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城外的一片樹林之中,冷悠然望著頭頂已經西斜的月亮哀嘆一聲,任命的把手中的陣石分割成一個個方寸小塊兒,然后認真的尋找著空間中的節點,把分割好的陣石一個個的排列起來。
月落日升,冷悠然終于把最后一塊陣石安放好,有些幽怨的看著那依靠在一顆大樹之下,與嗜血藤閑聊著的左丘安瀾。
“弄好了…”
“動作太慢。”左丘安瀾會望向冷悠然挑剔道。
“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因為我去了花家,才故意饒了彎路,跑到這么荒僻的地方,讓我布置傳送陣的么?現在布置好了,你按照位置,把靈石放上,咱們就可以走了。”冷悠然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左丘安瀾抬手對著冷悠然的腦袋就戳了過去。
冷悠然見此,身形一閃,直接跑到了嗜血藤的身后,“是是是,左丘前輩全是為了我,在下銘感五內…成了吧?”
左丘安瀾指著冷悠然,半餉都沒憋出一句話,只能轉過身去,把手中的靈石順次打入地面的傳送陣中,當還差最后一塊靈石,陣法便會啟動的時候,冷悠然忽然叫停。
“又怎么可?”左丘安瀾蹙眉看著冷悠然問道。
“這陣法也就能撐住咱們倆,你還是把小藤收回去吧!”冷悠然推了推身邊的嗜血藤說道。
左丘安瀾點了點頭,把嗜血藤收回了他的隨身空間之內,這才拉過冷悠然站入了陣法之內,把最后一塊靈石打入陣法。
光芒閃過,冷悠然和左丘安瀾再次失去蹤影,地面之上的陣石和靈石眨眼間化作了粉末,一陣微風吹來,飄散在了樹林之中。
兩日后,望海城外的海邊,距離海面半尺來高的地方,忽然憑空打來了一道黑漆漆的口子。
遠處的一方小巧院落之中,正在下棋聊天的幾人,感覺到傳送的波動,紛紛走出了小院,便見從那洞口之中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腳踏空,落入了海水之中。
“那似乎是左丘兄?”伊川用手中的折扇指了指那掉下海的身影,帶著幾分戲虐之意的說道。
“誒?似乎還有一人?”元永寧指了指那因為傳送而開啟的空間裂縫,說道。
“呵呵,你們就沒發現,左丘那家伙似乎是被他帶來的那人,從傳送之中給推出來么?”席宏捋了捋胸前的胡須饒有興致的開口說道。
冷悠然踏出傳送陣,看著那從海水之中冒出頭來的左丘安瀾,惡略一笑,“剛剛我沒站穩。”
沒站穩?左丘安瀾從海水中一躍而出,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氣死他了!他費心繞去未名城為了誰?這小丫頭片子不領情也就算了,就因為她布置傳送陣的時候沒有幫忙,居然在這等著推他下水。
“我知前輩是為了擺脫花家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只是,我卻不喜歡別人試探于我,以后有什么事情,前輩還是直說的好。”冷悠然收斂了笑意,看著一身狼狽的左丘安瀾正色道。
“我知道了。”左丘安瀾咬了咬牙,雖然氣的不輕,卻也說不出什么。
讓冷悠然獨自完成傳送陣他確實存了試探之意,也是想提前預估一番冷悠然對于空間之力的領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雖然之前便見識過那刻畫著空間陣法的陣盤,但那畢竟是出自煉器師之手的東西,不親眼見一見冷悠然的能力,他始終有些不踏實,畢竟此次出海是他提議的,雖然早知危險重重,他卻也想把一些不必要的意外排除出去,畢竟這關乎的不止是他一人。
“岸邊似乎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左丘前輩所約之人。”冷悠然向著岸邊指了指,示意左丘安瀾望過去。
左丘安瀾回過頭,便看到了站在海邊滿臉笑意看著自己的三人,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狼狽,面上悄然爬上了幾絲紅暈,輕咳一聲,運起真元蒸干了一身海水,又為自己施了個清潔術,這才叫上冷悠然向著岸邊而去。
“左丘兄,好久不見了,不知道這位小友是?”伊川搖著手中的折扇,端的是一副風流佳公子的做派,笑意盈盈的看著冷悠然問道。
“師門小輩,這次帶她出來漲漲見識。”左丘安瀾笑著對面前的三人拱了拱手,說道。
三人聞言看向左丘安瀾的目光都頗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見過三位前輩。”在左丘安瀾的一番介紹過后,冷悠然上前一步,向著三人抱拳躬身,見了禮。
“莫小友無需如此,既然你是左丘兄帶來的,我等自然會照顧你的。”伊川放出神識,在冷悠然身上掃視了一遍,眼中透過了幾分了然的光芒,直接走上前,攬住冷悠然的肩膀說道。
冷悠然被伊川摟住了肩膀,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再看另外兩人,均是露出了一抹看好戲的目光,心下不由微嘆,果然,能與左丘安瀾交好的,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伊川前輩還是不要動手動腳的好。”冷悠然隨手取出一枚中品定身符,直接毫不客氣的拍在了伊川的身上。
定身符上身,伊川臉上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其他二人見此到是并沒覺得怎么樣,反而放聲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后,席宏才搖了搖頭,對著冷悠然開口說道“莫小友所服的易容丹怕是出自左丘之手,年少之時,我等結伴行走大陸,這易容丹可是沒少吃,伊川這家伙促狹慣了,還請小友不要介意。”
冷悠然被席宏的話說的有些范愣,只覺得這些前輩似乎對自己太過客氣了一些。
“這丫頭天賦好,被師門長輩寵慣的有些無法無天,這回,伊川算是碰到對手了。”左丘安瀾笑著打量了伊川那僵硬的造型一會兒,才伸手為伊川取下了身上的定身符。
“嘖嘖,能把你推下海,不知莫小友在飄渺宗內師承何人啊?”伊川活動了一下身體,看向左丘安瀾,問道。
“她父親是宗門現在的二代弟子,不過據說從小是禁地里那些老家伙教導長大的,具體我到是不清楚了,這次不是回去修理我那藥園子么?這丫頭是被婁老頭兒推過來的。”左丘安瀾白了伊川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