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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久旱逢甘霖”……

  秋渠不由羞臊地蹦著被扣緊的雙腿,往暗處挪了挪,兩只才解禁的雙手,此時已然捂住了后面,她有些不敢抬頭看秋葵兩個。

  此時只聽秋葵說道:“拿去吧。”

  秋渠再也顧不上許多,方才自己已然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抖落了出來,但是她不想死,她要活下去。

  抖抖索索地打開了瓶塞子,也不問里面裝的是什么,秋渠直接將瓶口對著自己的嘴巴,全數倒了進去。

  “咳咳咳,”

  里面的粉末將她嗆得咳嗽起來...

  “噗...”

  就在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秋渠身上發出,

  秋渠羞窘得抬不起頭來,卻見到秋菊兩個眼看就要走,忙捂住了小腹喚道:“等等,給我、給我個...”

  她聲如蚊吶地說了幾遍,終究是沒有將話說出口。

  冷眼旁觀著從前風光無限,趾高氣昂,從來都是驕傲無比的秋渠變成如此模樣,秋葵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兔死狐悲之感,只是冷冷地看著秋渠,

  “哐當”

  只聽一個重重的聲音響起,一個宮房就滾到了秋渠的面前,

  秋渠一見欣喜若狂地接過,再也顧不得其他,只找了個暗處,方便起來。

  “嗬嗬,可真是久旱逢甘霖啊,秋葵姐姐就是貼心,什么時候將這個拿過來了?”

  秋菊瞇著眼睛譏諷地說道。

  “你這個丫頭,盡喜歡胡亂用典,什么‘久旱逢甘霖’,呸呸呸,沒得玷污了這個,聽著都腌臜,拿了它還不是因為..咳咳...”

  秋葵不由咳嗽了一聲,看了眼暗處的秋渠,才期期艾艾地說道:

  “那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姐姐,怎么是餿主意,再說,那藥還是你的呢。”

  秋菊壓低了聲音說道。

  眼看著秋渠弓著身子從暗處蹦出來,秋菊閉上了嘴巴,再不說話。

  “走吧,姐姐,明兒再過來吧。”

  秋葵點了點頭,看了眼秋渠,知道她方才用的藥霸道,這樣的情形且還要有一陣子,也不再提給秋渠雙手綁起來的話,拿起了燈燭就要出去。

  “秋葵,能否將燈燭給我留下?”

  看她們要走,秋渠忙說道。

  “給你將腳下解開如何?”

  秋菊涼颼颼地接了一句。

  “不用,我自己解,只是能否給我一個被子?”秋渠看向秋葵遲疑著說道。

  秋葵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就走了。

  不過一息之間,柴房內就漆黑一片,秋渠只覺得后面一涼,她顫顫地用手去摸襦裙,果然那里已然濕了一片...

  秋渠不由欲哭無淚起來。

  “秋葵姐姐,你說若是徐郎君看到秋渠如此,他會作何感想?”

  秋葵哭笑不得地看向一臉憨笑著的秋菊,不由搖了搖頭。

  還作何感想呢,這丫頭也真是夠刁鉆的。

  “你搖頭作甚,嗯,也對,徐郎君那般的人物,又豈會將目光放在我們這些螻蟻身上呢,”

  “別說了。”

  秋葵不由壓低了聲音,“那位如今顧不得聽這些,這會兒指不定怎么難受呢。”

  漸漸地秋葵、秋菊兩個腳步聲漸遠去,秋渠卻根本沒有感覺,她只是在心里想著方才秋菊的話,

  “徐郎君那般的人物,怎能會把目光放在螻蟻身上.....可不就是螻蟻?”

  秋渠才干的臉上漸漸又被淚水打濕,

  她真是糊涂了,怎么就看不透這些呢,是被榮華富貴迷了眼吧,怎么就連秋菊丫頭都能參透的事情,自己就是看不透呢,想想這些日子以來,

  自己就如同倡優一般在徐郎君面前搔首弄姿,可他卻是連個眼風都懶得給自己,只一心作畫,抑或是想著將腿養好之后,去見林暖暖....

  呵呵,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又怎么能入徐郎君之眼?

  秋渠悲哀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卻發現自己身后已然傾瀉直下,顧不得解開腳上的繩索,她忙蹦跳著走至方才的暗處,臉上的淚水一陣陣滑落:

  自己真是很喜歡徐郎君啊,對他是一片真心...

  心里如此想著,待下一刻,一陣撲鼻而來的惡臭讓不大的柴房里充滿了污濁酸臭的味道,

  秋渠此時滿心悲涼:她這輩子,是不可能配的上徐思遠了...

  “你將一瓶都給她下了?”

  秋葵看著老神在在的秋菊問道。

  “啊?”

  “下什么藥?”

  正在燈下解著發髻的秋菊聽到秋葵沒頭沒腦的這句話,不由一愣,旋即憨笑:“嘿嘿,怕沒有用就稍稍多放了些。”

  哪里是多放了些,分明是全放了上去,那塊布子上,其實只要是稍稍浸染即可,她哥哥給的那藥,藥性很霸道。

  不過全放了也好,想起另一件事情,秋葵忙問道:

  “那日回府前,你問方回要了那藥,用了沒有,給誰用了?”

  話一說出口,秋菊憨然一笑,“姐姐您可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自然是給劉茉弱母女了,可惜那日只給劉茉弱放了些,倒是讓那個跟我們小姐掙爹的小娘子給逃了過去。”

  秋菊頗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說完,像是害怕秋葵責備似的忙又討饒道:

  “姐姐,我就是看不慣那對母女欺侮我們小姐和二奶奶,這才如此的,下回再不敢了。”

  “下回再去,我給你帶瓶砒霜去。”

  秋菊不由一愣,忙回頭去看秋葵,就見一向溫和的秋葵一臉的憤憤,眼睛都氣得有些發紅,

  秋菊忙問道:“姐姐,這是怎么了?”

  “我們才從秋渠處回來時,我拿莊子里的雞試了試...該死的劉茉弱,給秋渠的藥居然真的有毒。“

  秋葵咬牙啟齒地說完,又呸地吐了一口唾沫。

  “方才給秋渠的藥真是下得輕了,”

  秋葵一想到若不是自家小姐警覺,讓秋菊找人看著,這要是讓徐思遠用了,自家小姐還有林二奶奶,該如何向定遠侯府交待,

  且不論徐思遠在澤清書院曾救過林暖暖,就單論他身份和地位,若果真出了事情,夾在中間的林老夫人該得有多為難?

  “我去教訓教訓秋渠去!”

  聞聽此言,秋菊不由暴起,也顧不得散落在耳邊的頭發,急匆匆的拔起鞋子就走。

  秋葵一把抓住將要出去的秋菊,顧不得她不喜人靠近她的毛病,忙在她耳邊低語道:

  “等等,今兒個事情還沒有完呢,大妞兒下得也是毒藥。”

  一向大咧咧地秋菊,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她忙看向秋葵:徐思遠到底是得罪了誰,居然一個兩個的都要讓他死?

  事情的結果如此出乎意料,這就不是她們二人能夠定奪的了。

  秋菊忙看向秋葵,“姐姐,真是氣死我了,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可不是如此說,這個大妞兒若是得逞了,那也跟林暖暖脫不了干系,畢竟她的父親李大勇那可是救過林宇澤性命的,

  如今李大勇生死未卜,他的妻兒老小,俱都被林暖暖養著,這跟林暖暖豈不是也脫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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