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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師徒

  被周方遠拍了肩膀的金子,還鬧不清是啥(情qíng)況呢,他只是感覺對方在提點自己,還(挺tǐng)高興。

  但老郭和謙大爺是什么人物,也算是從低層一點點摸爬滾打出來的,立刻就從周方遠的語氣之中感覺到了什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周方遠也沒解釋,他也沒法子解釋。

  金子在未來會叛離老郭,那事兒在網上炒的沸沸揚揚的。

關于這個事(情qíng)的始末,周方遠也大概聽到了一些消息,大致上吧,其實還是利益的糾紛,老郭原本帶班,帶的是學徒班,可是后期他想要搞股份制,結果他自己和謙大爺的股份都不錯,下面的人就沒這個待遇了。說實話,他們這個班子,靈魂人物是老郭不假,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但初期大家都還在艱難創業的時候,其他人也確實是幫了老郭很多。如果沒有這些人,只靠老郭自己,他也是絕對玩不轉的,畢竟相聲最起碼也得兩人,單口相聲倒是能一個人說,可問題是受眾呢  單口相聲面對的是相對高端的聽眾,這里的高端,就是指那些已經聽了一段時間相聲,對相聲有了一些了解,相關的欣賞能力也逐漸提高的觀眾,他們已經不滿足于普通的對口相聲,這種觀眾,單口相聲是不錯的選擇。可那個時候,連對口相聲都快活不下去了,單口還有幾個人聽。聽說書的人倒是不少,可問題是老郭是說相聲的啊。而且評書和單口相聲還有所不同,評書是以引人入勝的故事(情qíng)節和人物來取悅觀眾的,而單口相聲講的是一段笑話,雖然單口相聲也要講述故事,故事中也有人物,但這其中一定要有引人發笑的“笑料”,也就是所說的“包袱”。

  評書是在講故事,單口相聲是在講笑話;評書不一定讓觀眾發笑,而單口相聲必須想辦法讓人聽了發笑。

  在編寫創作相聲段子時,要有意識地按相聲的特點組織起幾個或多個讓人聽了發笑的笑料,所以觀眾聽了必然要發笑。

  另外在表演風格上,評書和單口相聲也各有不同。說書人有說書人的腔調、動作和表(情qíng);說單口相聲的有說單口相聲的腔調、動作和表(情qíng)。

  所以老郭會說評書,但他必然是不會去說評書的,他主修的畢竟還是相聲。所以在那個對口都快活不下去的年代,單口有人聽嗎沒有,老郭是靠對口一點點紅起來的,給他搭檔的捧哏,都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而如今呢,隨著老郭的事業開始起飛,他也不可能繼續一個人一說就是一兩個小時,作為班主,他有很多其他的事(情qíng)要做,而聽眾也需要更多有特點的相聲演員來充實他們的生活,所以老郭的這些合作伙伴,師兄弟,徒弟等等,同樣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之所以老郭的班子能做大,這些人也可是功不可沒。

  但老郭呢,這事兒做的確實是有點不夠地道,一點股份不給人家分,人家當然要鬧意見了。

  不過這個事(情qíng)里面,老郭固然是有錯,金子的問題就更嚴重了。

  要知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學徒,他更多的是兒徒。

  什么叫兒徒呢,師父師父如師如父,師父教手藝,同時還要傳人脈,師父不僅僅要讓徒弟活下去,還要活得好,而徒弟呢,也把師父當自己的父親一樣,就相當于是第二個父親,這是傳統意義上的師徒關系。當然了,在如今這個年代,這樣的師徒關系已經很少很少了,但不代表沒有。在一些傳統行業里,這種傳承關系還是存在的。

  尤其是相聲這樣的傳統藝術圈里。

  而金子呢,其實就是兒徒。

有人或許會說,兒什么徒啊,金子花了錢的。是,是花了錢了,可問題是在,在那個年代,幾千塊錢能買什么即便比后世的幾千塊錢價值要高,但是能買到前途嗎能買到安(身shēn)立命的本事嗎學校還收錢呢,學校只能教一些文化知識,問題是出(身shēn)社會,有幾個是能靠學校那些知識吃飯的學校的教育,只是基礎,真正的高層建設,還是得學生自己來完成。但老郭這里就不一樣了,教你本事,帶你演出,花錢捧你這后面的價值是多大呢是那幾千塊錢就能買下來的嗎開玩笑  而且換個角度講,正常的兒徒,頭幾年學藝是完全沒有任何收入的,不僅要給師父干各種活,逢年過節還得孝敬師傅,最多管你頓飯,好幾年以后看你這人可以,才開始教本事。想要真正學成,根據行業不同,最起碼也得六到八年,甚至十多年的也不少見,但在老郭這里呢,雖然同樣要干活,逢年過節當然也得孝敬,但問題是只要來了,老郭在進行簡單的基礎教育,感覺合適的時候就會開始傳授更高級的本事,這個過程,如果按照清朝時候的規矩,一個相聲藝人想要開始自己撐場子,起碼得三十往后看了。

  沒有三十,根本沒本事一個人單干。

  但在老郭這里,十幾歲就讓你上臺,等到了三十的時候,經驗已經很豐富了,已經可以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明星了。

  光是這時間上節省的部分,就是金錢難以衡量的。

再說另一點,周方遠曾經在網上看到過,金子說什么契約精神。周方遠就感覺這個很可笑,你也知道契約精神啊,那你拜師的時候,知不知道自己是兒徒呢就算一開始不知道,后來難道也不知道嗎雖然沒有白紙黑字的寫下合約,但拜師茶也喝了,師也拜了,這是不是就等于有了一份口頭上的契約了你花錢花時間學藝,師父教你本事,給你鑄造人脈關系,而你把師父當第二個父親,這是不是一種無形的契約那這個契約你為什么不遵守呢  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畢竟時代變了,人各有志,再說了孩子會長大,慢慢的翅膀硬了,就算是親爹親媽有時候都管不了,何況師父呢可最大的問題是,他判出的時間嚴重不對。

  原時空,周方遠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正好是老郭和京城電視臺有了矛盾,各大電視臺開始封殺老郭,剛剛有些起色的事業貌似要就要崩潰,可以說正是老郭以及這個班子最困難的時候金子判出了。

  而且一判出就立刻宣布和老郭沒有任何關系,不僅如此,還在各種節目中大談特談老郭的不好,一副落進下石置之于死地的架勢。

  這就很不好了。

  你可以選擇離開,不滿意不想在這里待了可以,這都不是事兒,畢竟這么一個班子,說實話也不是一個兩個人能撐起來的,除了最核心的老郭和謙大爺不能走,其他人嘛,就是走幾個,說實話也不會傷筋動骨。而且老郭當時都那樣了,就算走幾個徒弟,還能讓他變得更加危險能(挺tǐng)過去就能(挺tǐng)過去,(挺tǐng)不過去,有沒有金子也沒有區別。

  但事(情qíng)不是這么做的。

  你師父教你這么多年了,總是有一份感(情qíng)的吧,又是親戚關系,老郭的媳婦是金子的表姐,老郭就是金子的表姐夫,這是真正的親人了啊。

  即是師父,又是親人,就算他真的有一些過錯,就算你真的要走,不是不行,沒人攔著,但不能在他最危險的之后下刀子吧,這就不叫人干的事兒了。

  周方遠不喜他,主要就是這一點。

離開的時間不對,而且吃香太難看,扭臉就不認人,下刀子比外人還快,試問,這樣的人如何能讓人喜歡還是那句話,老郭固然有不對,金子固然要離開,不是不行,但可以換時間啊,為什么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老郭最困難的時候走說句白眼狼有錯嗎人心狠辣到如此程度,如何讓人喜歡  所以當周方遠看到金子的時候,下意識的就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點了對方一句,當然了,表面上還是一種指點,畢竟那個事(情qíng)現在還沒有發生呢。

  當然了,理論上應該也不會發生了。

  老郭的事(情qíng),說起來就是那樣,(誘yòu)因是股份的問題,但股份方面,如今老郭這里已經不是傳統班子了,已經是一個股份公司了,周方遠可是入了股的,他自己就占了七成的股份,老郭和謙大爺加起來差不多二成半,剩下的半成是其他人的,大概就是那幾個和他從一開始就一起創業的人。下面那些徒弟,目前是全都沒有股份的,如果想要股份,就花錢直接從他們這些人的手里面買,這就從根子上將隱患抹除了。

  就算以后誰嫌棄自己沒有股份,那也怪不得老郭。當然了,這樣一來,師徒關系也就不再是傳統的那種師徒父子的關系了,而是變成了交易,老郭的班子,也變得更像是培訓班了。當然和培訓班還有不同,算是兩者之間的折中體吧。而且原時空和京城電視臺的矛盾,想來這一世也能緩和很多,就算是無法避免,看在遠方集團的面子上,大家也有了和解的機會。不會像是上一世那樣,直接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直接封殺的狀況。

  至于說老郭和主流之間的矛盾,這個就不歸周方遠管了,他懶得管,也管不了,再說了,老郭靠什么火除了過硬的本事,就是他的“非主流”頭銜了,沒了這層頭銜,老郭的潛力就等于是缺少了一部分,所以即便周方遠有能力幫他說和,也不會做這個事(情qíng)。因為老郭的路是正確的,相聲,就應該回歸劇場。

  電視上的相聲,局限(性性)太大了,限制也太多,如果老郭也變成了主流的一部分,那很抱歉,周方遠壓根就不會入股,因為不值。

  打發了金子,曹巖在老郭和謙大爺的帶領下,在劇場里轉了一圈。

  和幾個老前輩見了個面,說了會話,又把他的徒弟們都看了一遍,感覺沒什么可看的了,周方遠離開了劇場。

  拿起電話,他想了想,給林月雅打了過去。

  在電話里說了一會兒話,周方遠直接把車開到了林月雅的學校門口,接上她,兩人出去吃了個飯,逛了會街,然后回到了居住的地方,沒羞沒臊的過了一晚上。說起來,自從家里的麻煩解除之后,林月雅一顆心就完全放在了周方遠(身shēn)上,各種姿勢全部解鎖,林月雅也張口閉口“老公”的叫。

  和周方遠的其他女人比起來,她是幸運的。

  因為她年齡沒有孫婧大,不像孫婧,直接就退出了競爭,畢竟以周方遠現在的(身shēn)份和地位,周爸周媽絕對不能接受一個比周方遠大很多歲的女人做兒媳婦。至于說其他女人,或者(身shēn)份不如林月雅,或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周方遠越來越遠,說起來真是好笑,段清宜和沈星的父母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周方遠這么一塊大肥(肉肉)他們都不咬,硬是把自己的女兒往外推。好在沈星和周方遠之間的聯系還沒有完全斷,畢竟雙方還有電話交流,只是見面的時間幾乎沒有,周方遠也已經很久沒有去港島了,就算去了,也基本上沒法見面。

  過年的時候倒是見了一面,但不得不說的是,兩人都感覺比以前有些疏遠了。好在畢竟時間還不是太久,經過(春chūn)節的一整個假期,雙方的關系算是穩固了。

但段清宜那邊,自從段清宜去了國外留學,幾乎就沒有和周方遠聯系過。周方遠也奇怪呢,段清宜家里的條件,不可能打不起國際長途啊。好吧,就算她為了省錢,周方遠可以給她打電話啊,但問題是周方遠連段清宜的電話都沒有,他又不能直接去問段清宜的父母,問了也是沒用,對方也不會告訴他。過年的時候他也想去看看對方,結果去了段清宜家里才發現,段清宜家居然沒人。大過年的都沒人周方遠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難道自己真的見不到段清宜了  可是對此他毫無辦法,只能無奈的放下了聯系對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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