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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1章:劉心美家

  “兩只眼珠的顏色還不一樣?”我奇怪地問。

  高雄點點頭:“沒錯,就像動物,左眼是灰色的,右眼才是黑色。”

  我說:“阿贊糯告訴過我,那天他和帕潘喝酒的時候,帕潘趁著酒意說已經找了一位專修鬼王派心咒的厲害阿贊,要帶他去加持陰神,以后自己賺錢,就是他嗎?”

  高雄回答:“很有可能,但鬼王總共四個徒弟,兩個我們都認識,沒有陰陽眼,而彭馬已經死了,活著的時候也不長這樣,他很瘦。鬼王本人相貌也不對,而邱老師不知死活,但他是中國人。”

  我想了想,又問:“除這幾個人之外,你認識或者聽說過長成這樣的阿贊師傅嗎?”高雄搖搖頭說從沒有,他認識的阿贊已經很多,沒有百八十位也差不多,但東南亞修法的阿贊們何止成千上萬,他也不可能都認全。托很多牌商幫著打聽過,居然也沒人知道有這號人物。長相外貌倒是有很多都能對得上,不過也沒價值。因為東南亞很多男人都長成這樣:個不高,身體矮壯,皮膚黑,頭發短而黑密打卷,掀鼻大嘴。高雄又猜測,有可能是帕潘在吹牛皮,故意在阿贊糯面前瞎說的。

  我們都很清楚,那天的灰眼男子當然不是在虔誠地拜什么佛,而是以陰咒加持,至于加持的結果,恐怕只有他和帕潘才知道。

  那天,沙明特地從清邁請了兩天假,回到曼谷找我們玩,照樣又出去喝酒K歌。沙明告訴我們,他已經不跟劉心美搭班子,而且最近劉心美很忙碌,經常帶從中國江浙來的旅游團去泰國各大城市,一出去就是幾天。黃誠信說:“那豈不系安裝竊聽器的好機會?”我點點頭,說高老板認識很厲害的小偷,專門撬門壓鎖,業務非常熟練。高雄掏出手機,給那個小猜功的小偷打過電話,約定好這幾天要找他辦事,隨時做好準備。

  兩天之后,沙明給高雄打電話,說劉心美帶著一個中國游客團去巴蜀旅游,巴蜀在泰國南部,距離清邁很遠,沒個三四天肯定回不來,是下手的好機會。接到消息后,我先讓吳敵開車,帶著我來到阿贊布丹的家,向他要了些降頭油帶上。高雄來后,帶著我和吳敵開車前往,把那個叫猜功的職業小偷接出來,共同前往清邁。到清邁已經是深夜,沙明就暫時居住在那家旅游公司,由他帶路,我們來到劉心美居住的公寓附近,然后步行兩三百米過去,就是怕萬一有目擊者。

  順樓梯上到四樓,當初沙明跟蹤的時候,躲在樓梯口偷聽聲音,他沒敢跟著太近,只能拉開至少一層的距離,在三樓處聽到劉心美不再上樓,就迅速跟上去,在樓梯拐角處站著聽。沒敢露頭去看,因為知道劉心美很多疑,怕她回頭發現自己,只能通過數腳步和聽聲音遠近來判斷,最后斷定她居住的地點是在左側走廊第五個房間。

  猜功在撬鎖的時候,我和高雄躲在樓梯口處把風,而沙明負責在樓下放哨。猜功還是很厲害的,不到五分鐘,就已經悄悄地把門鎖撬開,我以為他會推門進去,沒想到猜功掏出個小手電筒,亮度并不高,光柱也很小。他用光柱照著門縫,仔細地看,用拇指和食指慢慢拈出個什么東西,遞給高雄。

  高雄也用樣用兩根手指拈過來,我什么也沒有看到,估計可能是頭發。猜功又看了半天,這才確定沒東西,慢慢把門推開進去。我和高雄閃身跟進,輕輕關好門,打開電燈,屋里很是整潔,并沒有發現劉心美的照片相框等物,只在抽屜里看到有個錢包,里面有劉心美的中國大陸居民身份證,這才確信就是她家。

  “沒有水,冰箱也空的?”我驚訝地發現,劉心美家中居然沒有可供飲用的水,也看不到有電水壺和瓶、桶裝水,冰箱里空空如也,什么食物都沒有。

  高雄說:“很明顯,這個劉心美平時沒少結仇,她很謹慎,怕有人潛入家中在水和食物里下降頭粉等物。”我很難理解,居然有這種人?難怪之前沙明說,劉心美經常在下班后,路過不同的便利店去買瓶裝水和漢堡、面包等速食,從不進餐館,原來就是這個原因。這讓我更加感嘆,真是個對自己也夠狠心的女人,換成誰都受不了長年這樣。

  既然沒辦法下降頭油,就只能由我安裝竊聽器了。這種竊聽器非常小巧,呈圓形,就像個黑鈕扣,背面有膠紙,可以粘到任何物體的表面。我和高雄找來找去,最后決定放進天花板的燈罩上方,那個地方在下面是看不到的,非常隱蔽,收聲效果也好。全都弄好后,我們就悄悄退出房間,猜功把那兩根女人的長發再次夾回門縫,連夜順原路回到曼谷。

  劉心美到巴蜀帶團還沒回來,接收器的耳機中總是悄無聲息。高雄讓沙明拿著接收器,由他負責監聽。

  接下來,我們決定給帕潘的家里也安一個。那天找到機會,阿贊糯找帕潘喝酒,而他稱已經帶著某中國旅行團去披集旅游,明天下午才回來。高雄照樣雇猜功潛入帕潘的家,我也在天花板的燈罩上安裝好竊聽器,同樣把接收器交給沙明。

  幾天后阿贊糯打來電話,說他上午去羅勇辦事情,順便到KOKO旅游公司找帕潘吃飯。他并沒同意,說很忙,一會兒就要出去。但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太爽,怒沖沖的。他就假裝先告辭,開著車到路口邊停下,回頭觀察。看到帕潘從旅游公司出來,開車朝反方向出發,阿贊糯就調頭悄悄跟著,最后看到帕潘在某公寓停住,進去了,等了半小時也沒出來,阿贊糯只好記下地址離開,路上給我打電話匯報。

  “謝謝你了,”我笑著,“我會把這個信息告訴給高老板,讓他找人過去盯著。”

  阿贊糯說:“你們最好不要大意,我很了解帕潘,他這人貪財心狠,生氣的時候分兩種,一是表現出來的不滿,二是表情憤怒但卻不說話,前者還好解決,后者說明他已經很憤怒,要對什么人下黑手。”記下阿贊糯提供的地址,掛斷電話后我立刻打給高雄,他同意現在就打電話給個比較熟的朋友,幾年前從中國跑路到泰國躲賭債,游手好閑,給幾個錢什么事都肯做,就讓他去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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