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過二獸之后的次日,俊才也終于到達了無象仙府秘境,與俊才簡單的寒暄過后,冷悠然便震碎了早就準備好的瞬移卷軸,再次奔赴丹家秘境。
以前能在仙界到處跑的時候,冷悠然其實是更愿意一步到位的,撕個卷軸換個地方,簡直不要太方便。
可人就是這樣,只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曾經擁有的難得,所以此次震碎卷軸,直接穿梭于兩處秘境之間,冷悠然的心里是有些小不爽的,總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見不得天日的耗子一般。
“這是誰招我家妹妹不高興了?”望著忽然出現在自己房間內,臉色有些不渝的冷悠然,冷悠梵不禁挑了挑眉峰問道。
“也沒誰,我這自己跟自己鬧別扭呢!”冷悠然嘆了口氣說道。
冷悠梵聞言失笑,倒也不多問,只拉著冷悠然一同去見過了冷寒夫妻兩個之后,才放她離開,去見和通和陽炎。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冷悠然算是熟門熟路的來到了和通暫住的院落之中,與早就感知到她已經進入秘境的二人會和。
在陽炎簡單的介紹了一番他找到的那個小世界寥寥無幾的信息后,便由和通把冷悠然和他收入了袖里乾坤,又服下了易容丹,破開空間,離開了丹家的秘境,直奔星海而去。
在浩瀚星海的無數浮石之間,陽炎在尋找了三日之后,略顯猶豫的確定了一處空間薄弱的所在,望向了和通。
“您真的確定么?”冷悠然看著陽炎那一臉的“大概可能也許”,實在是有些肝兒顫,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多問了一句。
“我不確定你就不去了?”陽炎其實心里也沒底,畢竟那份所謂的歷練手札,年月太過久遠了,但偏偏冷悠然問了,他就是心下再沒底,也不能墮了前輩高人的臉面,讓個小丫頭看扁了不是?
和通看著這一路時不時就要抖上幾句嘴的兩只,到是淡定的很,想了想,直接在二人身上各落下了一道神識印記,以防萬一,就準備破開虛空。
冷悠然和陽炎見狀,卻是雙雙急促喊停,也把各自的神識印記,落在了彼此的身上,冷悠然還因著自己神識不如陽炎和和通牢靠,又分別給了兩人一人一枚標記有她神識印記的仙石,以備不時之需。
和通看著自家龜毛至此的徒孫,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木著張臉,破開了虛空,衣袖一卷,便把兩人給卷入了黑洞洞的虛空之中。
下界某小世界中,三枚巨大的火球,劃過稍顯暗沉天際,地上的人們,無不駐足驚呼,更有一些頭發花白的老人,已經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詞。
“嘶——”在一片熾烈的山火包圍之中的巨坑內,冷悠然緩緩的抬手,按住了腰部,隨著她的每一次挪動,都會伴隨著抽氣之聲。
“咳咳,疾風,快幫忙。”冷悠然在動了幾下之后,卻仍舊保持著臉朝下一手撐地,一手扶腰的匍匐姿勢,略撅著腚,聲音扭曲道。
疾風在接收到自家主人的呼喚之后,脫離空間,顯出身形的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那毛絨絨的大爪子,心思微動,再看,還是爪子,不由得呆住了。
“嗷——”主人——
“你吼…”什么呀?冷悠然尋聲猛的一扭頭,隨著咔吧一聲脆響,她也呆住了,木愣愣的看著面前那曾經熟悉無比卻多年不見,長著翅膀模樣的花豹,連疼都忘記了。
“嗷嗷嗷…”疾風再張嘴,卻依舊還是獸類的吼叫。
“嗷嗷嗷…嗷…喵嗚”在嘗試多次無果之后,疾風的大腦袋徹底耷拉了下去。
冷悠然則是被那最后一聲疑似貓叫的嗚咽喚醒,雙目精亮的緩緩露出一絲笑容來,提醒道:“快弄我起來,你到是傳個音試試啊!”
“主人,你能別笑了么,我幻化不了人形了。”疾風默默再試,這一次,冷悠然聽到了。
“先把我弄起來,師公和丹尊前輩哪里去了?”冷悠然一邊招呼著疾風,把她從摔出的大坑里弄出來,她似乎把腰給扭了。
疾風望了依舊滿眼笑意的無良主人一眼,默默上前,抬爪,一爪子踩在了冷悠然的后腰之上,“咔吧吧!”
“嗷”這次是冷悠然。
“好你個疾風,你這是謀殺你親主人啊你!”冷悠然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一躍而起指著疾風喝道。
“嗷喵…”這不是好了么…疾風抬了抬自己毛絨絨的下巴,睨了冷悠然一眼,而后傲嬌的把腦袋撇去了一旁。
冷悠然后知后覺的低頭看了看,然后活動了一下四肢,略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多想,在一陣骨節舒展的咔吧聲之后,便一躍跳出了巨坑,望著周圍的一片火海,冷悠然默念了一聲罪過,一揮手…
風起,火,火更大了…
“這…”冷悠然傻眼,再揮袖,風再起,火苗獵獵作響,一下子竄起了三尺來高。
冷悠然有些心虛的吞了一口口水,這才想起檢查自己的修為來,這一看不要緊,冷大小姐險些淚奔,她她她,她的修為竟然在一路狂跌,最終竟是被這個小世界的規則給壓榨到了只有辟谷期的程度。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她現在忽然發現那里不對勁了,手腳上就好似被掛上了鉛球一般的越發沉重 特別是她帶著儲物手鐲的那只手,已經把肩膀都墜歪了,再取出一枚瞬移卷軸,除了沉手之外,冷悠然連牙都用上了也沒撕開。
再放開神識,好么,可視距離不超過一里地,全是大火,至于身上的神識印記,到是還在,可那神識印記是仙界落下的,光這么看著,都覺得上面的力量格外嚇人,冷悠然直覺,就她現在這被禁錮的修為和神識,只要敢去碰觸牽動身上的神識印記,很可能分分鐘就能被沖擊成傻子。
至于沖出火海,倒不是不行,她感覺自己的肉身強度還是保持在水準線以上的,可問題是,她身上的這法袍也跟儲物手鐲一般,變得死沉,剛剛還不覺得如何,現下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沉,幾乎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