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達此地的第七日,冷悠然已經徹底無事,陽炎也算是勉強恢復了過來,唯有和通,臉色依舊掛著一分蒼白,本來他見兩個小輩都無甚大事了,便準備出發,可卻被冷悠然和陽炎再一次聯消了念頭。co
直到第十天的時候,在經過陽炎的一番查看診治,終于勉強算是對和通的身體狀況點了頭,一行人才再次邁開腳步,向著前方更高處的那一片石林進發而去。
之前進入山下的樹林的時候,因為冷悠然和陽炎都在憂心著和通仙尊,所以即便探入了深處,也并不曾特比留意過那片樹林的不同,只覺得書稿林密,頗有種密不透風的感覺。
待得逃跑的時候,又擔心被那一群難以滅殺的樹人追上,即便是短暫的修整,三人也多是在盡可能快的讓自己恢復行動力,就更不曾注意那樹林的不同之處了。
等他們走入石林的時候,冷悠然和陽炎才一同的蹙起了眉頭,看著周圍高聳的林立的巨石,穿梭在石間的小路之上,明明兩邊都是高聳的石柱,又處于半山之上,可偏偏周圍竟是全無一絲的風聲。
被濃郁的顯得有些粘稠的土屬性靈氣包圍,就更是讓覺得憋悶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讓人止不住的從心間往外冒,那感覺,就好似跟被活埋了似的。
再加上周圍愈發深重的壓力,就連二金的腳步,都顯得沉重了起來。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冷悠然下意識的不喜這周圍帶著厚重感的壓迫,一行人也因著之前樹林中的遭遇,越發前行的小心翼翼,神識更是放開到了幾人的極致,一絲都不敢懈怠。
又因著要找尋雷陣石,一行人還不能直線穿過,只能穿梭在石林中,圍著整座山不停的繞著圈子。
這一晃又是三天,石林內的路曲曲折折,并不好走,即便是橫向的繞行,用了三天,也不過才把石林最外圍的饒了一圈兒。
雖然眾人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可奈何,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的腳步卻是越發的沉重,比起停留在原地,會遇到有可能的危險,體力的迅速流失,在這一刻,終于成了三人兩獸,面臨的最大問題。
不得已之下,和通只得發了話,取出陣盤,嵌入仙石,讓眾人稍作休整,恢復一番體力之后,再繼續前行。
冷悠然為了和通能補充一下靈氣,又拖著沉重的腳步,重新擺設了一個風屬性的聚靈陣,可這一次,卻讓她失望了,陣法剛一落地,眨眼幾塊陣石,便化作了齏粉,飄散了一地。
這……陽炎于陣法一道上雖然遠比不上煉丹精通,可他活的夠久,這就是最大的優勢,見到幾塊陣石紛紛揚揚化作粉塵飄落在地,他那張稚嫩的面龐,也就越發顯得沉凝了起來。
用仙石吧!陽炎嘆了口氣,取出了兩個丹瓶來,分別丟給了和通和冷悠然。
冷悠然還有些不死心,又布設了一個木屬性的聚靈陣,這一次雖然因著遠處的密林存在而成功了,可那聚集而來的木靈氣,還不夠救活一株雜草的,讓冷悠然頗有幾分挫敗之感。
這里的規則似有不同,借著休息的空擋,你們二人也感悟一下,對你們有好處。和通靠坐在一根拔地而起的石柱上,看著兩個晚輩,眸色很是復雜的提點道。
冷悠然和陽炎對望了一眼,紛紛額首,也不再多說其他,均是盤膝坐好,閉上了雙目,不管在這詭異的地方,能不能修煉參悟的下去,總之,讓仙元在身體里多轉動幾個周天,總是有好處的,盡管這一路走來,他們的仙元從沒停止過運轉。
兩個時辰之后,和通收起了陣盤,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尋找雷陣石的道路。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行人仍舊無果的尋尋覓覓,冷悠然已經對那所謂的雷陣石,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懷疑,不是懷疑雷陣石是否真的存在,而是懷疑那所謂的雷陣石,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字面意思。
再加之那困住司徒家的陣法,本就出自那已經化形的,有著前巫神族某位大能的部分神魂的器靈之手,和通又肯定了她對此行是個陷阱的猜測,冷悠然總有一種莫名的直覺,那雷陣石才是這陷阱中最危險的部分。
可要真說起這危險是怎么樣的,冷悠然又有些想不明白。
只因在她看來,自他們把解救司徒家的希望放在那雷陣石上,踏上奔雷峰的伊始,便已經落入了陷阱之中。
甚至,在這步步危機的地方,那些至尊神器們,根本不用浪費一個人手,就足以將他們這一行人,完全陷在這奔雷峰上,甚至很可能永遠都回不去。
冷悠然這么想著,便也這么說了,聞聽了她的懷疑,這一次連陽炎都沉默了。
想到自家被至尊神器帶走的人,再想到四大世家現今的情況,雖然一直不是太愿意承認,可陽炎不得不說,他們這一行人,真的是被那些死物給算計的死死的。
甚至可以說,那幾件至尊神器,不單單只是設下了陷阱,還把他們的人心,都給把握住了。
簡直是細思恐極……
思及此,陽炎不由得看了身側的冷悠然一眼,忽然眼睛就是一亮,若說此行最大的變數,他覺得便是冷悠然了。
誠然,他們還是沒扭過和通,明知事情有異,還是來了奔雷峰,可若是沒有冷悠然的隨行,不要說之前在那林子里,他和和通就算一時死不了,卻也仍舊會被困住。
就說現下,憑他一個人,他是沒信心勸動和通,在探完這石林之后便打道回府的,雖然他們一日不下山,就一日沒有解除危機,可最起碼,后面更加難測的風險,卻是因著冷悠然的與他一唱一和的勸阻,被降到了最低。
再想到曾經天乙那老神棍還是天乙的時候,給他的提示,陽炎看著冷悠然的目光不由得慢慢染上了幾分炙熱。
冷悠然卻是被陽炎這莫名其妙,染上了幾許狂熱的目光,看的心驚膽戰,后勃頸上,更是爬上了絲絲沁涼,讓她渾身的汗毛,都忍不住倒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