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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阿泰

  “報應啊,報應…”我自言自語地說,黃誠信坐在店里的地墊上,看著我,沒說出話。

  吳敵問:“老板,那個湯老板,吃的真是他自己造出來的假藥?”黃誠信立刻讓他噓聲不要說話,以防被人聽到。其實真是多余,店里半個顧客也沒有,店門外的行人怎么可能聽得到,黃誠信只是心虛而已。

  我說:“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鬧起肚子?要說不是報應,恐怕沒人信。”黃誠信垂頭喪氣,頭發也沒有之前那么油光水滑,而是亂遭遭像只雞窩。

  這時高雄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我們三人的姿勢和表情,他很驚訝:“黃老板的發型怎么亂了?真不像話!”

  黃誠信抬頭看看他,沒吱聲。我說了湯先生的事,他說:“就是半年多前那個找阿贊man做陰法刺符、造假煙假酒的客戶?”我說沒錯,高雄哈哈笑,說真是現世報應。又拍了拍黃誠信的肩膀,勸他小心些,以后吃海鮮可不能那么拼命,說不定哪天也拉肚子,買到假的李萬山,然后去跟湯先生會面。

  “下輩子也不買李萬山,就算活活拉洗也不買,幾買行軍散!”黃誠信咬著牙。我說行軍散你就這么肯定不是湯先生造出來的嗎,他說湯老板造過的二十幾種藥當中,并沒有行軍散。高雄說總之小心吧,人要是倒霉,就算把跌打油抹在腿上,也有可能感染艾滋病。黃誠信表情很驚恐,連忙問是不是真的。

  湯先生的事,到現在才算是完整講完,現在讓我們把時間推回到半年前,也就是湯先生剛剛做完陰法刺符,回廣州之后。

  在曼谷多呆了兩天,我正要打算回沈陽去。接到個電話,是某位住在羅勇的泰國人,問我是否可以祛除他哥哥體內的邪降。我心里這個高興,生意是一樁接一樁,而且還不用國內國外地折騰,羅勇距離曼谷還很近,風景也不錯,順便去海邊玩玩也好。就說當然有,問他具體是什么情況。

  這人說:“我哥哥是生意人,平時可能會有一些同行搗亂,兩年前就中過降頭,找師傅給解開了。今天又是這樣,但我們兩年前認識的那個牌商聯系不上,所以有些著急。找了兩三天,有個朋友說去年曾經在你手里請過陰牌,效果很好,估計你能認識那種能解降頭的師傅。”

  “當然認識,”我說,“能知道你哥哥中的哪種降頭嗎?”這人說不不清楚,反正就是總做出奇怪的舉動,老是要自殺。已經托親戚在附近請過兩位降頭師,都沒能奏效。我心想,那應該是魂魄降吧,要是找過阿贊師傅沒解開,看來是比較棘手的,就說可以先過去看看。這人讓我盡快過去,說路費由他來出,可以先匯給我五千泰銖。

  我心想,從曼谷到羅勇才多遠,路費并沒多少,對方答應先付五千泰銖,看來是真有誠意,就同意了。沒多時,我手機收到短信,中國銀行卡里已經被匯入款項。收錢就得辦事,馬上出發,從曼谷到羅勇乘坐火車是最便宜的,為了盡可能地多省定金,我就選擇這種方式出行。

  一路從曼谷路過芭提雅和班昌等站,就來到了羅勇站。這人開著一輛比高雄的新些的乳白色豐田汽車接我,個子和我差不多,身體強壯,約三十幾歲,自稱叫阿泰,頭發又黑又濃密還打著卷。在車上很悲傷地對我說,他哥哥在做水果加工生意,規模不小,所以樹敵也很多,經常有人暗中搞小動作。

  “不用擔心,我認識很多法力高深的阿贊師傅,肯定能搞定的。”我勸慰著。阿泰稱一定要找你認識中最厲害的降頭師,不然已經拖不起了。邊開邊聊,十幾分鐘就到了他家。是棟在羅勇的獨院廠房,但并沒看到工人和機器。上到三樓,看到阿泰的哥哥躺在床上,一男一女守在旁邊,抹著眼淚。

  我掏出靈蠟來測試,藍色煙霧很快就跑到阿泰哥哥身上,說明邪氣重。忽然,阿泰哥哥從床上彈起身,朝我沖過來,雙手狠狠地掐我脖子,那雙眼睛瞪得比牛還大,咬牙切齒,似乎看到了殺父仇敵似的。要不是阿泰和那兩人用力拉開,搞不好我就交待在這里了。我咳嗽了半天,說這也太嚴重了,必須馬上找師傅來解。

  阿泰很焦急:“哥哥這幾天已經掐昏好幾個人,連我嫂子都被他掐昏,你說的師傅是在哪里,法力行不行啊?我們可折騰不起了,錢也花掉不少,沒效果!”

  “是一位叫阿贊布丹的師傅,會鬼王派法術,目前在東南亞也算很厲害的,住在曼谷。”我回答。阿泰讓我盡快聯系,最好今天就能解決。

  給高雄打去電話,問阿贊布丹是否有時間,在不在曼谷。他說:“昨天我還找過他,人肯定在曼谷。你讓客戶交定金,我這邊馬上去找他到羅勇。”掛斷電話,我對客戶說了情況,要交定金最低兩萬泰銖,沒解決也不退,解開之后再付八萬。

  這三人在猶豫,看來是怕沒效果。我說:“你之前找的兩名降頭師,肯定也是要先付定金的吧,除非人就在本地,這是規矩。”阿泰點點頭,與那一男一女商量片刻,就開車著載著我和那位女士,到附近的銀行又取了兩萬泰銖。錢到手馬上給高雄打電話,讓他聯系阿贊布丹過來。

  等待的這段時間,我就躺在一樓的某個房間,屋角點著蚊香,但仍然不時有蚊子落在我胳膊上。這種蚊子后背有條紋,是東南亞特有的品種,個頭不大,但叮人很厲害,而且喜歡大白天在屋里飛來飛去,根本不怕人。后來在北京也有發現,俗稱叫“花蚊子”,甚至能隔著衣服叮人,很厲害。阿泰的哥哥住在樓上,想掐我也掐不到,還是比較安全的。阿泰和那一男一女則坐在院外的桌旁,共同研究著什么。離得比較遠,我聽不到他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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