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生在回家的路上就對李春花和倆兒子說,“玲子這婚,沒啥好考慮的,得離!”
蘇長貴也贊同,但他只是默默點點頭沒有表態。
蘇有發咂吧著嘴附和道:“可不是得離么?
玲子那婆婆,就是盞不省油的燈。
就上回吧,爹住院那次,我上玲子家告訴他們夫妻倆爹住院的消息,你們猜怎么著?
孫志強那龜孫吃飽了躲屋里放著錄音機跳啥子交際舞,孫家老夫妻在堂屋里喝著茶,那志強的小妹也不是個好茬頭,全家人吃飽了就扔一桌子碗筷給大腹便便的玲子去收拾。
咱家玲子嫁過去了,他們孫家人壓根兒就沒將她當老婆當兒媳婦看待,就跟個免費保姆似的,過得都是啥日子?”
“你咋不早說?
我可憐的玲子喲,都以為是嫁到城里享福去了,卻原來是給人當免費使喚丫頭去了......”李春花抹了眼淚,鼻子抽抽搭搭的,一路罵著孫家人的不是。
這會兒她也想開了,玲子再在孫家過著,得給戳磨成啥樣兒?
過了年,也才二十歲,這一輩子流流長的,得熬到啥時候是個頭?
那都是看不到希望的,嘎哈要委屈自己?
離了孫志強,等以后有好的再走一家,也比窩在孫家鬧心巴拉的過日子強!
“離,這回指定得離婚,還得讓顏顏給告到底,就得讓那死崽子把牢底給坐穿了才成!”李春花瞪大三角眼,提高分貝喊道。
蘇牧生一個眼刀甩過去,“這是在路上,嫌不夠丟人現眼還是咋的?這么大聲嘎哈?”
李春花就縮了縮腦袋,悶不做聲了。
趕車的牛大成也不是外人,這都鄰里街坊的,現在他還給蘇顏的制衣作坊拉貨,算是自己人了,聞言也低聲的勸了一句:
“玲子還年輕,要是日子過得窩心,當父母的比誰都心疼,嬸子這也是心疼玲子,情緒激動了些。”
這就給了李春花個臉,李春花埋怨的看了自家老頭一眼,撇撇嘴應道:“可不是這個理兒?!”
蘇牧生沒有理會她,轉頭對蘇長貴說:“到家了,你叫顏顏到新屋來一趟,她不是要告孫志強么?
啥進展了也得問問,玲子要離得趁早,沒得被那死崽子拖累死。”
蘇長貴悶聲點點頭。
一行人回到村里的時候,也才剛晌午。
蘇顏這會兒還在秦婆婆家做客吃飯呢,蘇長貴自然沒有找到人。
等到傍晚天快黑了的時候,蘇顏才騎著自行車,心頭一路冒著粉紅泡泡,跟踩在云端似的回到家。
“顏顏,你這一天都上哪兒去了?你爺爺找你有事兒呢!”蘇長貴問著。
“爺爺有啥事啊?”蘇顏避開了爹的問題反問道。
“你小姑不是說要離婚么?
你爺爺同意了,說想了解下孫志強會咋判的事兒,想著要離就趁早,別被孫家拖著,夜長夢多。”蘇長貴解釋道。
“晚點兒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蘇慧玲要離,孫志強如果不同意,還挺費事兒的,得自個人去起訴離婚,如果他本人同意了,那倒是容易。”蘇顏回答。
蘇長貴也聽不明白這里頭得過啥子程序,低喃了一句讓蘇顏盡早處理好這事兒,不還得張羅著上京都一趟呢嘛?
他就怕兒子那未來岳父岳母誤會他們男方不積極,以后不待見他兒子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