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心底無氣憤,卻又無可奈何。
一家子人在涼亭里呆著,江父用手摸了下石凳的溫度,只是有一點熱,但還能坐,趕緊拉著江母坐下。
“你休息會兒,別站著,站著累。”
江母同時也拿拉著江父說:“你也坐吧,站了這么久了。”
“爸媽,你們也坐吧,來這這邊坐一會兒,他們可能還得一會兒時間才能東西全都搬去。”江父低聲道。
江家爺爺奶奶也是不客氣的人,直接坐下了。
江兮看著四個位置已經占滿,自己靠在邊柱子,沒有任何意見。
江甜甜后面玩手機,晚一步進來,左右看了眼:“大伯母,都沒位置了,我坐哪呀?”
江母還沒回應,江兮怒氣直接來了:“你非要坐一下才活得下去,坐地啊,那邊還有這樣的涼亭,你自己去找啊。”
江甜甜看了眼江兮,才沒有搭理她。
“大伯母,你讓我坐一下不行嗎?”
江甜甜話落,直接被江兮擋在前面:“懂不懂尊老?我媽是長輩,我說了,你要是實在想坐,可以坐地,可以去別的地方坐,這小區里公共設施非常好,坐的地方不少。”
“兮姐,你至于對我說話這么惡言惡語嗎?我什么時候得罪你了,你非要這么跟我說話?”江甜甜怒問。
江兮雙手環胸:“你得罪我的地方還少啊?在本江你不是仗著你有爸媽有爺爺奶奶撐腰,經常欺負我嗎?我干活兒你不幫忙倒也算了,你竟然還給我制造麻煩。我沒被你氣得哭,你不甘心啊?還有,你不是經常整我嗎?看我被你整到,你才會開心啊。江甜甜,這些事情我不提,難道你忘記了?”
江甜甜咬牙,片刻才出聲。
“兮姐,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你要不要這么記仇啊?我都忘記了的事,你至于記得那么清楚嗎?
江甜甜怒哼著:“這么記仇,脾氣還這么大,你是不是過得很不幸福啊?”
江兮氣得想打爆她的頭:“我現在過得幸福極了!”
“你這叫什么?這么大聲的喊,生怕別人沒聽見似的,這叫欲蓋彌彰是吧?我雖然沒你書讀得多,但我也會說成語的。”
江甜甜得意起來,見江兮臉色不對,立馬躲去江奶奶身后。
江奶奶趕緊解圍:“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只要你們見著,沒有哪次不吵的。不說這些了行嗎?好好坐一會兒,大家午都沒睡覺,可困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江甜甜撇嘴,“奶奶,你看看江兮那個恨不得吃人的樣子,她不會跟我們住一起吧?要是她也住這里,那我們不是天天吵架嗎?互相看不慣,我還是不住這里了。”
江奶奶“嘖”了聲,“你不住這里,你還能有地方住去?”
“我住酒店,住賓館去呀,大把地方給我住,我可不是非得要住這里啊。是因為你們在,你跟爺爺還有大伯父他們。如果是江兮業主這里,那我真是要好好考慮了。”江甜甜冷哼。
江兮出聲:“真不巧,我是住這里,那間我媽說的空房間,是我住的。所以,家里也沒你的床位,沒你的位置,你要住啊,還是出去吧,我也不想看到你。”
江奶奶忍不住出聲:“哎呦,你們姐妹倆啊,從小吵到大,消停一會兒吧。虧得不用住在一起,真要住一起,誰受得了你們倆姐妹這么吵吵?”
江母喊了聲江兮:“兮兮,你是做姐姐的,讓一步吧。”
“哼!”江甜甜見都站在她這邊,立馬開心了。
江兮臉色發冷,“她是知道你們全都會站在她那邊,所以她才一直是肆無忌憚。”
江母道:“你說一句,她還小,你都結婚成家了,有沒有一點樣子?”
江兮臉轉開一邊,江母再勸了幾句:“兮兮,你們姐妹說話都是這樣,她脾氣沖,你也沖,一說話吵,你是姐姐,不讓一步,難道還讓妹妹讓你不成?難道你是要大家都跟你恭恭敬敬的,真把你當客人才好嗎?”
“媽,那你們也不能全都向著江甜甜吧?爺爺奶奶向著二嬸一家,你們向著江甜甜江美美,有沒有想過我也需要人來疼啊?”江兮申訴道。
江甜甜輕哼:“你現在不是有老公疼了嘛?那你還跟我搶什么呀?”
江兮無言以對,“你說得對,我何必要跟你爭。”
跟江甜甜一,以前是沒有任何優勢,連爸爸都還在床躺著,無法為她撐腰。
現在,也不過短短幾年過去,她已經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現在江甜甜只能羨慕她,江兮臉一橫,心底一陣痛快。
她沒有這些攀心思,主要是都是別人非要拉她當墊背的,她才不得不注意這些。
江兮站在母親身后,埋頭看手機。
想給盛嘉年發信息問他晚有沒有時間回來一起吃飯,但一想盛嘉年是在開會,這想法沉下去了。
盛嘉年今天,竟然在新項目合作,見到了久沒見的溫麗姍。
溫麗姍也過三十了,然而容顏依舊。
這大概是有錢有閑的人,跟普通人最大的區別。
三十歲的女人,皮膚保養得像二十歲,五十歲的女人也有像三十歲的樣子。
盛嘉年沒料到溫麗姍會以這種方式再出現在他面前,所以連見面的準備都沒有過,當看到會議桌對面坐下的女人時,盛嘉年微微失神,隨即眉峰緊擰。
那是一段很不開心的記憶,也是他這輩子最想銷毀的過去。
不想見,并不是還舊情未了。只是單純的不再見,他是個果斷的人,既然感情沒了,那斷個徹底。
會議結束后,溫麗姍快步攔住了盛嘉年。
各位眼尖的懂事都沒說話,只是避讓開,用一種類似曖昧和看戲的眼神打量他們。
盛嘉年身量挺拔,面色暗沉,語氣盡顯不耐煩。
“溫小姐如果是工作的事,剛才會議我的闡述已經很仔細,不做再講解。如果是生活私事,你我已無任何私交,還請你自重,我是已婚男人,不方便與單身女士有過多接觸。”
盛嘉年微微點頭,直接從給她身邊走過。
溫麗姍忽然出聲道:“嘉年,你若不關心我,你又怎么知道我還是單身呢?”
盛嘉年擰眉,不回應,直接走。
晚是商會,所有重要懂事都去,合作方各位頭腦都會出席,盛嘉年想推也沒法推。
所以這會議一結束,打算立馬給江兮打電話。
只是一出來,經過了溫麗姍。
盛嘉年站在僻靜處,給江兮打電話,言語非常抱歉。
江兮不是胡攪蠻纏的人,雖然很惋惜,可還是理解,讓他別擔心家里,有她在,還有岳著林和李扶洲,不會出事兒。
盛嘉年掛了電話,這才吐了口氣。
然而一轉身,溫麗姍竟然又在他身后。
“你好像很在乎她啊,以前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你可沒時時刻刻都跟我報備過什么時候回來,什么時候做什么。看來,你是真的愛她啊。”
盛嘉年大步離開,溫麗姍快步跟去:“你為什么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你根本是心虛,是不是?”
盛嘉年更大步離開,溫麗姍忽然扯開自己的衣服,怒道:“盛嘉年,你要是再走,我喊非禮,我說你非禮!反正我們過去的事兒,也沒幾個人不知道。”
盛嘉年憤怒止步,轉身,卻見溫麗姍臉得意的笑。
“你走啊,我不信,你不怕今天的事兒傳到你新婚老婆耳,她的反應會什么樣。她應該知道我們以前很相愛吧?我們倆還是訂過婚呢。嘉年,聽說你跟她,既沒有訂婚,也沒有追求過程,你們是閃婚?我已經打聽過了,盛家根本不知道你娶了個什么樣的老婆,你們是忽然曝出要結婚的消息,是不是?”
溫麗姍說著有些咬牙切齒,她要是早一點得知,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這一切。
“溫小姐,請你自重!”盛嘉年沉聲而出。
他的嚴肅好威嚴,面對這類胡攪蠻纏的女人,完全無招架之力。
對方明顯不怕他,明顯沒把他的憤怒當回事。
面對他的反應,她顯然已經有恃無恐。
溫麗姍笑得美艷,相十年前,她的容顏又多了成熟和美艷,這是成熟女人才有的魅力。
溫麗姍對自己的容顏是非常自信的,她得意的看著盛嘉年:“你看見我,為什么不開心了?前一次我回來,你還沒見到我,把我送走了,對了,我還以為那個賤人會位成功呢,沒想到螳螂在前啊,她也沒撈到好。”
盛嘉年眸色難看:“溫小姐,當年的選擇是你自己做的,沒人逼你。多年前的事,何必再拿出來說?我已是結婚有家室的男人,請你也避點嫌。”
溫麗姍擰眉,嬌態盡顯,“嘉年,你該不會忘了我們之間是如何恩愛吧?為了你,我還溜進軍區去見你,田野里、宿舍里,還有我們后來住在一起的房子里,每個角落都有我們兩個的愛情痕跡,我們瘋狂的做,不知疲倦的要,你不是說,你這輩子愛我我一個嗎?你愿意死在我身嗎?為什么,我不過是任性悔婚,離開幾年而已,你怎么那么狠心跟別人結婚了呢?你這是愛嗎?你不是愛我,你根本是面子,你為了面子,你竟然埋葬你對我的愛。嘉年,為什么你自己說過的話,發過的誓,你自己不記得了?”
溫麗姍一步一步走近,忽然間一下撲向盛嘉年。
盛嘉年眼疾手快將人擋開,“請你自重!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值得任何人在原地等她!溫麗姍,你最好記住你現在是誰,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溫麗姍笑起來,“是嗎?我偏要出現在你面前,我還要時不時幫你回憶一下我們以前有多甜蜜。你結婚了,你是給我死路,不給我活路,那我為什么還要對你心軟?反正你現在摟著的是別的女人,你現在也只會對別人噓寒問暖,我是誰啊?你根本不會心。”
盛嘉年怒氣升騰的離開,溫麗姍后一步哭著追出去。
不少人看見他們前后腳出來,溫麗姍在心里發笑。
“溫小姐,商會楊主席請你進去。”秘書在一邊叫住溫麗姍。
溫麗姍眼巴巴的望著大步流星離開的盛嘉年,隨后只能抹淚,轉身跟著秘書走。
盛嘉年一個人了天臺,深呼吸,他不應該這樣面溫麗姍,不應該這么處理和溫麗姍之間的事。
他現在的生活,他很滿意,很穩定很幸福,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那樣一個瘋女人毀了。
盛嘉年立馬打電話給李扶洲,讓李扶洲快速調查溫麗姍這些年在國外的一切行動。
間多少年沒有任何音訊,這兩年忽然又回來,這是為什么?原因在哪?
盛嘉年不得不查清楚溫麗姍的來意,她若真放不下他們過去的情意,當初不會悔婚跟別的男人離開。一走,是七八年。
當年溫麗姍對給盛家的恥辱,烙在他心里的傷,那可不是她一句任性能完了的事。
李扶洲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指揮搬家公司歸置搬去麓山和苑的物品。
一聽盛嘉年竟然要查溫麗姍,這叫李扶洲很意外。
按照他們老總的性子,最好是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怎么會忽然對溫麗姍這幾年都怎么過的感興趣了呢?
“盛總,發生什么事了?怎么忽然要查溫小姐?”
“她回來了,還是asa的項目人之一。”盛嘉年沉聲而出。
李扶洲意外:“溫小姐怎么會是asa的項目人?這太怪了。”
這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那豈不是這個項目往后的合作期間,都要見到溫麗姍了?
這可怎么行?
兩年前那個女人回來過,當時可非常不友善啊。
所以,這一次,又稱為asa的項目人,再次出現在盛總面前,有備而來啊這次。
“是,我立馬安排人去查。”李扶洲認真道。
李扶洲這邊掛了電話,岳著林站他身后,李扶洲嚇了老大一跳:“你…我說老岳,你怎么站在我身后?”
岳著林臉色平靜:“你擋路了。”
李扶洲左右一看,讓開半個身:“哦,你請啊。”
岳著林下掃了他一眼,隨后進了另一邊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