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稱呼您為馨月前輩吧!”冷悠然抿了抿唇,垂下眼眸說道,沒有去看芙靈眼中那顯得有些厚重且叫人壓抑的失落。
“也好,反正我與符家也沒有什么關系了。”符馨月卻是掃見了芙靈的失落,卻也沒執意讓冷悠然稱呼她為姑祖。
“前輩,那個,我聽說巫覡筆仍舊在符家,那您…”冷悠然敏銳的察覺到之前芙靈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再聯想道自身同樣帶著一個如同定時炸彈般的至尊神器,不由得試探開口。
“呵呵,年輕人,你借助我的庇護偏安于此,卻想守住自身的秘密來探尋我的,你覺得這可能么?”符馨月笑問道,可那雙似是歷盡滄桑的眼眸之中,卻毫無笑意可言。
冷悠然聞言咬了咬唇瓣,望了望身側的芙靈仙子,又望了望那正目露審視注視著她的符馨月,眉頭輕蹙間,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定,開口問道:“我如何能知前輩不會如同墨符尊一般對我?”
“悠然,姑祖不會的…”芙靈急忙開口阻攔,可卻被符馨月抬手阻住了話頭。
“你不可能知道,所以我沒有逼迫于你的意思,但是你被墨下了追蹤符,雖然那追蹤符已經被我毀去,可以他之能,他若是有心尋找,還是會尋到這附近,到了那時,你是準備自己面對,還是托庇于我呢?”符馨月邊說,邊注視著冷悠然面色上的變化。
“晚輩,這就…”離開二字還沒有出口,冷悠然便見符馨月的面色忽然一變。
“把你們的修為都給我收斂回去,一絲都不要透露出來。”她滿面嚴肅的望著冷悠然和芙靈二人。
冷悠然與芙靈見狀對視一眼,知道對于符馨月的修為來說,一旦露出這般表情,只怕事情絕對不簡單。
與此同時,金燦也從外面飛竄了進來,他的聲音也在冷悠然的腦海之中響起,“小然然,那老東西找來了!”
聞言冷悠然再不敢耽擱,瞬間把周身所有的氣息內斂,就連呼吸都摒棄了。
看著這樣小心的冷悠然符馨月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卻也沒說什么,而是盤坐在了地面之上,任由自己大羅金仙五重的氣息瞬間溢散開來,把芙靈和冷悠然雙雙包裹其中。
“打擾仙友了。”墨符尊的聲音傳來,只是與面對冷悠然和芙靈之時不同,明顯帶著些許客氣。
“此處乃我仙府所居,不知仙友貿然到訪,所謂何事?”符馨月的聲音比起剛剛說話顯得尖細了不少,甚至還帶著點點戾氣在其中。
“我乃符家墨,我族中一小輩重傷,我是循著她身上追蹤符的氣息至此,不知仙友可曾見過她?”墨高居半空之上,望著下面那片不算茂密的樹林,眼眸之中流轉著些許陰沉之色,可那說出口的話語,卻分外的溫和。
“墨符尊?幸會啦!”符馨月的語氣中明顯有著詫異流露出來,甚至收斂了剛剛的那份戾氣,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尊重,幾分小心,言道:“三日前確實是有一個小地仙從虛空之中落入此地,已經被我驅離,那處地方空間之力的氣息極為濃重,不知是不是符尊要尋之人,如果是的話,只怕是讓符尊白跑一趟了。”
墨符尊聞言眉頭輕蹙,想了想問道:“不知仙友能否讓我自行前去查看一番?”
“自然,只是我仍舊在閉關之中,招待不周,還請符尊見諒。”符馨月說著自指尖彈出一道流光,自木屋之中升騰而起,直接向著她發現冷悠然之處飛去。
墨對于這個修為高于自己,卻在得知自己身份之后,甚為客氣小意的大羅金仙,還是十分滿意的,道了聲謝,祝愿對方閉關有所收獲之后便隨著那點流光落在了冷悠然三日前出現的地方。
一番查看過后,雖然當日金燦破開虛空時候殘留的氣息已經消散了不少,可他卻還是在那一處發現了一先一后出現的兩道還沒愈合穩固的屬于空間裂縫的殘留痕跡,不由得,再次對著符馨月道了一聲叨擾,便破開后一處痕跡追擊而去。
察覺到墨破開那一處之后,符馨月的唇角卻是勾起了一抹惡略的淺笑。
望著那笑容,不知道為何,冷悠然忽然忍不住抖了抖,默默為墨符尊鞠起了一把鱷魚的眼淚。
“現在你準備與我說些什么了么?”符馨月收斂了自身的氣勢,望向冷悠然問道。
“雷源,我是天品雷靈根,意外之下得到了雷源。”冷悠然望著聞聽雷源二字兒瞪大了雙目的符馨月,雖然早有準備,可看到對方如此表情,還是忍不住嘆息一聲,狀似害怕的往后縮了縮。
“我剛剛還在想,你這么個小丫頭,哪里值得墨如此,原來是這樣…”望著冷悠然那蔫頭耷腦,卻又小心向后避開的樣子,符馨月到是頗覺得有些好笑,只當冷悠然是被墨給弄怕了,便也沒再深究。
“姑祖,不止如此,悠然的血脈比我更適合巫覡筆。”芙靈抿了抿唇忽然開口,把那一日冷悠然初到符家的事情明明白白的敘述了個清楚。
冷悠然望著此時依舊一臉驚悚的講述著當日之事的芙靈,心下除了無奈之外,更多的卻是添了幾分柔軟。
“只怕墨不但是想要那雷源,還想讓這丫頭與你換血,或者干脆把她的血脈提純給你。”符馨月的眸中卻是在芙靈的話語落下之后,劃過一抹暗沉,開口說道。
“這…怎么會?悠然是我的外孫女,我…再說,就是父親他…也不會…”芙靈聞言愣住了,猛的搖頭說道,只是越說道后面,就連她自己都越發的含糊底氣不足了起來。
“芙靈,你以為當初我為何要想盡辦法詐死逃離?便是因為得知了家族想要犧牲掉你,來提純我的血脈…”符馨月望著芙靈的樣子,雖然眼中有著濃烈的不忍之色閃過,卻還是把這個殘忍的事實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