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授成進了屋,問許太:“盛家來人了?”
許太被許授成問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盛家?”
“剛在外面碰到盛家的車,看起來像,之前見盛嘉年開過。盛家沒人過來?”許授成問。
許太覺得這人今天神經兮兮的,又不好說。
“盛家怎么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人?就算盛家會過來人,那也是先跟你打招呼,是不是?無緣無故的,怎么會來人?盛家二房的女兒大婚,請帖不是早就送過來了?”
許授成一聽,也是:“許是我看錯了。”
盛嘉年送江兮回宿舍,車子停在外面,問江兮:“要不要請你宿舍同學吃個飯?”
江兮詫異:“為什么?”
“因為…”他牽起她的手,緊緊握著。
江兮笑起來:“過段時間再說嘛,我最近每天都有事情忙,今天就跟你相處這一點事都沒有做。如果告訴她們我談戀愛了,那不是說明我很閑?那明天范思彤叫我陪她去做頭發我去不去?后天趙雪靈叫我陪她去逛街我去不去?”
盛嘉年松開她的手,“小小年紀,老氣橫秋。”
對她擺手:“你走吧,有你這樣的女朋友,只能心疼我自己。”
江兮挑眉:“這什么話?”
她看向盛嘉年,但盛嘉年一臉失望,她欲言又止,想說幾句,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那我回去了?”
盛嘉年又問了句:“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把我帶出去,大方承認說我是你的男朋友?”
江兮沖他直樂:“反正不是現在啊,我們才剛在一起呢。”
盛嘉年臉色再度沉下去:“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我結婚?不用大方介紹我也可以,但是我們關系能早一點確定吧?”
江兮反問:“要多早?”
“二十歲就到法定結婚日了,要不然…”
“不行,最起碼也得畢業…”
盛嘉年當即搶話:“那就這么說定了,二十二歲生日那天,你要成為我老婆!”
盛嘉年說完,揚了揚手機。
江兮微微俯身,看清楚了他手機上的顯示。
“你錄音了?”她詫異。
“還錄下視頻了。”盛嘉年道:“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你得履行承諾。”
江兮心底又氣又喜,咬牙,“你真的很…”
“陰險?”盛嘉年給她接了話。
江兮不做聲,背著包走了:“我走了。”
盛嘉年看她進了學校才驅車離開,江兮回到宿舍,還得想想晚上吃什么。
就這當下,盛嘉年電話又打過來,江兮接通電話的同時,還在想晚上吃什么好。
學校沒上課,學校后門平時熱鬧的街道以及學生街,在這暑假期間都相當清冷。
學生街僅有零星季家店開著,營業時間也都很短。
“出來,你有東西忘拿了。”
江兮頓了下反問:“什么東西?我不記得還有什么東西忘記了啊。”
“出來就知道了。”
盛嘉年掛了電話,江兮有點意外,但還是跟著又出了宿舍。
盛嘉年靠車站著,挺拔身軀挑了個舒適的姿勢靠著,目光柔和的看著她朝自己走來。
“我什么東西忘記拿了?”江兮問。
“你自己想想,什么東西忘記拿走了?”盛嘉年問她。
“我的東西都在,書包和你給我的東西,還有什么?”江兮不解的問。
盛嘉年語氣平靜柔和:“折騰了不少時間做的蛋糕,我沒到你就偷吃了一小塊的蛋糕,不打算要了?”
“你…帶了?”江兮問他。
“帶了,但是得趕緊吃了,知道嗎?”盛嘉年笑著,轉身從車里將蛋糕提出來:“有冷藏包在底層,但也維持不了太長時間。”
江兮認真發問,全都是他的心意。
而且,第一次吃為自己做的蛋糕,還是盛嘉年為她做的,沒太多感謝,但這顆心,已經被他給的感動塞滿了。
“由你處置。”盛嘉年認真道。
“謝謝老板!”江兮大聲感謝。
盛嘉年擺手,招呼近身,江兮照做,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滿目崇拜的望著他。
盛嘉年干咳了聲:“親我。”
江兮哈哈大笑,對他也招招手:“你蹲低一點。”
盛嘉年不動聲色,沒有蹲低,但只是朝她斜彎了腰。
吧唧——
她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下,隨后得逞的眼睛彎彎笑開著。
“你快回去吧,還得開一段車呢。”江兮對他揮手,提著蛋糕往宿舍走。
盛嘉年折回來給她送蛋糕,江兮才想起來中午很多食物,壓根兒就沒吃上去,她就已經塞滿了肚子。
可惜啊,應該打包回來,晚上就不用再為吃什么發愁了。
江兮剛到宿舍,還在研究放在蛋糕下面的冰包,陳菲妍發來信息,問她在哪,吃飯沒有。
江兮眼前一亮,立馬電話回過去:“我在宿舍呢,對,臨時這宿舍,你呢?”
“快到學校了,才想起來學校食堂沒什么吃的,問你要不要一起出來吃點東西。”陳菲妍說著。
江兮應了聲:“你是現在準備去吃東西,還是等我?或者打包回來?我帶了蛋糕,一大個呢,咱們隨便吃點?”
“有蛋糕嗎?那我去買涼皮,我看到那邊有賣的,你要不要?”陳菲妍問。
“要,謝謝啊,等你回來。”
江兮開心掛了電話,晚飯搞定。
等陳菲妍拎著兩份涼皮回來,還給她帶了一根烤腸。
“謝謝啊。”江兮笑著道謝。
陳菲妍坐在她身邊:“謝什么,你要過生日了嗎?”
“已經過了,但是家里訂了,我不要又推不了,所以就帶回來了。放在外面的水池里,還有冰袋,目前一時半會兒不會壞。”
江兮指了下外面,不敢跟陳菲妍對視,看著別人眼睛胡說,怕露餡兒。
“好久沒吃蛋糕了,真開心,我們沾光了。”陳菲妍說。
話落又問:“你生日什么時候啊?我怎么不記得?”
“六月十號,早過了。”江兮說:“但那時候咱們還沒放假,忙著呢。”
“哦,我是記得你六月的。”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江兮吃差不多時,忽然想起李扶洲的話。下意識看向陳菲妍,這一轉眼,她居然發現陳菲妍打耳洞了。
“誒?你什么時候打的耳洞?”
戴了漂亮的耳墜,燈光下很閃亮。
陳菲妍笑道:“半個多月了你現在才看到?”
江兮又看了會兒,聽她說半個多月了,下意識在回想,還真沒什么印象。
“誰讓你披著頭發呀?”江兮笑著又埋頭吃東西。
李扶洲那話,她怎么好說呢?
是一片好意,可讓人家提防自己父親,這讓人家怎么想?
就算是真有什么事兒,陳菲妍不是笨蛋,她自己也能看見。她多話,那就是干涉人家的家事,不太好。
“你怎么開始一直住學校了啊?之前我記得你好開心,能跟你爸爸相處,怎么了?跟你那兩個姐姐相處不好嗎?”江兮問。
因為自己的情況,所以猜到大概跟那兩個姐姐相處不太好。
“她們倆個,我根本就沒放在眼里,她們會冷眼我,我也早就料到。只是一些很低劣的手段,是我不屑個她們計較,索性,回學校了。反正我爸爸現在對我…挺好的。”
陳菲妍三緘其口,也知道江兮是為她好,所以還是做了回答。
“只要你爸爸真心對你,那就好了。有的家庭,如果努力了還是融入不進去,那就別融入了,又不是離開他們會死。以前沒有他們,我們也過得挺好,是不是?”江兮這話說得模棱兩可。
陳菲妍聽得不太高興,但一想,江兮跟她遭遇差不多,會說這樣的話,大概是有感而發。
“不,你是不想融入,你本身就很抵觸。你甚至都不愿意承認許家是你的家,許家父母才是你的親生父母,但是我不一樣,我很希望能夠融入進去,能夠讓我爸爸看得起我。所以,不論他做什么,只要我能幫得到他,我都會幫他做。”
陳菲妍這話,令江兮心里一涼。
所以,李扶洲的話,是真的嗎?
江兮收了吃完的涼皮盒子,用袋子裝了起來,看陳菲妍也吃完了,幫她一塊兒收起來,提著走出宿舍扔外面的垃圾桶。
宿舍里扔這些東西,會招蒼蠅蚊子。
江兮進來時,陳菲妍在發呆。
陳菲妍不是傻子,她漸漸開始明白那個父親的目的。
跟著陳永道出去吃了那么多次飯,期間父親的嘴臉,她看多了也都看明白了。
并且他父親是把她當做什么在利用,她也猜測到。
上次席間,陳永道讓她陪一位老板兼朋友喝酒,那男的直接走到她身邊,抬手就將她肩膀摟著,被她推開后,那人手更加過分,直接樓上她的腰,她再次推開后,那人手就放在她臀上,肆意摸了幾下。
陳菲妍當場給那人潑了一杯酒,而換來的是對方狠狠兩巴掌,打得她幾乎耳鳴。
可那當時,她父親在做什么?
出亂子了她父親幫的不是她,而是勒令讓她道歉,并且喝三杯自罰,求人家原諒。
這叫什么?
那是真把她當女兒的人嗎?
那次,她算是看清楚了陳永道的目的,以前只是猜測,卻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