討論他們的事情。”
江兮推開他的手,“別跟我講話,我們理念不一樣。”
“什么理念不理念的,哪有那么嚴重?”
盛嘉年低聲道:“聽話,不生氣,為這些生氣,犯不著。”
“現在是犯不著,我就不知道以后你出現這樣的情況時,你會怎么跟我解釋。你現在用二哥一家的現狀來告訴我,這個事情可以忍,就當沒發生過,隨他們去。那么以后你要是出軌了,是不是也有另一套說辭?”
江兮怒問,眼神里全都是憤怒。
盛嘉年壓低聲音:“不生氣,這是別人的事情,怎么就扯上我了?我只能保證我自己,又何必去約束別人?現在的人,誰能被約束?”
“不能被約束,最起碼的道德底線應該有吧?我還活著,我是人,我是人就有看到一件事情之后的情緒反應。而你卻讓我當成沒看到?我是眼瞎了嗎?”
盛嘉年幾次拉她的手,江兮用力甩開。
盛嘉年壓低聲嘆氣:“兮寶…”
“不要跟我說話,這也是我的底線。你別忘了,你以前也…”
江兮轉頭,怒視他,但話說了一半,又用力咽下了。
盛嘉年深吸氣,“兮寶,為什么用別人的事情來代入我?我自己約束好我自己,我保證不會犯任何糊涂。至于別人,就交給別人去做,我們何必多事?”
“那不是你的侄女嗎?那是別人嗎?”江兮反問。
盛嘉年欲言又止,沉著臉看江兮。
“至少現在、目前,我們先看看他們會自己怎么處理,好嗎?我們不要忽然去攙和這件事。我相信他們應該是有商討解決這件事的方案,金雨也是大家小姐,她能甘愿一直處在介入別人婚姻的這個角色嗎?”
“所以他們要真是愛得不行,他們才是真愛,那就離婚,兩個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一個沒有離婚,一個勾引姐姐的丈夫,都是出身名門大家的年輕人,卻做些雞飛狗盜、男娼女盜的齷齪事!”
江兮狠狠出聲,盛嘉年聽得臉色不是那么好。
“好好說話,嗯?”盛嘉年輕聲問。
江兮低怒:“是你惹惱了我,還讓我好好說話?”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說錯了話。但是江兮,這件事情,我要約束你的行為。至少暫時,你要聽我的,不管你能不能考慮二哥一家的狀況,但我相信他們都是聰明的人,他們會自己處理這件事情。我們暫且先等,興許他們現在就已經有了對策。或者離婚重組家庭,或者斷了不該有的關系。我們總得給他們時間,就拿出我們做長輩的氣度來看,好不好?”
盛嘉年說得誠懇,幾乎是懇求的方式。
畢竟,這是盛家的事兒,卻被她撞見,盛嘉年作為那幾個孩子的長輩,他面上無光。
然而,不論從哪個方面考慮,這件事暫時不能夠公開。
二房還要生活,大家的日子還要繼續。
至于那兩個小輩,適當提醒,讓他們適可而止,不能這么拖著。
“兮寶?”
盛嘉年手被江兮甩開,又握了上去。
“聽話,不鬧,好嗎?”盛嘉年低聲而出:“乖。”
“乖個毛線!”
江兮怒而起身,拒絕跟盛嘉年說話,直接沖進后院,想看下兒子轉移一下情緒。然而院里卻沒看到江母和她兒子,她院里張望,隨后又進了別墅。
“媽…”
江兮嚇了一跳:“你們在這?不是在外面賞花嗎?”
“嗯。”
江母掃了眼女兒,心道:還不是聽見你們在吵架,趕緊進來了,結果聽到…
“不賞花了?”江兮又問。
雖然假裝不在意,但江母看得出來女兒臉上未消的余怒,聽見說盛嘉年出軌之類的,江母看江兮的眼神都帶著…
江母哪里還能正常回話,心頭震驚不小,又氣又怒,卻又不能在女兒沒有發泄之前表現出來。
“花有什么好看的?寶寶才多大,他能看得懂什么?”
看了眼江兮,隨后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客廳方向的盛嘉年,“怎么又吵架了?不是說在家里不要吵架嗎?”
江兮欲言又止,覺得這個事情跟母親不適合說什么。
“沒有,哪有吵什么啊,沒吵。”江兮笑道:“媽,我帶盛與熙上樓洗澡吧,現在泡一會兒。”
“今天我給他洗吧。”江母道:“你們倆有什么話沒有說清楚,就在外面說去,不要總在家里說,影響孩子,你知不知道?”
江兮點點頭:“嗯,知道。”
江母不放心,又問:“到吵什么啊?你們倆臉色都不好。”
“沒什么,一點小事而已,也沒有吵架,只是爭執,我們倆觀念不一樣。涉及到、道德觀念的,所以爭了幾句,就是不愿意跟他吵起來,所以我才走開的,不走開,肯定吵起來。”
江兮嘆氣,深吸氣:“我是一點都不想吵的,是他說話太氣人。”
“嘉年是不是又犯糊涂了?”江母問。
盛嘉年大抵是聽見說他了,這當家已經朝她們母女走來:“媽。”
江母臉色不好看,冷冷道:“你是不是覺得現在日子過得太好,所以又亂來了?”
盛嘉年欲言又止,隨后搖頭:“沒有。”
江母看著他,“那你怎么回事?有事不在外面吵完,在家里吵什么?當著孩子你們這么吵,你們覺得合適嗎?”
盛嘉年埋頭:“是有些欠考慮,以后會注意。”
江母問:“有種在外面犯糊涂了是不是?”
盛嘉年前面一次沒聽懂,不過這次是聽清楚了,有些意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