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里是王紅家里嗎?”靳絳柔上前敲門。
齊璇緊跟其后。
“你們是誰?王紅開門,房間里面頓時飄來了飯菜的味道,只是這飯菜的味道一言難盡。齊璇看了一眼,桌上菜色比起普通人家還要差一些,就是一些發黃的菜葉和一碗豆腐,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現在社會已經改革開放,這樣的菜色實在是人家極為少數。
“我們是來找王紅的。”
“我就是,你們幾位有什么事情嗎?”王紅帶著疑惑,還以為是兒子闖禍了,下意識的往兒子方向看了一眼。
“媽,誰呀?快來吃飯了,再不來飯都冷了。”房間里十來歲的男孩子喊道。
“你這要死的,是不是你有闖禍了?”王母轉身對兒子怒目。
“媽?你胡說什么?我好好的待在家里,都沒有出去怎么惹禍了?”兒子被問的一頭霧水。
“您誤會了,我們找您是因為你爸的事情。”
“我爸?我爸好好的和我媽在一起,他怎么了?”王紅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的繼父有事,繼父雖然是一個沒有什么本事的人,可是做人誠誠懇懇,家里一些事很多都是他幫忙的,所以王紅早就在心里把繼父當成了自己的父親,至于親生父親早就忘了這么一個人。
“不是你的繼父,是你的親生父親,他馬上要不行了,可能只有最后幾天時間可以活了。”
“那也是他活該。”
“啪!”的一聲門被關上。
齊璇被碰了一鼻子的灰,有些傻眼。
“這人怎么這樣?那是她的父親!”靳絳柔說道。說好的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血肉之情呢?
“或許是愛之深責之切吧,只有最深的傷痛才會換來如此的表現。”齊璇感嘆。
靳絳柔還想要敲門去理論,忽然之間,門打開,靳絳柔還以為是王紅想通了,只見王紅端著一盆水,就朝著門外潑了出來,靳絳柔被潑了一身的濕。
“以后別來了,那人死了最好,也不要來打攪我。”說完們再一次的被大力的合上。
“我這是招惹了誰?信不信我把門給拆了!”靳絳柔氣憤的喊道。從來還沒有被人這么對待過。
“誰讓你烏鴉嘴來著?活該!”齊璇看了靳絳柔一聲的濕懟道。
“你怎么不說我是預言,是預言,我神準,誰說是烏鴉嘴!”靳絳柔犯了一個白眼,拒不承認。
“還預言,我看你壓根就不該跟著我們過來。”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也不能怪我是不是?我也是無辜的。而且,就我一人淋濕,齊璇你就不能同情我一下嗎?”靳絳柔一臉可憐兮兮,外加無辜。
“是,乖乖啦!快把衣服去換下來,小心感冒了,看樣子今天是無法達成冤枉了!”齊璇聳聳肩膀。
“那我們現在打算怎么辦?難不成放棄?這么放棄太丟臉了,要不明天你們上學去,我再一個人試試!”洛天澤想到明天齊璇和靳絳柔都要上學,自然是不能來勸。
說不定,他多跑幾趟,幾人就能被感動,而且每個人都有弱點,他不相信攻克不了。
“行,那咱們明天上學去了,說不定經過一個晚上,他們也能自己想通。”齊璇嘴上樂觀,可事實她知道并不可能,或許王紅這邊有一點希望,而王國軍那邊——
“是呀,最好他們能夠想通,這樣也不用我們多費口舌了。”靳絳柔樂觀的說道,不然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了。
晚上,夜深人靜,齊璇等到房子所有的人都睡著了,起床。
她來到了青浦路白天來過的市場,夜晚這里店門家家緊閉,都已經是深夜。都已經是睡眠最深的時候。
一身夜行衣的齊璇,來到了王國軍的家中,然后她的精神力就穿過了他家的房門,進入到房子內部,此時王國軍的妻子已經睡著,王國軍卻是在黑漆漆的房間,幽暗的燈光之下拿著針線。
忽然,他看向了門外齊璇的方向,然后放下了針線從房間里面出來。
“你是誰?”王國軍自然是感覺到了齊璇的不同之處。
就像是齊璇感覺到了他的不同,他看到齊璇有一種莫名的警惕感。
“太陰司辦案,你既然知道自己不該提溜人間,也不該禍害他人。”
“我怎么禍害他了?”“王國軍”呵呵的冷笑。發出和白天完全不一樣的音調。“要不是我的手藝,他老婆女兒早就餓死了。哪里還能有如今的生活?”
齊璇白天看到這里的服裝就覺得不對了,這里的旗袍手工確實好,面料料子也好,可是她在衣服上面感受到了一股死氣,這是死人才會有的氣息,但是衣服是新做確實不像是從墳墓里面挖出來的壽衣,一開始齊璇還以為這里的面料是從墳墓出土的,后來感覺并不是,墳墓出來的衣服要沾上死氣除非這些布都是包裹著尸體,可能包裹尸體的,只怕沒有多少年這些面料早就腐敗不堪了,不可能這么新。
齊璇于是就把目光對準了做衣服的人身上,就是王國軍。
現在“王國軍”說要不是他的手藝,卻是憑借原本的王國軍,并沒有裁縫的手藝,而這里的旗袍只有老工藝師父才做的出來。
加上王國軍后來說話,雖然只是隔著一道門,可是齊璇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王國軍身上的死氣,而且他的死氣是非常厚重濃烈,和王忠身上的死氣不一樣,王忠身上的死氣不過是單薄的,畢竟他還是一個大活人,平常他本身的精神力已經能夠蓋過死氣,但是王國軍不一樣,王國軍身上是完全沒有辦法蓋過這股死氣。
可以這么說,齊璇沒有在王國軍身上感覺到活人的氣息。但是王國軍真實的和她說著話,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王國軍已經不能稱之為人,可以說是一句尸體,是一個死人。
“死人和活人終究是陰陽相隔。”齊璇細瞇起眼睛。
“活人活的不好,讓我死人沾身也沒有差,況且是他心甘情愿。你只看到了我占據他的軀體,卻不知道王國軍的痛苦,況且,父債子償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