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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我也是

  林暖暖一手支頤著下巴看著薛明睿吃了兩個梅花糕,遞給他一杯才兌的清露后,方笑問:

  “睿哥哥,味道可好?”

  薛明睿嗜甜,故而這一碟子梅花糕里頭放得蔗漿最多,他又不喜歡濃郁的玫瑰清露,林暖暖給他兌的是味淡的芙蕖清露,正好可以解膩。

  “不錯,”

  薛明睿目光投向林暖暖已經初現美人尖的額上淡淡的茸毛,還有邊上略有些凌亂的鬢發,想了想,還是伸出了手去,輕輕拂了拂,他的,動作既輕且柔,仿如一片羽毛輕輕地掠過林暖暖的心田...

  原本習慣了的林暖暖,不由心頭一癢,忙抬眸去看薛明睿,才發現他比之從才從江南回時清瘦了不少,

  薛明睿從未同林暖暖說他在京中的公事,林暖暖也從未問過,

  這么些年,她好似早就習慣了遇到事找薛明睿,而薛明睿也總是陪在她身側,

  她都忘了,薛明睿可是誠郡王府的世子,還是個被委以重任的世子,可自己卻只知他初初在工部任職,后面又去了戶部,如今好似又入了慎刑司。

  至于他苦不苦,累不累,自己好似從未想過…

  想想這些年來,薛明睿雖從未在她面前說過什么,卻默默的將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

  可自己,好似除卻知道薛明睿愛吃什么,旁的都一概不知。

  薛明睿眼看著自己面前的小丫頭,倏兒凝眉,倏兒嘆息,只當她是覺得自己答得太過敷衍,忙又添了一句:

  “真不錯,倒是越發精進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他忙又拿起了一塊梅花糕,一口咬掉上面的糖霜,埋頭吃了起來,三兩口就吃完了一個,復又去拿。

  林暖暖卻不樂意了,她擋住了薛明睿手,皺著眉頭說道:

  “還是少用些吧,吃得多了當心積食,”

  說著,又喚了秋葵來:

  “去庖廚將川貝梨子端來。“

  秋葵忙應聲而去,她就說并未見小姐咳嗽怎的讓人做了川貝梨子。

  幸好,誠郡王府庖廚如今是老熟人松枝管著,林暖暖才來時,她還恭恭敬敬地過來給小姐磕了個頭,只口口聲聲要喚林暖暖作師傅。

  秋葵有些納悶為何小姐不承這情分,只說自己不過略略指點了一二,都是松枝自己能干,松枝這才作罷,

  秋葵后面看到誠郡王妃一臉的贊許,這才松了口氣。

  “梨?給我吃的?”

  薛明睿挑了挑眉,眼眸中好似有什么東西在涌動。

  林暖暖只覺心內狂跳不已,她不禁哀嘆,自己這是“飽暖思”了,若擱在幾月前,自己怎么著也不會因為薛世子美姿儀就....

  “咳咳,”

  林暖暖被自己驚得不由咳了起來,忙放下了手里的琉璃杯盞收斂心神,自己真是瘋了,不過才十四歲,要不要這般早熟?

  “怎么還跟小時候似的?”

  薛明睿心疼地拍著林暖暖的后背,從來清冷的臉上此時溫柔如水,就仿若皚皚高山雪立時變成了潺潺溫泉水,直讓林暖暖t四肢百骸熨帖無比。

  “我哪里小了。”

  林暖暖嘟囔著說了一句,就心虛地低頭捧起了琉璃杯盞,也不喝清露,又愣怔起來。

  她想起了那日收拾林琨時于月下兩人說的話,耳邊又想起了那句:

  “暖兒,我并非做戲。”

  一時間只覺得耳朵開始發熱。

  “暖兒不小了!”

  薛明睿長嘆了聲,長臂一揮拿走了林暖暖手里的琉璃杯,

  林暖暖睜著雙清澈的杏眼,迷惑不解地看過去,卻見薛明睿又伸過了手來,修長的手指捂住她的雙眼,還不待她說話,人就俯身而下,林暖暖只覺得額上一陣溫熱,有唇已覆了上去,然后又倏然而退...

  “小丫頭長大了!”

耳畔傳來一聲近乎囈語的輕嘆,林暖暖如同蟬翼的眼睫動了動,卻不敢睜開,她覺得自己的心這么會功夫好似被架在炭火上炙烤,時而寧靜,時而沸騰  而現在,正炙烤得她滿面通紅,

  這,好似是她前世今生同一個男子第一次最親密的接觸。

  她該說些什么?

  旁的女子都會做些什么?

  實在是沒經驗啊!

  林暖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閉著眼睛,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也怕自己會忍不住說,

  那個誰,你怎的這般快就結束了…

  不矜持啊,林暖暖!身為一位淑媛萬萬不可如此,

  所以,她強自鎮定地睜開了雙眼,再看向薛明睿時,臉上就做出了一派淡然模樣,仿若方才那般,不過只是一縷春風吹亂了自己的額頭,

  薛明睿不由眉頭微蹙,卻并未收回手。

  “睿哥哥,近日天干物燥…”

  近日天干物燥,容易沖動....

  林暖暖才起了個頭,腦中就冒出了這么一句來,她懊惱地朝著薛明睿笑了笑,只說:

  “才來時,好似聽你咳嗽了幾聲,莫要過于勞累。”

  說完就逃也似地扭開了臉,隨手抱起了一個杯盞,狠狠地灌了一口,這才覺得心里略略平復了下來。

  “暖兒,”

  薛明睿的手在桌子上點了點,他也似林暖暖方才那般支頤著下巴,將一雙好看的鳳眸對準林暖暖,

  “你拿的是我的茶盞。”

  可真是!

  林暖暖只覺得自己所有的聰明才智,在這一瞬全都不翼而飛,

  自己還是林暖暖么,居然被區區一個冷面郎君給逼得退無可退。

  她忙收斂心神,淡淡地放下了手里的茶盞,抵了抵腮邊肉,真是牙疼啊,丟臉!

  “那是因為你的茶盞放我這兒了。”

  說著,林暖暖面不改色地將自己手邊的琉璃盞放置于薛明睿的旁邊,指了指,

  “看,是你放錯了。”

  “哦,是么?”

  薛明睿臉上笑容愈盛,他也拿過了琉璃被盞,輕啜一口后,悠然自得地說:

  “我也嘗嘗暖兒的。”

  林暖暖一愣,卻看到了薛明睿對著喝下去的那處正是自己方才喝清露的地方,那上頭此時還有淡淡的紅痕,今日自己可是被薛明玉拉著用了口脂的...

  真的是沒法子活了,兩輩子沒有遇到過如此場景的林暖暖徹底懵了,她呆愣愣地看著薛明睿就著那個印跡將剩下的清露一飲而盡,只傻傻地說:

  “你不是不喜玫瑰清露么?”

  此話一出,林暖暖就知自己犯蠢了,她忙要補救,就聽薛明睿笑著說:

  “是暖兒喝的,我喜歡。”

  天哪,這可是裸的挑釁…

  嗯,調戲啊!

  林暖暖氣得拿過方才薛明睿的杯子,一飲而盡,只說:

  “我也是!”

  說完,林暖暖忍著燒紅的臉看向薛明睿,就見他的耳朵此時也紅得厲害,不知為何,她立時心就安了,原來,冷面郎君薛世子也有耳紅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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