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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章:神秘守廟人

  我又跑到小廳,看到阿贊布丹仍然在施著咒語,塑像底座那四根蠟燭的燭光不停地左右晃著,好像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拉動火苗。十幾分鐘后,突然從隔壁那間臥室里傳出大叫聲,還有撞門的巨響,比之前那種嘭嘭的砸門聲大得多。我連忙跑出去,看到高雄手里握著那把鐵鍬,正虎視眈眈地盯著這間臥室門,用手握著頂門木棍的那個木制柜子,以防止木棍被撞開。

  聲音很響,一聲接一聲地傳出來,木柜也在劇烈顫抖。我很奇怪,這得是多大的力氣,才能隔著門和頂門棍把木柜給震成這樣,難道這人是老虎附體不成?這時,臥室門忽然被撞開,頂門的那根木棍居然斷了,里面沖出一個人,沒剎住車,直接撲在木柜上,高雄向側面閃避,連人帶木柜都倒在地上。

  那人一動也不動,好像用力過猛而被撞昏。我和高雄分別站在這人左右,警惕地看著他。高雄更是把鐵鍬高高舉起,我覺得只要這人一爬起來,高雄那鐵鍬就能拍下去。可惜這人再也沒動過,高雄把鐵鍬扔給我,讓我盯著,他蹲下來,謹慎地把這人的身體翻過來,頓時把我嚇了一大跳。

  只見這人臉上五官猙獰,從眼睛、口鼻中都流出鮮血,嘴也張著,似乎早就斷了氣。高雄用手探探他的鼻息,立刻抽回來,估計是怕被咬住,又怕是假死,再摸摸這人右側脖子的脖動脈,站起來拍拍手,朝我做了個手勢。

  “死啦?”我問道。高雄點了點頭,輕松地吐口氣,走進臥室去東翻西找。很奇怪,看到有人死去,高雄居然這么輕松,而我卻更加害怕,出人命了啊,怎么還能輕松得出來?

  高雄在臥室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個皮包,從里面翻出很多鈔票,他也沒客氣,全都收進自己的包內。又從床上拿起一部手機,操作幾下,對我說:“這家伙打電話了,很可能是在叫人,就在十分鐘前,我們得快走!”我倆連忙回到小廳,看到阿贊布丹仍然坐在地上,正在深呼吸,看來剛才他是在跟那人以陰法互相攻擊,最后那人落敗而死,但阿贊布丹也耗費了不少法力。

  高雄將阿贊布丹扶起來,我把地上的頭骨揣進皮包中,鼓鼓囊囊的。正打算離開,忽然聽到寺廟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我大驚,心想這大半夜的,有幾個人像我們三位這樣,沒事跑到密林中的古廟干什么,難道就是那家伙臨死前報的信?我和高雄立刻轉向,扶著阿贊布丹進入小廳的側門,然后高雄把塑像底部的四根蠟燭全部用腳踩滅,頓時一片漆黑。他反鎖了小廳的側門,站在門口聽動靜。

  我也聽到有人走進小廳,互相在交談著什么,聽不懂,大概是馬來語。然后又有人敲側門,高雄對我打手勢,示意不要動。外面敲了十幾下,忽然我似乎聽到有手機震動的聲音,走進那間臥室,果然,放在床上的那部手機屏幕在亮,我拿過手機,招呼高雄過來看。他看了看屏幕:“肯定是來的人在打電話,之前這家伙通風報信,來的人在小廳里看不出什么變化,敲門也沒人開,就打電話問。”

  沒等我電話,高雄已經按下接聽鍵,我能清楚地通過這部諾基亞手機的聽筒傳出對方的聲音,隨后高雄把聲音盡量壓低,模仿那人的嗓音回話,但在我聽來并不十分像。雙方交談了十幾句,高雄把手機掛斷,但外面的敲門聲還在繼續。

  高雄操起鐵鍬對我說:“一會兒我躲到旁邊,你只管過去開門,不用擔心。”說完他先讓阿贊布丹進臥室,再拖著地上那個死去的家伙也進到臥室里,然后躲到門旁。我心這個怦怦跳得厲害,心想要怎么吸引外面人的注意力,萬一他們手里有槍怎么辦。

  硬著頭皮打開門,外面站著兩人,中等個頭,都穿著長袖襯衫挽袖,手里各拿著一柄砍刀。我腿肚子都覺得在哆嗦,外面這兩人看不清我的長相,就用馬來語問話。我以中文胡亂回答說聽不懂,又指著自己的嘴。這兩人看了看地上那個木柜,指著厲聲問。我連連后退,一直退到臥室門口。

  有個人舉著刀快步走進來,高雄高舉鐵鍬叫了聲“喂”,那人連忙回頭,高雄動作很快,一鍬反拍在那人臉上,那人連哼都沒哼就倒在地上。另外那人大驚,但并沒退縮,而是舉起刀沖過去。高雄用鐵鍬對他的刀,這人叫著猛砍,咣咣兩刀都砍在鐵鍬的木柄上。高雄怕被砍斷,只好后退,叫著:“幫忙!”

  我心想高老板啊,這人手里有大砍刀,我只有把短匕首怎么幫?再說我平時幾乎沒打過架,也不敢啊!但看到這人舉著砍刀,怪叫著向高雄緊逼,我把牙一咬,沖上去用左胳膊從后面夾住那人脖子,使出吃奶的力氣使勁勒。這人右手持砍刀向后面反手砍我的腿,我嚇得連忙朝左躲,這人用左手肘猛揮,正打在我鼻子上,頓時鼻子發酸,也不知道流沒流血。我顧不得那么多,右手捂住這人的雙眼。

  這人有些發蒙,可能是怕高雄從正面進攻,把砍刀在面前亂揮亂砍,左手往后揪住我的頭發。好在我頭發很短,他揪了兩下都沒抓實,就改成用力掰我手指。我當然拼不過他,干脆用食、中兩根手指死命挖他的眼睛。這人疼得不行,把身體跟我繞圈,想把我甩開。就在他面對高雄的時候,高雄看準機會用力一鐵鍬揮過去,正打在他側臉上,把那人打得栽向墻壁。但這一鍬也打中了我的手指,我疼得不行,立刻縮回手,這人剛回頭,高雄第二鍬已經到了,這下更狠,正拍中這人的太陽穴,這人頓時倒在地上,身體扭動,一時爬不起來。

  高雄也沒客氣,走過去又是兩鐵鍬,都打在他腦袋上。我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心想可別把他給打死。高雄又來到第一個人面前,補了兩鐵鍬,這下才徹底老實。高雄呼呼喘著氣,我右手的三根手指疼得讓我直流眼淚,阿贊布丹走出來,高雄拉著我肩膀,趕緊出了廟門,外面靜悄悄地沒人,我們小跑著回到樹林邊緣的汽車上,高雄發動引擎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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