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云覆蓋的面積極大,看似不遠,可以疾風的速度奔襲了兩日仍舊沒有觸摸道那雷云的邊緣,直到雷云消散,冷悠然這一人一獸仍舊在路上急趕著。
“主人,那雷云散了。”疾風望著那消散而去的雷云,心下便是一嘆,速度雖然不減,眼眸之中卻會時不時的有擔憂之色一閃而過。
冷悠然卻是抿唇不語,緊握著雙拳,不停的在心間催促著疾風,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疾風才帶著冷悠然來到了一處滿是瘡痍的焦土之上。
半空中望著那落在地上巨大的劍痕,以及一片片因雷電轟擊兒遺留下來的痕跡,冷悠然也顧不得其他,從疾風的背脊上一躍而下,慌忙的向著其中一個一身白衣,倒地不起的身影奔了過去。
疾風落地化作人形,看著自己主人的失態,卻不敢大意,瞬間感官全開,緊緊的跟了上去。
當冷悠然翻過那早已死去的修士之時,望著他那陌生的面孔,忽然跌坐在了地上,閉目散開神識,感受著周圍那屬于九霄雷法的熟悉的遺留氣息,任由兩行清淚落下。
“主人,這里的打斗已經過去好幾日了,那位只怕早就離開了,再說,那法術總歸是有傳承所在,說不準不是呢!”疾風望著無聲落淚的自家主人,撓了撓頭,磕磕巴巴的勸解道。
又過了片刻冷悠然才抬起手臂,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也不管沾染了滿面的灰塵,深吸了幾口氣,環顧四周,清理了一下思緒,也知道自己此番莽撞了,對著疾風說道:“你速度快,翻找一下看看,可有留下什么?我們能看到那雷云趕來,不見得別人不會如此。”
話落便直接在那身前死去的白衣修士身體上翻找了起來。
疾風聞言,倒也沒有反駁,催動自身仙氣,眨眼化作殘影道道,不一會兒便把這整片戰后的土地檢查一遍。
“主人,只有這個。”疾風回轉,把幾枚殘破的令牌碎片交到了冷悠然的手上。
卻也在這時,遠處天邊又出現了幾個不同顏色的光點兒,冷悠然不敢停留,直接收起了疾風喚出息壤,遁入地底,卻又不甘心就這般放棄了可能是萬俟靜初的消息,思來想去,讓木靈自地面之下,化作一株小草,鉆了出去。
那幾道光點落地,望著滿地的瘡痍,神情都很難看,在分開查看了一番之后,便湊在了一起。
“這里似乎有什么人剛剛離去。”其中一名,明顯不是人類的修士,鼻翼微動間,望著為首的修士說道。
“應該是散修,修為不高,就是不知道為何這般修為會出現這里了。”為首那人眸間有流光閃現,一邊依舊搜索著什么,一邊說道。
“只怕又是著了道的,被臨仙城那幫家伙坑死的還少么?只是上仙,尊上為何執著的一定要抓住那人?”其中一名修士望著死去的那白衣修士嘆了口氣問道。
“尊上的事情也是你我能管的?辦好差事就是,哪那么多為何?”為首之人聞言呵斥道。
之前說話的修士便有些訕訕的閉上了嘴,卻轉過身去,把幾名死去的修士收斂了起來,裝入了一枚儲物戒指之中,等幾人再次搜尋了一番無果之后,便遠去了。
透過木靈的視角,望著那遠去的幾人,冷悠然也不敢馬上出去,便在地底下窩著,擺弄那塊破損成幾塊殘缺不全的令牌。
等拼湊好了之后,冷悠然才發現,那令牌內附著一種類似于傳訊符的符文,只是比起下界常用的那種,這仙界的傳訊符更為高級一些,緊要關頭震碎這令牌,自己同勢力路過附近的修士,便會收到求救信號,想來剛剛離去的那幾個修士便是這么被召喚而來的。
只是這還不是重點,望著那令牌之上大大的鈞字,冷悠然如何不明白,她是真的與那人擦肩而過了。
任由自己感傷了片刻,冷悠然便也收起了思緒,雖然人沒見道,但知道萬俟靜初還活著,并且逃過了萬鈞的一次追捕,也足以讓她振作了。
又安靜的在地底蹲了幾日,見那離去之人再也沒有回來,冷悠然才收回了木靈,被息壤重新送回地面。
深深的呼吸了幾次,冷悠然感覺到空氣中,九霄雷法遺留下來的氣息已經徹底消散,這才帶著失落,卻又滿懷希望的復雜心情,向著遠方而去。
就這么又走了幾日,冷悠然才遇上了幾個結伴而行的散修,對方幾人均是天仙以上的修為,望見她的時候,有人詫異,也有人目露同情,但見對方一個女子孤身行進在這險地之中,雖然風塵仆仆,卻沒什么損傷,便本著結下一份善緣的心思,為她講清楚了她所在的地域,卻并沒有帶上她同行。
畢竟地仙九重也是地仙,與天仙之間的差距,遠遠不是一個小階那么簡單,帶上她只會成為拖累,人家也講的分明,還為她指引了離開的方向。
冷悠然懷著一份感激,目送那幾名散修化作流光遠去,按照幾人指點的方向快步而去的同時,冷悠然也在感嘆,自己這到底是什么運氣,明明降落在了這被譽為仙界險地的蒼涼荒地之中,卻意外的安然走了這許久,都沒碰到任何麻煩。
俗話說,說嘴打嘴,雖然冷悠然沒說出口,卻也想了,不待她心 中的感嘆落下,頭頂之上便忽然飄來了一片陰云,待她抬頭望去的時候,那片陰云已經向她俯沖而下。
獅鷲,還是一只身為蠻獸的獅鷲,待得看清了那俯沖而來的竟然是一只她根本看清楚修為等級的高階蠻獸之時,冷悠然早已狂奔出去了老遠。
可那獅鷲卻是緊追不放,壓根兒不在乎冷悠然身后因為她的發足狂奔而揚起的煙塵,眼看著獅鷲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冷悠然也知道自己跑不過那長著翅膀的家伙,只得咬牙迎戰。
一枚枚承載著符箓的玉簡被她捏碎,可對于那獅鷲強橫的肉身,卻也不過是撓癢癢罷了,反而讓對方越發的暴躁,冷悠然無法,只能心疼的取出離開靈山之前刻畫好的一枚保命陣盤,直接狠狠的塞入了那獅鷲的鳥嘴之中。
“去!”
“爆!”
兩聲高低不同的女聲同時響起,獅鷲鳥頭爆裂的同時一枚散發著流光的符箓也沒入那獅鷲身體之內,被爆破轟擊的連連倒退的冷悠然,卻是望著那不遠處忽然出現的女子愣在的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