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靈、范思彤一時間沒接話,這簡直說天外飛來橫禍啊。
“她不會是得罪誰了吧?”
“不知道。”陳菲妍再說:“已經報警了,所以,很快就會有結果。”
趙雪靈、范思彤沒再說話,這簡直太不可思議,好端端的在學校里,居然被人打進了醫院,細思極恐。
而此時的許諾,一大早就收到了江兮的照片,看著幾乎沒有人樣的江兮,她滿意的笑了。
然而開心的回籠覺還沒睡醒,那二人電話打過來,說警察找過來了,對方明說如果被抓住,不會再包庇許諾。
許諾這一聽,慌得不行,大清早的趕緊起床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許江兮到底是許家親生的,許家不可能為了她而不管許江兮。就算許家老爺子和許父會包庇她,許母也不會放過她。
許諾嚇得不輕,拉了兩口大箱子將自己最喜歡的衣服和包全塞進去,銀行卡首飾等全都打包收起來。
然而要走了才發現,想要的東西太多,兩口箱子不夠裝。
又怕警察找上門,自己逃無可逃,最后只能忍痛割愛,扔下一個箱子,帶走首飾、銀行卡,和幾件兒常服出門了。
許諾出門時,桂姨還在打掃前院,一早就見許諾拉著箱子要出門,很意外。
“小姐,您這是、要出去旅游?”
“是啊,一直想出去玩,就訂了。對了桂姨,你幫我跟爸媽說一下,昨晚訂得匆忙,今天又走得早,來不及跟他們說。就讓他們…不要擔心我,我出去散心,過一段時間后一定回來看他們。”
想著要離開從小長大的許家,許諾忍不住眼眶泛淚。
桂姨看著大小姐這樣,也心酸。
“小姐,其實你不用這樣啊,夫人對你那么好,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你要走了,這個家都不完整了…”
許諾有意將矛盾引到江兮身上,她說:“桂姨,您別這么說,沒有我,這個家才是真正完整了,我,是多余的。現在許江兮回來了,爸媽一家團圓,我真的很為他們高興。”
話落,她抽噎數聲后,再紅著眼說:“你跟我媽媽說,就算江兮妹妹在學校里隔三差五找我,讓我滾出許家,我也不會在許家呆多久的,我占了她的身份和這個家,我也是被迫的。請幫我跟我爸媽和江兮妹妹說一聲‘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他們一家人也不會分離這么多年。以后,我不會打擾他們的。”
“大小姐,你永遠是許家的大小姐!那個什么丫頭,我們許家上下誰都沒承認過她。大小姐,您忘記了嗎?老太爺都沒說話呢,您不要著急就給她騰地方啊。再說,就算許家待不下去,還有盛家啊,現在盛少爺回來了,你馬上就是盛家的孫少奶奶了,你怕那個野丫頭做什么?”
許諾心酸的笑了下,“桂姨,謝謝你對我這么好。到我離開時,才知道誰真心待我。以后,我的父母,依然是許家養我長大的父母,只有他們。就算江兮妹妹恨我怨我,我也不怪她。”
“大小姐,你太委屈了…”
“桂姨,我先走了。”許諾戀戀不舍的離開許家。
離開的時候沒開自己的車,而是出去打車走的,手機也已經關機了。
她慶幸自己在聯系那兩人時,多了個心眼兒,路邊買的電話卡,早上那人最后電話打過來時,她就已經將電話卡銷毀了。
許諾打車去了機場,然而就這樣走了實在不甘心,她一直在機場徘徊,靜下心來仔細想。
她認為自己神經太敏感了,那兩人根本不知道她是誰,警察就算抓到他們,就算查了通話記錄,也找不到她頭上,她跑什么?
許諾想了想,越來越覺得自己想太多,但仍然不敢回許家,擔心警方沒有證據,許江兮自己能猜到跑回去找她麻煩。
所以許諾轉而住進了酒店,密切關注著本地新聞。
在酒店睡了一整天,天色已經擦黑,許諾醒過來,好大會兒才回想起來自己在哪。
她拉開窗簾朝酒店外看去,一切風平浪靜,她揉揉自己的頭,怪自己太敏感。
換了衣服出去找吃的,以前她是金光閃閃的大小姐的時候,從來沒正眼看過這種街邊小飯館,今天她卻不能挑,看見有吃飯的地兒就進去了。
許諾一個人點了七八個葷菜,吃飽喝足后還沒歇氣兒,冰冷的手銬拷上了手腕。
“你們、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許諾一顆心,一直下沉,不斷的下沉。
為什么,為什么會有警察找來?
許諾被送進警局里關了三天,第三天,盛江來出現了,搬了椅子與許諾只有一門之隔。
他問:“許諾,你為什么策劃攻擊江兮?”
許諾乍聽盛江來的聲音,整個人都活了,猛地從硬板床上爬起來,撲向門邊。
盛江來就坐在鐵門外看著她,許諾見到盛江來喜極而泣,眼淚不斷翻涌。
“江來哥哥,江來哥哥是你來了嗎?你是來救我的嗎,江來哥哥,我不是在做夢吧?”
許諾抓著鐵欄,臉用力往外擠:“江來哥哥,江來哥哥我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
盛江來道:“都已經招了,你以為路邊隨便買張電話卡就查不到是你?你開的車,這張卡在什么地方售出什么樣的人買走的,警方要查,輕而易舉。許諾,作奸犯科就不要那么招搖,動動腦子,干違法亂紀的事兒還開豪車去,豬腦子!”
許諾微微張口,原來她自以為的沒露出任何蛛絲馬跡,在警察眼里卻漏洞百出。
“江來哥哥…”
“你就那么見不得江兮?非要至她于死地?許諾,你這樣狠毒心腸,你爸媽知道嗎?”盛江來冷聲問。
“江來哥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請你一定要幫幫我,我不要在這里待下去,我不要!”許諾痛苦不已,膝蓋一彎,跪在地上。
盛江來就不是多愿意為難別人的人,人家到底是女生,已經在這里關了三天了,嚇唬嚇唬就夠了。
“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須跟我保證,以后不準再犯。”盛江來沉聲道。
許諾猛點頭:“好,我答應,我答應,我發誓以后一定循規蹈矩,再也不做糊涂事了。江來哥哥,帶我離開這里,我好怕…”
許諾聲聚淚下,這一刻的懺悔和保證,都是真的。
盛江來頓了頓,說再多似乎也沒什么意思,招手讓人把許諾放了。
許諾見鐵門打開,她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快速撲進盛江來懷里。
“江來哥哥…”
盛江來一愣,他不是君子,有美人投懷送抱的事他向來不拒絕。
許諾緊緊抱住盛江來,深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這就是她等了三年的男人,她的未婚夫。她在落難的時候,是他化身勇士來將她救走,這就是她的白馬王子。
許諾幸福得流淚,哽咽道:“謝謝你,謝謝江來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我就知道…”
盛江來停頓片刻,隨后拉開她:“行了,這什么地兒,消停點吧,先出去再說。”
許諾聽話的點頭,跟在盛江來身后,頭也不敢抬。
盛江來走出局子前,跟站在那兒的警員握手道謝,許諾站得遠遠的,自己也覺得丟人。
盛江來寒暄幾句后,大步走出警局,上了車,看著坐在副駕駛驚慌失措的女人,又不忍心多責怪。
男人天生有保護弱小的,女人越柔弱可憐,越能激發起男人的保護。
就許諾此刻梨花帶雨的可憐樣兒,盛江來有心想訓斥兩句,那話也咽回去了。
許諾扯著紙巾嚶嚶哭泣,眼淚不斷。
盛江來一根煙都抽完了,她還沒有停下的打算,這令盛江來有些煩了。
“我說,”盛江來無奈出聲:“你究竟要哭到什么時候去?”
許諾抬眼,雙眼紅腫的看著他,哽咽委屈道:“我、我從來沒有來過這里,我害怕極了江來哥哥。如果我爸媽知道我犯了這樣的糊涂事,他們一定會、一定會打我把我剛出門的,我害怕…”
“你知道你爸媽會收拾你,那你還敢對無辜的人行兇?”
盛江來冷冷掃了眼身旁的女人,他是很不明白,為什么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能做出那么狠辣的事兒來。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讓人把那姑娘打得半身不遂、終身殘疾?你也不想想,萬一要出了人命,你就算逃過了死刑,也得落個終生監禁!豬腦子嗎?許家對女兒的教育,就你這樣的?”
許諾震驚的抬眼,“終身殘疾?”
她流著淚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讓人打那么狠,我只讓人給她一點教訓,讓她不要妄想不是她的東西,我沒有讓人打死她、也沒有說要把她打殘啊!江來哥哥,我沒有的…”
盛江來有點煩了,擺手道:“行了,惡人當了你來喊無辜,那被打得不能動的姑娘找誰哭去?”
掃了眼許諾:“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打人家一頓,可痛快了?”
許諾咬唇,委屈巴巴的看著盛江來:“我知道錯了,江來哥哥,我發誓以后真的不敢了。”
盛江來道,“算了,哪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