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雙徒弟,赤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接到消息了?浮生門那邊如何?”
“浮生門內留守的大部分長老以上的人都死了。雖然據說有個別兩位祖師只是重傷,并且升起了護宗大陣,但這消息已經擴散出去,想來要不了多久,浮生門所在之地,就要易主了。師尊,您是不是要與我們說些什么?”
萬俟靜初站在赤雷面前,望著盤坐在修煉臺上赤雷,一臉嚴肅的說道。
“是宜修。”赤雷沉默了半餉,最終還是閉了閉眼說道。
“師尊早就知道?”萬俟靜初眸中劃過一抹歷芒,追問道。
“我也是到了浮生門的山門之外,才知道的,這事宜修瞞得嚴實,除了他,你們其他幾位師伯,也是不知的。”赤雷喃喃道,不知是想勸說自己,還是在勸說對面的兩個徒弟。
冷悠然聞言袍袖下的拳頭握緊,被同門師伯在背后捅刀子,簡直讓她憤怒異常。
“我知道了。師尊,我還有些事情與你說。悠然,你先回去,幫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另外讓景勝把出賣消息的人給我揪出來。”萬俟靜初深吸了一口氣,以一種異常平穩的聲音說道。
冷悠然有些詫異的看著萬俟靜初。
“你先去,回去我再與你解釋。”萬俟靜初伸手握住冷悠然緊握的拳頭,緊了緊才松開說道。
“好!師尊,弟子告退。”
待得冷悠然離開之后,萬俟靜初才把巫羽的事情,血祭大陣的事情,與赤雷和盤托出。
看著自家師尊面上的震驚之色,他露出了一抹淺淡卻毫無溫度的笑容,說道:
“這些,我原是不準備讓您和幾位師伯知道的。
但事已至此,我想我不得不說明白了,以免有朝一日我們兩個被師伯們犧牲掉,師公他老人家被巫羽弄去做了陣眼,各位師伯和您被大陣獻祭,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想來,要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到了吧?麻煩您與那幾位說一聲吧!最近我們事多,就不招待他們了。”
“靜初。”赤雷見萬俟靜初話落轉身就走,不由得一個閃身擋在了萬俟靜初之前,滿目愧疚的看著他。
“這事我知道不怪您,但也不會再拿他們當做同門對待,請恕弟子不會承諾任何事情。弟子告退。”
說完,萬俟靜初直接與赤雷錯身而過。
看著開門走出去的萬俟靜初,赤雷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面色更是顯得灰敗異常。
果然,不出萬俟靜初所料的是。
次日,俊才等人就齊齊登門,但門口的護衛卻是早就得了自家域主的親口吩咐。
盡管對于幾名尊者的到來,不管心中還是面上都帶著十足的敬畏,卻咬死了不放行,只哆哆嗦嗦的,把一枚儲物戒指雙手奉上,就讓幾人等在了大門之外,讓同伴一路急奔進域主府內,去尋赤雷了。
俊才等人被域主府拒之門外,雖然面上都不太好看,但心中也都明白為什么。
紅蓮把神識探入那護衛奉上的儲物戒指,面色就是一變,隨手把儲物戒指丟給宜修之后,二話不說,轉身就要離開,她是真的沒臉再見那兩個晚輩了。
直接破開空間出現在門口的赤雷,見到紅蓮轉身,喚了一聲,望了一眼盯著手中儲物戒指,面色鐵青的衣袖一眼,才看向俊才說道:“他們兩個,是不會再讓你們進去了,我有些事情與你們說,走吧,去尋個地方。”
俊才看著形容有些頹喪的赤雷,到底點了點頭,向著隔街的茶樓而去。
茶樓包廂內,赤雷把萬俟靜初說與他的事情,與幾位師兄師姐交代了一番,而后也不管在座的五人是何面色,丟下一塊兒仙石,就離開了。
赤雷走了之后,不知過了多久,俊才才望向了宜修,沉聲說道:“這件事情關乎師尊生死,我只望你能夠念及師尊多年的教導,不要再做任何事情了。如若不然,本尊定代師尊清理門戶。”
“呵呵呵呵呵呵…大師兄這是要撕破臉吶?你們以為,在那三個人心里,你們就與我有什么不同么?”宜修聞言低笑出聲,抬眸掃過在座幾人,“不同意?你們阻止了么?你們回援了嗎?都沒有!除了赤雷那一根筋的,你們都跟我一起殺上了浮生門!
我是把他們推出去了,可我宜修敢認!赤雷為了兩個弟子做的,我服!可你們呢?
別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凈!這會兒想起你們是人家師伯了?
早些年冷悠然被龍魂宮為難,除了師尊他老人家沒離開的時候,讓你們去尋了一次人,你們這些當人家師伯的做過什么?
后來她失蹤,你們又做過什么?但我宜修敢說,我找了!就沖她對我徒弟不薄,那些年我一直在找她!
大師兄,她去的那處,是你一手把她推進去的吧?那卷軸真的如你所說一般,是你意外闖入得來的么?那冷悠然把你當師伯會信你,我宜修卻不瞎!
二師姐,這事你也是知情的吧?
嗤,若無半點兒私心,萬俟靜初尋上門的時候,你們怎么什么都沒說,還瞞的死死的,你們為什么?
別告訴我你們是為了師尊,師尊要對你們真那么重要,怎么后來守在師尊身邊的就只有那姓冷的丫頭一個?
包括我,我們誰都不如冷悠然對師尊盡心,我認,我從來都認!
你們是看到了更進一步的希望,才有了上次在紅蓮仙府的那一出吧?嘖,別否認,千萬別!至少你們不開口我還能看得起你們!
嗤!真當我宜修這些年是白經營的不成?”
“師兄師姐?”紅蓮和冬云在宜修話落之后,幾乎同時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面色難看的赤雷和春柔。
“是啊,師兄師姐,你們二位不該給師弟師妹們一個解釋么?”宜修似笑非笑的靠坐在了椅背之上。
俊才掃了一眼滿面驚詫的紅蓮和冬云,沉吟片刻,在春柔緊張的注視下,望著宜修緩緩說道:
“我是有私心,但這也是我們所有人的一個機會,我們雖然各自立起了仙府,但這些年一直勢力不顯,有了能更進一步的可能在手,使仙府壯大,對誰都是好事,宜修,別說你沒這么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