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悠然擺脫了觸手的束縛,透過渾濁的海水,向著那不遠處的巨大獸型望去,眸色冰冷間閃爍著一種有如實質的殺意。
噼里啪啦的電流也便隨著這股越來越濃郁的殺意,在冷悠然的周身游走的更為歡快。
冷悠然漂浮在水中,活動了一下周身被那觸手勒得錯了位的骨骼,雙手張開,櫻唇微動。
“奔雷術…”因著海水的阻隔,這三個字帶著幾分扭曲,卻很是輕盈,仿佛只是一聲低喃一般。
可海面之上的天空,卻在冷悠然這三個字落下之后的瞬間,聚集起了濃黑的烏云。
與海獸纏斗中的眾人,在這烏云莫名聚攏的瞬間,便心下一顫,同時抬頭望向了天空,而后便是四下逡巡著冷悠然的身影。
一圈兒看下來無果之后,卻是相視了一眼,紛紛退避開來。
隆隆的雷聲響徹整個海面之上,那海獸在黑云聚集起來的瞬間,那張人臉之上便染上了驚惶之色,想要遁走卻已經是來不及。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巨型的藍紫色雷柱劃破濃黑的云層,直直向著那海獸的方向落下。
那海獸的抬頭仰望著那足足有自己本體粗細的雷柱,瞳孔瞬間縮成了一個小點兒,目光所及,除了那雷柱居然什么也不能再引起它的主意。
明顯感知到自己被那雷柱鎖定的海獸,到也是決斷非常,瞬間收回了所有的觸手,圍繞周身,更是把他那顆人頭護持的密不透風。
雷柱眨眼落下,整個海面之上耀起一抹刺目的光亮,與此同時,還伴隨著這那海獸的哀嚎巨吼。
當雷光消失,烏云散去,眾人不由得紛紛望著那被劈的遍體焦黑的海獸吞了吞口水。
“似乎還沒死…”席宏深吸了一口氣,放出神識感知了一番,說道。
“果然不愧是相當于分神期的海獸,這皮可真是夠厚的。”伊川砸了砸嘴,感嘆道。
于此同時,四處搜索著冷悠然身影的嗜血藤也看到了海面上一抹已經恢復了原本容貌的身影,此時的冷悠然正被疾風馱著躍出海面。
“疾風。”嗜血藤飛身落于海面之上,向著濕漉漉的疾風伸出了雙手。
疾風見到嗜血藤也沒有猶豫,直接背部一躬,把冷悠然向著嗜血藤拋了過去。
他本就不善水,甚至對水有著一種發自心底的厭惡,馱著冷悠然自深海中而出,依仗的也不過是修為罷了,此時有人能幫把手,到是能讓他甩脫了周身這濕漉漉的海水。
嗜血藤抱起昏迷的冷悠然升到了半空之上,不由得望著冷悠然蹙了蹙眉頭,并沒有再去靠近那幾個想要徹底解決了海獸的修士,直接逃也一般的向著遠處的海船而去。
海船上,趙二還被剛剛的那道巨雷驚的回不過神,便看見一個一頭綠發的女子抱著另外一個女子上得船來,不由得快步走上了前。
“這位…”趙二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嗜血藤,明知道對方不是人類,一時間卻也不好稱呼。
“我主人姓左丘,他的房間我知道,你不用跟著了。”話落,嗜血藤便抱著冷悠然直接躍起,落在了左丘安瀾房間之外的走廊之上。
趙二看著那被抱著的陌生女子,蹙了蹙眉,卻也沒再深究,既然是這船上之人的獸寵那便不是他能管束的了,更何況那獸寵的修為遠在他之上,就是想管,他也力不從心,只能由著那兩個女子去了,等自家二公子回到船上再行解決。
嗜血藤迅速走入房間,先給冷悠然施了一個清潔術,這才慌忙把她放在了床榻之上,而后迅速的躲避開來。
太可怕了,嗜血藤拍了怕胸口,依舊距離冷悠然遠遠的,此時冷悠然周身那讓她感到親切的木靈力氣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極為恐怖的雷電氣息,是的,不是雷靈力的氣息,而是雷電本身特有的氣息。
疾風甩干了周身的海水,此時直接閃入了房間之內,便見到了滿眼驚恐望著冷悠然的嗜血藤,一時間到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怎么了?”疾風走到床前,一邊查看冷悠然的情況,一邊問道。
“她…”嗜血藤指了指依舊昏迷不醒的冷悠然,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那種源自自己心底的恐懼。
疾風聞言看了看嗜血藤,又看了看自家主人,嘆了口氣,即便是他,對于冷悠然身上此時散發出來的雷源氣息也心有忌憚,更何況是嗜血藤這種植物了。
“要不你去尋你主人來看看吧?我留下來守著主人。”疾風想了想說道。
嗜血藤迅速的點了點頭,眨眼便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疾風見此,也幻化成了一只小貓,干脆躍上床鋪,趴伏在了冷悠然的身側。
當嗜血藤再次出現在左丘安瀾身側之時,幾人已經解決掉了那海獸。
雷電的劈落讓海獸的觸手全部化為了灰燼,雖然還沒有死,卻也失去了與幾人再次戰斗的能力,即便是還能釋放幾個技能,卻遠遠不是幾人的對手了。
“你們說那雷電會不會是那姓莫的弄得?”伊川站在半空等著元永寧去取那海獸身上能用的材料,不由得望著其余幾人問道。
“對了,莫妹妹呢?”曲丹彤此時才想起,從之前便沒有見到冷悠然的身影,這戰斗都結束了,她卻依舊沒有出現。
“我見她被拖下海了。”席宏毫不避諱的說道。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終是沒有說什么,畢竟當時那么多觸手攻擊眾人,想救只怕也是為難,只有曲丹彤看著席宏的目光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
嗜血藤就是這時出現在左丘安瀾身側的,“主人,人找到了,只是昏迷了。”嗜血藤說道。
左丘安瀾聞言點了點頭,看向其他人,“莫悠找到了,只是陷入了昏迷,我先回去看看。”
話落左丘安瀾便環顧了一下,找到了海船的位置,直接踏空而去了。
“我就說吧!她那種修為跟著出海,就是拖累。”伊川搖了搖頭,雖然話說的依舊不好聽,可望向海船的方向還是露出了幾許擔憂。
到是席宏望著海船的方向,眼眸深沉,不知道在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