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214章:特殊地點

  我點點頭:“沒錯,而且陰氣還挺重,從煙霧飄出的速度就能看出。你這些年身體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異常,比如愛感冒、夜晚容易受涼生病、動物遇到你會亂跳亂叫之類的。”齊叔驚訝地說你怎么知道,有時候去花鳥市場,逗籠子里的鳥,那鳥就撲棱棱沒完,朋友家里的貓看到我就一動不動,死盯著我,還發出無聲的“哈,哈”聲音。魚缸的金魚都會亂游,尤其路邊的狗,看到我就會狂叫幾聲,如果是黑貝這種猛犬,甚至要直接撲過來。

  “當初撲向我女兒的那條狗,我懷疑也跟這個有關。”他說。我說那就沒錯了,你身上有很重的陰氣,要徹底去除才行,可這么多年過去,你也知道這些現象,難道就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現在第三次出事,還要找什么算命大師、頂仙來收錢改命,有意義嗎?

  齊叔默不作聲,我看著他,問:“你知道身上的陰氣是怎么來的嗎?”齊叔搖搖頭,說完全不知道,這現象是不是從十四年前開始就有,也記不太清,更無從考證。我問他身上有沒有什么長年固定佩戴的東西,什么都算,戒指項鏈、心臟支架、骨骼鋼釘、各種植入器具,連假牙都算上。齊叔從上到下打量自己,最后說好像沒有。他沒動過任何手術,沒有假牙,也不是近視眼,結婚戒指不常帶,也沒有戴項鏈的習慣,只有這塊手表戴了十幾年,難道是它?

  為了驗證,我讓齊叔把車找地方停好,在路邊找了家小旅館,進房間后齊叔將身上里里外外的衣物全都脫光,整齊地擺在床上。我仔細清點,除襯衫、皮帶、內外褲和襪子皮鞋以外,就是香煙打火機,外加一塊日本產的卡西歐手表。齊叔確認身上再沒有任何東西,然后光溜溜地躲進衛生間,我將靈蠟放在床上再次點燃,藍色的煙霧慢慢升起,然后又開始飄向衛生間的方向。雖然已經很明顯,但反正已經走到這步,為徹底排除這些衣服配飾的嫌疑,我干脆讓齊叔用大浴巾把身體圍上,出房間到走廊里去。

  “那我不成變態狂了?被別人看見怎么辦?”齊叔哭笑不得。我說你迅速出去,也就是十幾秒鐘的事,到時候我叫你,馬上跑回來就行。齊叔只好照做,他來到房門前,打開細縫向外看,確定沒什么人之后,閃身溜出去。看著他出去后,我心想幸虧這事沒人知道,否則說都說不清楚,還以為是倆同性戀呢。

  靈蠟的那道煙霧漸漸轉為向上飄散,新燃出的煙也是直直朝上,沒有任何方向的改變。我緊盯著約十五秒鐘,立刻把蠟吹熄,跑到門口將齊叔喊回來。

  出旅館回到車上,我能確定就是齊叔自身的問題。人的三魂七魄都聚集在頭部,所以剛才在車上,靈蠟的煙霧直直在打在齊叔后腦勺上。給高雄打電話,他聽完之后說:“你的客戶除了有時候動物看他不順眼之外,就沒有別的什么癥狀嗎?比如夢游、幻視幻聽、做噩夢、無故對空氣說胡話等等。”

  我問齊叔,他搖搖頭說從來沒有。我對高雄說:“按理說,被陰氣纏身的人是不是都會有些異常,可齊叔為什么沒有?”

  高雄說:“也有例外,鬼的性格與生前也有很大關系,就像有的人遇事壓不住火,非要動手不可。而有的人不聲不響,在背后悄悄跟著,趁你不注意打你一棍。雖然沒確定,但我覺得你客戶肯定是被陰靈所纏,這陰靈卻還不對你客戶下手,而是專門報復他的孩子。我覺得,有可能是個小孩的鬼魂,一般這種鬼魂攻擊性沒那么強,但被纏者的下場同樣會很慘。這種情況只有讓阿贊施法,告訴你個好消息,阿贊布丹回曼谷了,有事可以盡量找他。”這還真是好消息,因為阿贊布丹還欠我們五萬塊人民幣,施法報酬全是我們的賺頭。

  掛斷電話,我把情況轉告給齊叔,我看到他的手都在發抖,我問他在十幾年前有沒得罪過什么小孩,齊叔連忙搖頭,說他連大人都不得罪,又怎么會得罪小孩子。既然沒有線索,那我只好告訴他請阿贊師傅來施法,或者他到泰國去,兩者選其一。去泰國便宜些,讓法師來就比較貴,但如果與某個特殊的地點有關,就有可能必須在本地施法才有效果。

  “什么叫特殊地點?”齊叔問,他點了根煙,可能是想穩定情緒。我把佛牌店二樓老商家的案例說給他聽,那個老商的家里就是特殊地點,因為他老婆是死在地上的,所以必須讓泰國法師來到他家里原地施法,才能消除死者的怨氣。

  我看到齊叔夾煙的手抖得更厲害,又追問:“你以前到底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仔細想想,要不然就算你肯去泰國接受施法,到時候也很可能沒效果,也許還得折騰回天津,那還得多花錢。”齊叔連連搖頭,開始說沒有,后來又改口說根本不記得,就算有也想不起來,已經過去十幾年,誰有那么好的記憶力。

  盯著齊叔的表情,我發現他目光有些閃爍,好像不敢看我,而之前他還不是這樣的。于是我讓他看著我的眼睛,又問了一遍。這是高雄教我的方法,人在說謊的時候,除非心理素質極強,或者天天把說謊當飯吃,否則都會有不自然的表現。果然,齊叔看了我沒幾秒鐘,就又把目光移開,說沒什么可回憶的。

  “那就算了,”我把手擺了擺,“但我希望你記住,除非你今后再也不要孩子,否則這個輪回也許再也消滅不掉,要知道,鬼是不會再死一次的,只要不投胎,它就會永遠存在,絕對比你活得久。

  沒想到齊叔把煙用力扔掉,大叫道:“行啦,都告訴你沒有,怎么問起來還沒完沒了呢?”我連忙笑著說好好,那咱們趕緊去火車站,晚九點之前我還能到家。齊叔坐在駕駛位置并沒發動汽車,呼呼在那喘粗氣。我覺得里面肯定有隱情,就拍了拍他肩膀,說不管什么原因,十幾年了都沒消失,說明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還是那句話,除非你這輩子打算丁克,不再留后。

大熊貓文學    我在泰國開店賣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