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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快往后退,我護著您

  “小丫頭,才找著你,你,你就如此待我?”

  來人再沒了從前的輕佻,顫抖著聲音還帶著委屈,林暖暖身上不由就是一哆嗦,忙抬頭,只見四皇子那張“芙蓉面”

  咳咳,春花曉月般的臉上寫滿了憂傷。

  嘖嘖,這可從何說起呀,怎么就傷了這位!

  林暖暖忙收起了目光,認真地給他包扎,口中卻是連連道歉:

  “真是對不住了四皇子,總是我家饞豹子的錯,您這樣貿然而來,它護住心切,這是看花了眼,真是‘豹眼不識好人’您見諒,嘿嘿,見諒,嘿嘿。”

  說著,忙又看向花豹子厲聲呵斥:

  “還不給快給四皇子道歉!”

  花豹子忙“喵嗚”了幾聲,對著那個雞腿又舔了舔嘴巴。

  “看,四皇子,您就大人不計豹子過,嘿嘿!”

  林暖暖忙往后站了站,擋住了花豹子,省得四皇子看了礙眼。

  原來方才拿著火把的就是四皇子一行人,他已經找了一夜,本來都不抱任何希冀準備走了,卻正好碰到了薛明睿過去。

  四皇子激動之下,居然甩開了薛明睿自己一個健步就竄至了馬車,并未仔細聽后頭薛明睿的話。

  可是他怎會知道他以為受盡委屈的小丫頭,此時馬車上還蹲著個如此駭人的豹子?

  方才那小丫頭說什么來著?居然讓花豹子給自己致歉,致歉?

  怎么致歉,說聲:“對不住?”

  還是再過來咬上一口?

  四皇子不由瑟縮了一下,又覺得沒有志氣,忙又挺直了腰板,硬著頭皮抬著下巴,斜睨了眼后頭的花豹子:

  “這東西怎么也在車上?”

  此事自然就是說來話長了,林暖暖含混地說了一兩句后,就對著四皇子作揖道了謝,自然還有賠小心加道歉。

  “什么叫做旁人送的?”

  四皇子顯然對林暖暖的表現不甚滿意,只見他微皺著眉頭,一副不說出來就不依不饒的模樣。

  “你可真是...”

  林暖暖被問得煩了,才想說上一兩句刺刺他,卻見四皇子滿面的灰塵,一臉的疲倦,看樣子定是一夜未眠。

  他雖則是為了找薛明睿,可還是讓林暖暖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他。也就只好含混地“嗯呀”了兩句,想要匆匆地將話扯開。

  “哦。”

  原本還以為這四皇子仍舊是會不依不饒,卻不料他只這么“哦”了一句,就輕輕松松地放過了自己。

  林暖暖一愣,這倒是有些不像他了。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林暖暖一愣,忙看向四皇子的臂膀,

  對呀,是傷了臂膀,腦子沒事呀!

  四皇子見這丫頭一臉的懵懂模樣,才想磕扇子,才想起方才只顧著找他們,不知被自己扔在了何處,只好摸了摸鼻子,桃花眼一挑:

  “怎么,還有事?”

  林暖暖忙搖了搖手:

  “無事,無事!”

  笑話,好不容易能將這尊瘟神送走,有事也是無事。

  “那就好,那你好好歇歇!”

  四皇子說著就干脆利落地跳下馬車,桃花眼里顯出少有的認真,只見他深深地看了林暖暖一眼后,沉聲說道:

  “真是不知該說你這小丫頭是個有福的,還是該說你倒霉。”

  林暖暖一愣,知道多半是薛明睿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略略給他說了一遍。

  這話也不好做答,林暖暖只好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憨憨笑了笑,想了想,面子情總是要做,忙做關切狀看向四皇子:

  “真是對不住四皇子了,您的傷處可還疼?一會兒讓睿哥哥給您些傷藥再敷敷吧。”

  “哦,明明是你的豹子傷了我,怎的要明睿給我傷藥,不是應該你服侍我?“

  四皇子的眼睛微挑,一雙桃花眼微微閃著光芒,林暖暖心道,果然是自己看錯了,這個四皇子可不還是從前的刁滑模樣?

  不等林暖暖說話,薛明睿已從旁過了來對著四皇子作了一揖:

  “四皇子,我們走吧。”

  林暖暖這才松了口氣,她累了,真的不想再同四皇子打些口舌上的官司了。

  一路上顛簸還是平順,這些林暖暖都無從知曉,下馬車時,也是薛明睿抱下來的。

  早就候在門口的林宇澤忙接過了林暖暖,也顧不上同四皇子等人寒暄,只徑直地就抱著她回去。余下的林鵬、薛明珠等人也都忙跟在了后頭。

  叫了冒大夫過來看,也只是說累著了,并無旁的不適。

  可是薛明珠愣是不放心,攆走了林宇澤夫婦和林鵬只自己精心照料,一晚上小心看顧不提...

  林暖暖這一覺睡了很久,直到手臂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才醒來,這一看才發現:

  可不得了了,也不知何時她床榻邊上就跪著兩個丫頭,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你們怎么了?”

  她忙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卻不料被底下的秋葵一把抱住,抽噎著:

  “小姐,您受苦了,都怪秋葵,都是秋葵不好!”

  怎么怪她了?

  林暖暖忙搖頭想要說話,

  “怎么能怪你秋葵姐姐!”

  好么,倒是搶了她的臺詞,不過秋菊說的對,林暖暖忙欣慰地看向秋菊,就見秋菊當地又是一跪,以頭搶地磕個不停....

  “你這丫頭,方才還想說你懂事理,怎的你又如此了?”

  林暖暖佯怒,又推了推抱著她的秋葵,

  “去將秋菊扶起來。”

  說了兩遍,仍舊未見秋葵起身。

  林暖暖心里納罕,忙忙將秋葵推開看看,這一看不打緊,只見秋葵的眼睛紅腫的如同一個桃子,臉上也是一臉的悲戚,她忙又看向地上的秋菊,只見秋菊發絲凌亂,身上衣裳還是前日自己帶她上山時的著裝。

  林暖暖心頭一軟,忙喚了聲秋菊,就見抬頭看她的秋菊,原本就小的眼睛,此時不過就是一道兒縫,臉上也皴得厲害,看來是沒少被冷風吹。

  林暖暖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只不過是憔悴了一些,可自己這兩個大丫鬟倒像是遭了許多的罪。

  “小姐,您的手臂還疼不?”

  秋葵終于止住了哭泣,問了林暖暖一句。

  林暖暖忙搖了搖頭,故作輕松地笑著:

  “秋葵,我沒事。秋菊你也快些起來,看看你們倆這樣子,就好像我要不行了似的....”

  “小姐,休要胡說!”

  林暖暖話未說完,就戛然而止,她無奈地看著覆在嘴巴上的手,心里只覺得好笑。卻哪知秋葵才止住的眼淚此時又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漱漱而下。

  直哭得林暖暖心頭發酸,忙忙哄著她:

  “好秋葵,我這不沒事嗎,別哭了,我跟你們說,那兒不像是你們想的那般嚇人,其實還挺好玩的。”

  “小姐—”

  秋葵終于抬起了滿是淚痕的臉,凄凄慘慘、粗聲粗氣地說:

  “您往后再不要再說什么‘死’呀‘活’的了!”

  這小姑奶奶終于不哭了,林暖暖哪還能說個不字,她忙點頭應了,又喚著地上的秋菊:

  “你也快些起吧,我這胳膊傷了,身子又乏,沒勁兒下床扶你,你還不過來給我瞧瞧?”

  秋菊一聽,再顧不得旁的了,只“哧溜”一下就立了起來,一屁股坐至了林暖暖的床榻,一個勁兒地問:

  “小姐,您還有哪兒疼,我去叫冒大夫。”

  “我原本哪兒都不疼,只是現在被你們氣得腦殼子疼!”

  林暖暖沒好氣地用手點了點秋菊的額頭。

  “嘿嘿,”

  秋菊終于破涕而笑,憨憨地看向林暖暖,一雙小眼睛腫脹的可憐。

  林暖暖心軟得不行,輕輕撫了撫她的臉,一陣唏噓:

  “你這丫頭真是不聽話,怎么將自己搞成這樣子了。”

  秋菊才想說話,打眼就見房門口珠簾動了動后,一物悠閑自得地走了進來,嚇得她一下擋在了林暖暖的前頭,顫聲喊道:

  “小姐,快,往后退!我...我護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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