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彷佛帶著某種魔力,讓人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我努力想要把他從我的心里驅趕出去,可不管怎么努力,似乎都不行。
那個聲音笑了笑,提醒我,“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以你現在的能力,是不可能將我從你的心里驅趕出去的。”
我知道,我也承認。
但是,我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傀儡。
我警告他,“我勸你最好趕緊離開,因為我是不會答應你的任何條件的。”
“不不不,你先別急著拒絕我,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我知道你心中所有的想法,你不想被任何人控制左右,你想做自己的主人,你甚至想,只有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最厲害的人,才不會被人左右,才能過自己相要的生活。”那個聲音很緩慢很緩慢地將我心底的這些秘密都說了出來。
這可是我心中最深的秘密,我用一切來掩藏的秘密,連紀沐晴都不知道,那個他,卻將我的秘密窺探的一清二楚的。
這就好比一個沒穿衣服的人站在一條無人的大街上,突然間他發現,大街上的人都在家里,開著窗戶偷窺自己,那種感覺,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而我現在的心情便是這樣,我總為自己有那樣的想法而羞愧,總覺得,趙青玄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在那一瞬間,我竟有種驚慌失措不知所措的感覺,三頭鳥似乎感應到了我的心聲,飛的也不穩了,差點將小菠蘿掉了下去。
“啊,爸比,怎么回事啊?”
是小菠蘿的驚叫聲將我從迷蒙中拉回了現實,我努力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努力平復雜亂不安的心情。
三頭鳥終于又平穩地飛行了,小菠蘿也終于再次投入到興奮的玩耍中。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瞧瞧,我只是將你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了而已,你就這么害怕了。看來,你真的很重視很重視你的家人啊,可是,你有能力保護他們嗎?有能力給他們想要的生活嗎?你知道他們最想要的是什么嗎?”
一連幾個問題,問的我心煩意亂,腦子里像是一團亂麻一樣。
我知道,肯定和那個人在背后做怪有關,他在故意削弱我的意識,好趁機牽著我的鼻子走。
不,我不能讓他得逞,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出去!你給我出去!”我努力掙扎。
那個聲音哀嘆一口氣,“都說了,你不可能將我趕走的,別白費力氣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糾纏我?”我喃喃地問。
那個聲音“呵呵”一笑,“咱們見過面的,你這么快就把我忘了?”
見過面?
那塊詭異的巖石?
那張詭異的臉?
那雙陰森的眼睛?
是它,竟然是它!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問。
那個聲音嬉笑著,聲音十分刺耳,我的腦袋快要爆炸了一樣,“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來幫你實現愿望的。”
“不,你不是的,你是來控制我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選擇我?”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呢,難道我幫你還需要理由嗎?嗯,如果一定要找個理由的話,那你就當我是雷鋒好了,我心腸好。”那個聲音笑的越發詭異。
那刺耳的聲音越發讓我心中煩躁,我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三頭鳥感應到我凌亂的意識,也開始焦急起來,飛的越來越不平衡。
小菠蘿驚叫著,“爸比爸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菠蘿快要掉下去了,爸比快救我啊…”
小菠蘿,小菠蘿…
我和想救她,可是,我的手好像不受控制了,我努力想要把手伸出去,可卻怎么也動不了。
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我痛苦地捂著腦袋,感覺它要炸了,真的要炸了。
“不…”我想說的是,小菠蘿,不要在做了,趕緊下去,這里很危險,我還想說,三頭鳥,不要再飛了,趕快下去,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快快快快快…停下…停下…
“啊!!!”
三頭鳥彷佛失去了控制的風箏,直直地往下墜去,速度之快,連我都咋舌。
怎么回事?
就算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可三頭鳥畢竟是靈寵,不應該受到我的影響,完控制不住自己才對。
莫非,那個聲音不但控制了我,連三頭鳥也一起控制了?
可怕,這太可怕了!
一個能將我和三頭鳥同時控制住的可怕的人,我到現在連他是誰,連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這就好比一個人身在一個黑房子里,有個聲音叫你做這個做那個,可是,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什么樣子。
我知道,他這么做,只是想讓我妥協,我不敢再堅持了,也不敢再掙扎了,因為我害怕小菠蘿受到傷害,害怕極了。
我用意識沖他吶喊,“停下,快停下!”
三頭鳥的身子突然又恢復了自由,它連忙調整身體,緩緩地在半空中盤旋。
“你看看,我是為了幫你嘛,你怎么這幅樣子,搞的我好像要害你一樣。”
真特么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真恨不能將他撕碎。
我咬著牙,雙手下意識握成了拳頭,狠狠地說,“你這么做,無非就是想告訴我,我就像你手中的棋子,你想讓我走哪一步,我就得走哪一步。”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是來幫你的。”
呵,幫我也好,害我也罷,我現在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無所謂了。
他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都不想追究了。
但我還是有很多疑問需要弄清楚。
我害怕他,可也不能像傻子一樣,他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如果不能弄清楚他的目的,那我也不介意反抗到底,哪怕粉身碎骨,哪怕…
“告訴我,為什么要找上我?”為什么這里有那么多的人不去糾纏,非要找上我?
那個聲音“嘻嘻”一笑,“因為你是紫薇天帥啊,因為你是星辰訣和仙法唯一的結合者。能參悟透星辰訣,你可真是很厲害了,還能將星辰訣和仙法結合,那就更厲害了。你說這樣的人才我不幫,那我去幫誰啊。”
那么,我就可以認為,他是因為我的身份才選擇我的。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這里雖然有那么多的人,但排除荒蕪老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天兵天將,能力都在我和老人之下,而老人在這里生活了幾千年,若她真想選擇的話,早就選擇了,又何必等到現在,怕是他和老人之間又什么間隙吧。
我又問,“那你是誰?”
“我啊,我就是一塊石頭唄,你不是見過我的嗎?”那個聲音很輕松自若。
一塊石頭,我自然是不信的,就算是一塊石頭,它肯定也是一塊與眾不同的石頭,但我更傾向于,它是隱藏在石頭里而已。
“既然要幫我,卻都不讓我知道你是誰,這樣的幫忙,我還真不敢接受。”
“哎呀呀,你可真固執,知道不知道,真的那么重要嗎?”那個聲音好像在生氣。
我說,“重要,對我來說,這很重要。就好比我交朋友,我總要先弄清楚對方是不是好人,才敢和他交朋友不是?”
“那你放心啦,我肯定是好人。”他的聲音突然變了,像小菠蘿的聲音,他這是在模仿小菠蘿說話。
我不禁有些惱怒,“你不許模仿我的家人說話。”
“哎呀哎呀,我也不想啊,可我是沒有自己的聲音的,我的聲音是它自己選擇的,它覺得誰的好聽或者好玩,就模仿誰的。”
自己模仿?
那他先前的聲音,也是模仿別人的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根據之前的聲音,找到一些什么線索?
我正這樣想著,他就說,“別想了,我先前的聲音是幾千年前聽到的,你不可能找到任何線索的。”
我差點忘了,他可以看到我心里的想法。
我在他面前就像個透明人一樣,他在我面前卻完是一個黑匣子。
這種感覺,真是特么的討厭。
“我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總之,你若是想傷害我的家人,我會和你拼命。”我咬牙切齒,重重地說。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我傷害你的家人干嘛,我說了,我是來幫你的。”他用小菠蘿的聲音強調,音色很相似,可這說話的語氣,卻分明叫人能一下子就分辨出來。
我懶得和他再爭辯這些,最后一個問題,“你的目的是什么?”
“哎呀,這個問題你問了好多次了,幫你啊,我不是說了嘛。”
“看來你不想說實話啊,那算了,我看,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忙了。”他不愿意說實話,我也不能妥協,否則,不就要被當成軟柿子捏了嗎?
那個聲音哼了一聲,聽上去是在生氣,“你這個人真是的,怎么我說話你就是不信呢,那你說,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
“除非你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是下意識那么一說,根本沒想過他會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