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是…真貨嗎?什么時候擺上的,我前陣兒過來并沒看到啊。”三姑道。
大太掃了眼:“那是你大哥生意上一朋友送的,聽說是家里倒騰這些物件兒,瞧你大哥喜歡,隔天就給送來了。”
三姑笑道:“還是大哥本事啊,瞧上什么,都不用出聲,東西就到家了。”
可惜啊,生了個沒能力的兒子。
盛江來回國的時候,盛家對這位孫少爺可以寄予厚望的。可這幾年,聽說多少大項目交到他手上,盛耀宗是手把手的教,最終依然令人失望。
聽說資質差,當初回國時心氣兒高,要趕超他四叔,要讓盛家再翻幾個翻。
是,盛家確實往上翻了幾個翻,但那跟盛江來沒有任何關系,都是盛嘉年的功勞。
不是做生意的料,也不是管理企業的人,盛江來連他父親都有一段差距,就更別說要趕超他四叔了。
現在的孩子啊,那口號喊出來的時候,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幾年事業上沒折騰出個什么水花來,花邊新聞倒是不少,幾度令盛家都蒙羞。這啊,說白了就是小時候母親沒教好。
幾人進了客廳,三姑正想打聽昨晚警察來是所為何事,這話剛到嘴邊,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玩兒手機的盛江來,這硬生生就給咽了下去。
“江來今天怎么沒去公司?”三姑問。
盛江來語氣冷淡:“有事要處理。”
“哦,有事要在家里處理啊?是不是跟慧妮有關?昨晚我們聽到有警察過來,這到底是發生什么事了?怎么警察都過來了?”二太趕忙一臉關切的坐過去。
三姑看了眼二太,喲,這寒暄都不用了,直接就這么問,是不是太心急了點?
三姑緊跟著也坐了過去,“昨晚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把警察都驚動了。”
盛江來目光淡淡掃過去,這些都是打著關心的名義來偷窺別人的隱私。
盛江來語氣冰冷的問:“別人家的事,對你們來說,就那么感興趣?”
二太一愣:“江來,我們都是關心你,知道昨晚有警察來了,才過來問問發生了什么事,你這態度…”
二太話說一半,又換了個說法:“你這孩子,以前多懂禮貌啊,現在怎么越大脾氣越橫了?”
大太太讓下人給人沏了茶來,隨后坐在另一邊。
“行了,你們就別再為難他了,事情你們多少也了解了,不要再多問。”大太道。
三姑轉向大太問:“大嫂,早上我去老太太那邊,聽下人說,他們小夫妻倆因為一條狗打起來了?是這樣嗎?”
大太嘆氣:“是,昨晚江來就這樣坐著,惠妮養的那條畜生就在江來腳邊打轉,又啃又咬。他順勢就擋了下,可巧就被惠妮看到了,她非說我兒子踹了她的狗,口口聲聲喊著殺人兇手,一度撲上去又打又撓,你們看江來那眼睛和脖子,臉上給撓的印子。不是我和金雨拉著,我看她那事態,那就是想要掐死江來的意思!”
大太這話,令來人都詫異。
二太和三姑互看一眼,當真是這樣?
金惠妮大家都見過,進盛家也兩年,不說多了解,但大概是什么樣的都有個數。
就因為那么一下,就到了跟江來拼命的地步?
盛金雨走出來說:“我哥在嫂子眼里,根本就比不上她養的那玩意。所以,我們都贊成他離婚。”
“已經到離婚的程度了?”三姑問。
大太不想多提:“別問了,發生這樣糟心的事,別再多提了。”
幾人不再說話,盛金雨忽然往盛玉琪身邊坐去,小聲問:“琪姐,你最近都忙什么呢?怎么都沒看到你出來?”
盛玉琪回頭,笑了下:“備孕咯,還能忙什么?”
盛金雨臉上笑容有點僵,“現在就開始備孕了嗎?你以前不是說三十歲才生孩子嗎?”
盛玉琪皺眉,有點不高興,她什么時候生孩子,跟你有關系嗎?
“那小時候金雨你還說這輩子不結婚呢,那是不是你這輩子就不結婚了?”盛玉琪忍不住懟回去。
那邊長輩在說話,聽到這邊姐妹二人說話,都看了過來。
“你們姐妹倆啊,從小就這樣,在一起不過三分鐘就吵,分開不到五分鐘又想。你們都長大了,能不能成熟一點?”二太出聲。
三姑忽然問:“玉琪結婚也兩年了,還沒有消息嗎?”
“哪有什么消息?今年他們倆才把生孩子的事兒提上日程,真是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二太沉聲道。
“芷芊還不讓你省心啊?人家現在可是主播了,一直以來芷芊的學習、工作就沒讓你操心過,你呀,知足吧。”三姑羨慕道。
二太聽三姑提起小女兒,這心里又舒坦了不少。
“好在是芷芊懂事聽話,不然我啊,真是愧對盛家了。”二太嘆氣。
大太聞言,心情這瞬間就被治愈了。
相比起二房、三房,她就是盛家的大功臣,第一胎就是兒子,有兒有女就是人生贏家。
大太是生了三個孩子,最小的也是兒子,只是在幼年夭折…
小兒子的事,一度成為的大太不敢碰觸的傷心事,小兒子沒了之后,大太也沒有再要孩子的打算,以至于后來上了年紀,再想要都要不了了。
家里阿姨進來:“太太,金家來人了。”
大太抬眼,端了威嚴氣勢道:“請他們進來。”
盛家數人臉色都嚴肅了,大太道:“今天是盛家的事,我們是一家人,希望待會兒還請你們大家向著自己人說話。”
“大嫂說哪里話,這就是應該的。”三姑出聲。
金家來的是金惠妮的父母,金惠妮沒現身。
今母一進門就將一個袋子放在地上,隨后打開,里面赫然是妮可的尸首。
看見袋子里已經沒氣兒的小狗,盛家人都驚了一跳。
大太怒喝:“金太,你這是做什么?!”
金太忙解釋:“親家,我們已經問清楚了事情原委,因為這畜生挑撥得惠妮和江來兩個人感情不和,所以我們取了這畜生的命,以此代表我們的誠意。親家,寧拆十座橋,不毀一門婚。兩個孩子結合不容易,兩年來惠妮在盛家也沒有犯下什么大罪。昨晚因這畜生,不分輕重,傷了江來,我們也很震驚。我們今天是帶著誠意和悔意來的,您也不希望看到我們兩家交好和孩子們的婚姻,因為這畜生毀了吧?親家,還請三思啊。”
大太臉色沉下去:“這事,盛家已經交給律師處理了。”
“親家…”
“伯母,”盛金雨脆聲搶話:“您家養的好女兒,我們盛家實在消受不起。為了一條狗,差點就謀害了親夫,那樣的女人,我們盛家還敢收留嗎?今天是因為傷了她的狗,她就要取我大哥的性命,那明天呢?她是不是要我們盛家陪葬?那么重的戾氣,我們盛家是不會再留了,還請伯父、伯母痛快把事情結束了吧,好聚好散。”
大太看向女兒,不錯,這時候她做主母的,很多話不好說,但由金雨來說,那就再合適不過了。
“金雨小姐,平時你嫂子待你不薄…”
“伯母,我想你可能了解錯了,嫂子在盛家,好吃懶做就算了,經常懟得我氣半天。待我不薄?伯母,是我們盛家待她不薄啊,我媽、我哥,我們全家,誰說過她?她任性妄為的時候誰數落過一句?給她花不完的錢,沒讓她做丁點事,給她絕對的自由,這些她一定跟你們匯報過。可這樣的結果換來什么?沒求得她跟我大哥夫妻同心,反倒是日久見人心,將她那顆包藏的禍心照出來了。”
盛金雨站在大廳中央,說話擲地有聲,氣質鏗鏘。
“請問,這樣的女人,如果要嫁進你們金家當媳婦,你們家要嗎?”
金家父母無話可接,步步后退。
空氣一時間凝固,盛江來起身道:“離婚協議我已經委托律師傳遞到她手上,伯父、伯母,我們兩家緣分已盡,還請不要多糾纏。不論是我們盛家,還是你們金家,都是要臉面的,不要因為這些事撕破臉,最好鬧得無法收場,只會兩敗俱傷,給外人徒添笑料。”
金父再問:“江來,惠兒縱然有錯,但她是你的接發妻子,你們結婚兩年來相安無事。真要因為這一樁小事,就要離婚嗎?”
離婚后他盛家孫少爺自然好不影響,要再娶妻同樣有不少人擠破頭想進盛家。
可離婚后他們家的女兒,再嫁人,就沒那么多優勢了。
在這云都,怎么可能還找得到比盛家還好的人家?
盛江來反問:“我為什么要把個弒殺親夫的女人放在身邊?我活膩了嗎?”
“那不是故意的,惠妮她無心的,她只是很喜歡寵物,所以一時之間沒控制住情緒…”
盛金雨忍不住打斷道:“伯母,你意思是嫂子是個連自己情緒都控制不了的人?這樣的人,留在我們盛家豈不就是了?”
“不是的,我們家惠兒本來乖巧可人…”
“算了,他們既然心意已決,那就如他們所愿吧。”
金父語氣暗沉,再看向盛江來:“金某還記得兩年前盛家求娶我女兒的誠意,只不過才兩年過去,一切都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