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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雕塑家

  “等等吧,”我笑著說,“除非我們得到阿贊桑坤的確切消息,否則最好還是別隨便拋頭露面。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要是得到喜訊,我保證讓你連續大吃三天海鮮,撐死你!”黃誠信激動地搓著手,說到時候最好我能提前通知他,好做做準備。

  我問:“能有什么準備可做?”

  “要提前三天妻素,”黃誠信回答,“介樣才棱更有效地妻海鮮妓助餐嘛。”我心想你可真行,這樣也可以。

  在整理發貼和廣告的時候,我看到有條私信,是天涯論壇的,有個北京的網友問我,是否有什么泰國佛牌能助事業,尤其是藝術方面,能有明顯效果的,還留了電話和QQ號碼。我心想,怎么藝術家都集中在北京了,就順手加了他的QQ號。此君的QQ號碼昵稱叫“羅丹轉世”,好大的口氣,羅丹我知道,就是創作雕塑“思考者”的那位。我猜,這位哥們應該是搞雕塑的吧。

  這人半天后才上線,仔細一聊,我問他從事哪種創作,了解后得知此人姓曹,真是搞雕塑的,河南人,在北京已經近十年,住在宋莊。他處了個北京女朋友,家庭條件一般,父母也比較懂情達理,所以沒要求那么高,但起碼得在北京有個房子,總不能倒插門。而曹先生多年從事雕塑藝術,并沒受到什么關注,也沒有收入,平時只靠做些客戶指定的雕塑作品,勉強賺些生活費。

  就在前些天,曹先生女朋友的家人給他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半年內不能買房,就只能讓女兒跟他分手。這讓曹先生壓力很大,他跟女友處了兩三年,非常有感情,要是分擊會讓他想死,但在北京半年內要買房,那簡直是在扯淡。

  之前,曹先生參加過現代藝術館辦的展覽,以前我接過一個行為藝術家“魔杖”的生意,那時候魔杖把我的情況跟朋友說過,曹先生也知道,并向魔杖要了我的電話號碼,但始終沒打,因為那時候他還不太信。后來女方逼得很緊,他走投無路,才又翻出我的名片,想碰碰運氣。正所謂“病急亂投醫”,我的客戶當中,凡是請陰牌、邪牌和小鬼路過的,基本都是這類人,越貴的東西越是。

  “旺事業的話可以請陰牌,”我回復,“但不能保證你在半年內就成名賺錢。”這是我的心里話,曹先生說半年內得在北京買房,要是幾千塊請個佛牌就能做到,那我還累死累活地攢錢在沈陽買什么?

  曹先生回復:“那來不及了啊,我半年內得在北京買房,不然女友就得跟我分手啦!”我笑著打字,說了剛才那番心得,曹先生打了個“唉”字,我隔著屏幕都能聽到那種無奈的語氣。忽然我想,要是高雄在場非罵我不可,當牌商怎么能這么跟客戶說話,這不是把話給說死了嗎?

  于是,我又換了說法,首先告訴曹先生泰國佛牌肯定不是萬能的,但為什么有越來越多的中國人請呢,肯定有效果。但這個效果也是有機率的,雖然沒人做過調查,但就算只有百分之十,也已經很高了。

  “百分之十還高?”曹先生發出疑問,“每十個花錢的人,才有一個見效,那不是太低了嗎?”我笑著回復說如果不是泰國佛牌,這十個人想成愿的機率連萬分之一都沒有。這樣來看,泰國佛牌總有效率已經相當高,它能把你平時怎么努力也辦不到的事給辦到,難道還不高嗎?

  聽我這么解釋,曹先生似乎有所觸動,回復道:“那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這百分之十呢?如果不是的話,這錢不是白花了?”我更想笑,回復說要是人人都先知道請了泰國佛牌之后有沒有效果,那這有效率就不是百分之十,而是百分之百了。

  曹先生說:“也對,唉,那我到底要不要買?”我糾正說應該是請而不是買,你要首先對鬼神之力從心里往外尊重,它才有可能會幫你。

  “還是有可能?”曹先生問。我說對啊,鬼神畢竟不比人,他們的脾氣和看問題原則,跟人大為不同。你尊敬它們,它們也許會感動,也許不會,但如果你不尊敬它們,你覺得它們會愿意幫你嗎?就像有人朝你討錢,是坐在路邊穿得很破,伸手求你幫,還是理直氣壯地站在你面前,讓你給他?

  曹先生回答:“我明白了,可我是個無神論者,這會不會很不方便?”我說肯定的,你必須要改變,信仰是人的自由,但現在你既然想請牌,就必須相信鬼神的力量,否則沒用。

  在QQ上跟他聊半天,最后曹先生問我在哪,我說了在泰國。他問能不能有機會面談一下,我想了想,雖然在清邁的陰法對抗已經結束,但仍然沒有阿贊桑坤是死是活、是好是壞的消息,我暫時不想離開泰國,得知道結果才能放心地回沈陽。于是就告訴曹先生不能,以后再說。

  幾天后,高雄那個在劉心美旅游公司臥底當大巴司機的朋友提供了重要線索:劉心美連續四天都沒來公司,也沒帶團,老板稱她身體不適,請假了。高雄覺得很可疑,因為據那臥底說,他在旅游公司開了幾個月大巴車,從來沒見劉心美請過假,她身體很健康,從不生病,最多有個小感冒,也是吃藥頂過去。但是他并不知道劉心美的家在哪里,她非常警覺,每次那大巴司機說想開車送她回家,都被劉心美拒絕,最多也就是在附近的路口下車,自己走路回家。而且看起來非常警覺,似乎生怕被跟蹤。

  “應該是與那天午夜的陰法對抗有關。”高雄說,“現在能知道的是,對方阿贊肯定受了重傷甚至已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阿贊桑坤,我們要確定這件事。”

  我說:“以前我們在電話里監聽過,劉心美已經提到了阿贊桑坤的名字,還能有別人嗎?”高雄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萬一在清邁破廟那天午夜,與我們陰法對抗的另有其人呢,也許那晚阿贊桑坤有事不能出現,也許劉心美臨時換了別的阿贊。

大熊貓文學    我在泰國開店賣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