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拼個婚吧…”
顧朔面色冷沉,看不出情緒。
楚涵解釋道:“我們男未婚女未嫁,你也別去禍害良家婦女了,須知強扭的瓜不甜,強迫是沒有好結果的!”
“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似乎最沒說服力。”
楚涵眨巴了一下眼,兩片櫻唇輕輕張開,竟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顧朔居高臨下看著她仰望的姿態,有一種面前女人在苛求他臨幸的既視感。
“給我一個理由。”顧朔不自覺地放軟了語氣。
楚涵眼珠子轉了轉,“你比他高、比他帥、比他身材好…”
“比他高、比他帥、比他身材好的男人有很多。”顧朔感覺自己的魅力受到了挑釁,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跟他比的,“我要一個非我不可的理由。”
楚涵一臉坦然,“先生,你跟人拼車的時候,還能找個非他不可的理由?這不都看緣分嗎?”
話音方落,楚涵清楚感覺整個洗手間溫度直逼冰點,男人一張俊臉冷得掉冰渣子。
“我,不跟人拼車!”
伸手開門,大長腿毫不猶豫地從她身邊邁過。
外面正膩歪在一起的狗男女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顧逸默趕緊松開抱傅嫻婷的手,“三哥。”
顧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緊閉的廁所門一眼,旁邊女人濃重的香水味兒令他厭惡,他連眼角余光都懶得給一個。
“這里人多眼雜,要親熱,換個地方。”
顧逸默畢恭畢敬地目送顧朔離開,在顧朔面前,他總是會不自覺地彎了脊梁骨,這種本能讓他一度很憤怒,可下一回,依然如故。
傅嫻婷胸口嘭嘭直跳,就跟當年她第一次見到顧朔時一樣,完全不受控制。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以為她已經淡忘,見識過無數男人,她也以為她會坦然,可當再次被這個男人視若無物,她心口依然像是被人剜過一般。她曾經發過誓,一定要變成最耀眼的那顆星,總有一天讓他再也無法忽視自己!
“我忘了,我媽說過他今天要相親。”
“相親?”傅嫻婷回過神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顧朔十六歲開始創業,三年時間開創出帝爵商業帝國,覺得沒意思了,又跑去當兵,不到十年時間,便成為A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將。在帝都這樣英杰輩出的地方,顧朔絕對算是傳奇人物。
且不說他自己的成就,就單是他頂著帝都一等世家顧家三少的頭銜,即便是個廢物,整個A國的女人都要趨之若鶩,這樣的人竟然還需要相親?
別看顧逸默也姓顧,還是名義上堂兄弟,但其實是不同支脈,顧逸默的爺爺是顧老爺子隔房弟弟,那位死得早,便將顧逸默的父親顧文淵托孤給顧老爺子,顧老爺子倒是一直挺照顧的,但結果,顧文淵做了很多荒唐事,讓老爺子寒了心,給了他一筆錢,叫他自生自滅,直到顧逸默出生,漸漸長大,嶄露頭角。顧老爺子擔心這根苗子被顧文淵禍害歪,便將顧逸默接到身邊養,直到他十八歲成年。
即便如此,顧朔與顧逸默擺到上流社會,那身份也是天差地別。
“我們先離開這里。”顧逸默到嘴邊的話被吞了回去,他可不敢在顧朔的地盤上說他的是非,他敢保證,這句話剛出口,下一秒就能傳到顧朔耳里,只要他想知道,他就有本事扒得你皮都不剩。
“三少為什么要相親?”直到上了車,傅嫻婷還在糾結著這個問題,顧逸默也堪堪喘出一口氣,開車出了君悅會所的所有監控范圍,才道:“老爺子現在身體不好,最擔心的就是他的婚事。”
傅嫻婷一臉狐疑色,“以他的身份,娶妻生子還不容易?”
顧逸默警戒地看了一眼四周,“他在那方面有些障礙,這是從他青春期就有的病,一直看醫生,醫生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對外都不敢說他有病,而是說受了傷。知道是那方面的事,哪個女人敢嫁,他又是軍人,軍婚是受法律保障的,萬一熬不住出軌,那可是要坐牢的。”
傅嫻婷聽得恍惚,卻從這種恍惚中找到一絲絲契機,頓時,整個心胸都豁然開朗了。
顧朔坐上車,想起方才在洗手間的種種,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他仔細觀察判斷,并不覺得這女人身上有什么特別之處,可為什么自己當時就石更了,這在他二十八年的生涯中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但在此刻,楚涵對他而言,也僅此而已,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女人,也沒覺得女人是必需品,相反,女人于他而言是很麻煩的存在,能不要就不要。
可這個想法僅僅持續到翌日早晨。
顧朔有早起晨練的習慣,起床第一件事自然是解決內急問題,可這件持續二十八年毫無障礙的事情今天竟然頭一回發生了意外。明明膀胱很脹滿,他就是尿不出來。
軍醫李致是被顧朔的電話吵醒的,聽得這位召喚,絲毫不敢怠慢,披了件外套就上了車。
一路風馳電掣抵達顧朔的別墅,打開門,只見那個男人穿著浴袍,手里捏著杯紅酒,坐在沙發上,結實的肌肉隨著他優雅的動作若隱若現,哪里有半點病人該有的姿態?
“少將,您哪兒不舒服?”恕我眼拙,你這模樣看起來比我健康多了,沒事別打擾人家睡覺好不好?
顧朔放下酒杯,看他半晌,道:“我,尿不出來。”
“噗”,李致很不厚道地笑了。
顧朔很平靜,平靜得猶如泰山壓頂。李致心肝兒顫了顫,趕緊端正態度,“這個有好些原因,我先給您檢查檢查。”
顧朔點點頭。李致算得上是顧朔半個專屬醫生,熟門熟路檢查完,很認真地說:“不像病理原因,是不是有其他誘因?”
“昨晚,我上廁所時,被一個女人看了…”
李致半天沒合攏嘴,這位少將什么陣仗沒見識過,竟然被女人看了一眼就尿不出來了,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干了什么喪心病狂的事,竟然給一位叱咤風云的少將造成如此大的心理陰影?
“少將大人,”李致艱難張嘴,“心病還需心藥醫。”
顧朔挑眉,“你不是號稱A國最有前途的泌尿系統醫生嗎?”
可再有前途,你也絕對是那個最難攻克的難關,不然,你至于現在還不能人道?
顧朔很不滿地拿起手機,撥通,“陸鳴,幫我查個人…”
陸鳴號稱頂尖駭客,只要這個人存在,上過網,在任何一個攝像頭前出現過,即便只是家門口的小超市,他就有本事揪出來。
找個女人動用他?
李致嘴角抽了抽,所以,你連那女人是誰都不知道,就這樣被人白白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