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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有沒有想過站個隊?

榮官位到底比長纓高,雖說他不見得會跟長纓計較,終究她不想看到長纓被她拖累。冰火#中文  “你糊涂了?”可兒注意力都在要緊的上,“原配太太留下了大姑娘,太太又有二爺傍身,老爺也還年輕,又夠招人的,回頭再納個回來,你怎么辦?

  “你不但要侍候,還要侍候好,不但要生,還一定要生個小公子出來才能有出路啊。”

  秀秀靜默半日,道:“懷了也保不住,費那心思做甚。”

  這榮家她自是不留戀,生孩子的事她卻是想過的。

  即便她將來出去了,她也不想再嫁,那么身邊留個兒女,自然也是好的。

  但這種事豈能由她決定?

  莫說榮留在她這里的次數并不很多,就算是真有了,那是他榮的兒女,他還能容她帶走不成?

  所以還不如不懷呢,省得走了還惦記。

  可兒望著她:“其實我覺得老爺還是疼你的,你看你,每次跟老爺頂嘴,他就從來不說你。

  “你老是往外跑,正房里不知告了你多少狀,他也沒管。

  “他行武出身,按說不是什么體貼的人,可閨房里頭從未跟你動過狠勁。這都三四年了,每次老爺出來,你身上連丁點青印子都沒落下過呢。”

  秀秀臉紅如血:“你別說了。”

  可兒閉了嘴。又恨她頑固不化,擦藥的時候便難免用了點力。

  長纓回到府里,想起榮家情形,問紫緗:“榮跟俞氏關系究竟怎樣?”

  “也就那樣吧。”紫緗端了杯茶給她,“當初榮娶俞氏,不是老侯爺做的媒么,很多人都說俞氏不管哪方面都高攀了,也不知道這門親事怎么會成。

  “但這些年也沒聽說過他們之間起沖突,榮要拿捏俞氏是輕而易舉,就是不知道他為什么沒那么做。”

  長纓想起說凌晏當初給榮做這媒,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正因如此凌夫人才會帶著她去榮家勸和。

  榮若與俞氏貌合神離,會想納個妾倒也不奇怪…但關鍵是他納了秀秀又并不曾善待她。

  當初說是看上了秀秀才跟她談那條件,結果接回去之后又任她在俞氏和榮璧如的夾縫里求生存。

  還連兒女都沒讓她落下一個,這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相信他是個善始善終的人了。

  榮回到府里,直接去了秋桐院。

  睡在腳榻上的可兒被驚醒,他擺擺手,可兒連忙躬身出去了。

  榮撩開簾帳,床上人兒背對外頭睡著,他彎腰掀開被子,撩起她衣裳看了看。

  秀秀終于有了察覺,側過身來,對上背光里他的臉。

  榮凝望著她半晌,將衣裳放下來,又把她被子覆好。

  俞氏被長纓那般打臉磨蹭,心頭也略有些發虛。

  前些年沈瓔自凌家出來后倉惶凄慘的模樣她印象深刻,只當她即便是當上了將軍,此番回來定然已變得畏畏縮縮明哲保身。

  卻不料她居然張狂尤勝當年,當年她還顧忌著她是世家嬸嬸,見面有禮有節,如今卻壓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心里自然是氣的,卻又不知該怎么跟榮說這事才好。

  翻來覆去沒睡著,丫鬟又進來說老爺回來了,于是再次爬起。

  榮踏進屋里,馬鞭隨手拋在桌面上,提著袍子緩緩坐下來。

  “這是第幾次了?”

  他略略抬眼,臉上依舊波瀾不驚,看上去跟平時沒什么兩樣。

  俞氏攥著拳,說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難道連訓個侍妾的權力都沒有嗎?!”

  榮望著她:“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說是我的妻子?”

  俞氏臉色一白,攥著拳的手顫起來。

  榮坐半晌,起身走到她面前,自懷里掏出枝金釵往她鬢間一插,聲音如同從冰窟里鉆出來:“不要再碰她。”

  翌日早上,秀秀聽可兒說榮昨夜里在正房過的夜,還送了枝金釵給俞氏,也松了口氣。

  俞氏被榮哄過了,怕是也不會再計較昨夜里長纓給她沒臉的事了吧?

  長纓這里則準備見榮一面,但是紫緗說她基本上白天都不在府里。

  “他成天不著家,都在外頭都做些什么?”她問紫緗。

  他堂堂一品將軍,雖掌著龍虎衛,但眼下非戰時,手下又大把悍將,哪來那么多事要忙?

  “務公訪友,風花雪月,無非這些。有時候也會去城東老宅。”紫緗掰著指頭數。

  長纓料她是瞎猜,但也沒再說什么。

  “你讓人盯著點兒,看榮什么時候在?我去找他談談。”

  凌淵手上掌著驍騎衛與建陽衛,其中驍騎衛又是重鎮,平時事務不算輕松。

  楊肅歸朝之后,朝中各部都有預料之中的躁動,雖與武將關系不大,但事關重要,也沒有誰會真正撂手不管的道理。

  長纓被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他悉數看在眼里,只是自己也身在局中,無計可施。

  下晌他到了沈家,跟坐在天井里的長纓對坐吃起茶來。

  之前在凌家朝夕相處十年,從來沒正經交談過一句,如今這仇不仇親不親的身份,反倒能坐下來了。

  “凌家的未來,你考慮過么?”

  沒等他先問出來,長纓已先斟字酌句地開了口:“古話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楊際是很想爭取你的,楊肅必然也想,那么你有沒有想過從中站個隊什么的?”

  有底蘊的人家一般都不會急著在宮闈之爭中站隊,因為他們不需要靠扶立新帝來穩固地位。

  所以前世里凌馮傅三家,包括貞安侯他們這些都保持中立。

  長纓說這話,自然要斟酌。

  前世里凌家這事兒誰干的她還不知道,目前也沒有線索可供分析。

  凌頌是在任上被人抓了把柄,而后牽出了謀逆大案,但凌家怎么可能謀逆呢?

  自然是栽贓。

  不管皇帝是不是兇手,“犯”了別的罪,興許還能睜只眼閉只眼,可這謀逆是天大的罪,是萬萬不可能被縱容,二是也不敢讓東宮與顧家抓了把柄。

  背后下手的這人,不管怎么說都是沖著把凌家斬草除根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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