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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你想去哪?

  我問他樓上有沒有,阿贊布丹搖搖頭,說暫時沒有感應到。看來,任先生女兒請的筆仙只在晚上才來,白天估計又到別處游蕩去了。高雄看了看任大媽、保姆和任夫人,說:“供奉的東西我和阿贊布丹要看看。”任大媽和保姆有些不情愿,但也沒說什么,讓他倆進到臥室,分別參觀了福到教二神和那怪耶穌像。

  當要看健身室里東西的時候,任先生老婆強烈反對,根本不讓看,稱誰也沒資格,否則就是私闖民宅,要報警。高雄看著任先生,他跟老婆商量半天,也沒出結果,只好放棄。任先生掏鑰匙打開書房,里面也很豪華,全套的紅木辦公桌椅,光書柜就四個,里面滿滿當當都是精裝書,估計是用來充門面的。這時我才看到任先生供的那尊神像,果然如高雄的猜測,還真是尊拍嬰,由石頭雕成,約半尺來高,整體呈灰色,深淺不一,上面還有很多類似銅銹的綠色。被放在書桌的正中靠墻位置,還用講究的紅木佛龕罩起來,周圍擺有好幾瓶高高低低的中外名酒,什么五糧液、茅臺和占邊、杰克丹尼、芝華士。另外,還擺著十幾盒未拆封紙的香煙,我不抽煙,但也知道都是好煙,比如軟中華。

  “魯士路恩的古墓拍嬰,成愿效果好,也能鎮宅。”高雄立刻說道。任先生連連點頭,說高雄真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得出,然后又問為什么知道是魯士路恩而不是別的師傅加持出來的。

  高雄說:“泰國目前只有魯士路恩雇人挖過大型古墓,里面有幾百尊古墓拍嬰,挖掘和加持現場我都去過!”任先生十分敬佩,馬壯低聲問我古墓拍嬰是不是真從墓里挖出來的,我回答說廢話,從飯店挖出來的能叫古墓拍嬰嗎。

  阿贊布丹站在拍嬰面前,對高雄說拍嬰神應該能鎮得住那幾股邪氣,但不知道為什么并沒有,這很奇怪。我問:“會不會是供奉者心太誠了?”高雄點點頭,說有可能,人的執念過強,再加上供奉物曾經被多人反復參拜,也很棘手。他與阿贊布丹商量之后,決定今晚午夜時分開始通靈。

  任先生把高雄和阿贊布丹安排到附近的旅館休息,馬壯悄悄在臥室里問我:“田哥,事先沒講好價格,也沒收定金,到時候任家人不給錢怎么辦?”我說要是順利解決問題,任先生肯定會付款,他是一家之主,他說了算。如果沒能解決這個爛攤子,也不好意思要什么錢,但任先生總能給些辛苦費,只是我倆可能就要白跑這趟了。

  馬壯扁了扁嘴,顯得不太高興。他眼里只有錢這我清楚,但我這么做其實也冒險,畢竟任家人多又復雜,到時候要是沒能順利解決,這四位女士都不好惹,再起爭執就很難辦。深夜,高雄和阿贊布丹來到任家,按兩人商量過的思路,任家的情況要特殊對待,決定先搞定筆仙問題。我提出,像任先生女兒這種半大姑娘,年輕氣盛不懂事,什么也不怕,撞見鬼還覺得興奮,得想個辦法讓她害怕,以后才會知難而退,免得再生禍端,也避免讓任先生覺得我們施法不徹底。

  上到二樓,現場有高雄、阿贊布丹、我和馬壯,再就是任先生父女倆,其他人都先回避。任先生的女兒激動得手直哆嗦,我還得告訴她別慌,就像平常那樣請筆仙,但要注意別節外生枝,尤其是在阿贊師傅施法的時候,不要有多余的話和動作。她哼了聲,說這點比我清楚,昨晚她還叮囑過我呢。

  開始請筆仙了,過程還是跟昨晚的相同,我站在桌旁,另外三人坐在床邊旁觀,阿贊布丹坐在桌對面,看著任先生的女兒緊閉雙眼,手握鋼筆。桌上已經鋪好當天的新報紙,她照例念著那段話:“開始我會說,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今晚請你來,幫我解個惑,行就畫個圈。”

  我們三人看到她手中的鋼筆并沒動,任先生女兒又念了兩遍,還是沒反應。高雄對阿贊布丹說:“肯定是附近的陰靈怕你,知道你會法術。”阿贊布丹低聲念誦經咒,高雄提醒讓任先生女兒再念。任先生有些心急,就站起來到桌旁仔細看。

  任先生女兒又念了遍那段話,忽然,她手里的鋼筆迅速下落,在報紙上迅速畫了兩個圈,我悄悄起身湊近桌面,看到是在“政府今年幫建x個新社區”和“堅持我黨的方針路線”這兩段話上分別圈中“幫”和“我”二字。任先生大驚,我轉頭對高雄和馬壯點了點頭,因為任先生女兒閉著眼睛,所以只好由我來發問。

  我問道:“你想要法師怎么幫你?”

  任先生女兒手中鋼筆再次落在報紙上,分別圈了“離開這里”六個字。我很奇怪,按理說從昨晚的幾段話,能看出這個陰靈應該是想被超度和投胎,怎么又改了?

  “你想去哪?”我問。

  鋼筆刷刷畫出“好人家”三字。我這才松口氣,原以為這陰靈又有別的什么訴求,看來還是要投胎。不過,這陰靈還挺貪心,還想去個好人家,怎么算好?有錢還是人多?要是任家這樣的,又有錢人也多,但卻搞成這樣,那算好還是不好呢?于是我說:“沒問題,現在法師就幫你超度。”阿贊布丹提高念誦經咒的速度,我看到任先生女兒的鋼筆在報紙上分別畫下“感謝各界人士的支持”和“面呈謝儀”這兩段話中的兩個謝字。

  在阿贊布丹念誦經咒的時候,看到任先生女兒仰起頭,半張著口,還一張一合的,似乎想說什么,而且面帶微笑。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扔掉鋼筆,轉身走向窗戶,打開窗子抬腿爬上窗臺,彎腰鉆出去,說:“真好,真好,就要走了!”

  我和任先生大驚,連忙要過去扶,卻看到阿贊布丹伸手示意不要管,高雄立刻低聲說:“別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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