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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擦拭

  “對,就是這樣把它放入冷水,用冰水更好。”

  林暖暖看著秋濃麻利地將雞從鍋內用鐵鉤勾起,又細細地將絨毛、黃衣洗凈,不由心道:“果真是撿到寶了”

  秋濃居然不用自己吩咐就能舉一反三,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她不由細細地叮囑秋濃“下次你要記著,白斬雞在鍋內煮的時候,要記著將雞從鍋內撈出來,再放進去,如此反復十幾次燙熟,可以讓雞內外的熱度一樣。”

  秋濃熱切地看著林暖暖,因為小姐身邊能干的人太多,故而她很少跟在小姐后面。

  方才她雖說得斬釘截鐵,其實心內也很忐忑,畢竟自己也只會出些蠻力,稍稍會做些莊稼人吃的粗食。

  不過小姐教得十分耐心,說得也很是細致,她一下子就茅塞頓開起來。

  “秋濃,你家小姐我今兒個算是撿到寶了!“林暖暖笑著點了點頭道。

  ”小姐,看您說的,秋濃是珠寶,那我們都是魚眼珠子啊!“秋葵見林暖暖高興,也跟著湊起趣來“”。

  林暖暖笑著拿沾了油水的手,在秋葵臉上點了一下子,嗔笑道:“你不是魚眼珠子,也不是寶,你是最最穩重的秋葵姐姐!”

  秋葵才被林暖暖點的故意撅起了嘴巴,聽了林暖暖后面的話,立刻樂得喜笑顏開起來。

  林暖暖輕易不說甜話,不過要是說起來秋葵幾個可受不住。

  秋葵看了眼林暖暖,見她早就收起了笑容,又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秋葵知道,因為這次又撲空,小姐心里正不得勁兒呢。

  她發覺自家主子淡然不說話的樣子,總覺得跟薛世子有些相像。

  想起薛世子,秋葵不由想笑。都說人心易變,可是誠郡王府的幾個主子對自家小姐那真是七年如一日的好。

  每年的大小節禮就從未斷過。就連誠郡王妃后面生的小公子薛明朗對小姐都很照拂,從來都有一份指明是小公子單給的自家小姐的。

  “秋葵姐姐,怎么了,難道被我說的感動傻了?”林暖暖見秋葵只是愣愣的不出聲,又伸出油手準備來點她,

  “小姐您就饒了奴婢吧!可不能再點奴婢了,不然奴婢一會兒臉上還不得要洗下一斤的油水來!”

  秋葵笑著往后退了退,見林暖暖的襦裙有些翻了,忙又幫她翻好。再一抬頭,就看到了正直溜溜盯著林暖暖的徐思遠。

  秋葵一愣,忙站直了身子將林暖暖擋了擋。

  徐思遠盯著林暖暖看著,正在凝神想事情,見視線被阻,忙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卻原來是林暖暖的婢女給擋住了。

  他頗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個正著的尷尬,忙訕訕地對著秋葵笑了笑,將頭給轉了過去。

  秋葵一見如此,也就不再看徐思遠了。

  秋葵比林暖暖大了好幾歲,有些事情她早就在心內替林暖暖在反復思量著。林暖暖如今還小,不過才一十有一。如今看著是不錯,不過林二爺一天不回,小姐就是個失牯之人。

  如今萬事都有林老夫人掌著,可林老夫人年事已高,看這情形,再過兩三年,林老夫人定是要回京城的,到時候小姐的婚事可就要被動了。

  秋葵不由偷偷打量了一下不遠處的徐思遠。徐世子是定遠侯府唯一的嫡子,人才也是百里挑一。更加難能可貴的是脾性溫和,且還沒有貴家公子的壞習性。

  林老夫人回京之后,小姐若能嫁到定遠侯府,有定遠侯夫人林氏看顧,憑著小姐的聰明,定能將日子過好。

  可是秋葵覺得,如今一切未定,有些事情還是要避嫌為好。

  像方才徐公子那樣看著小姐就有些失禮了。雖說不一定是她想的那樣,可是哪里有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盯著人家小娘子細看的?

  徐思遠見秋葵不再看他,這才松了口氣,他又偷偷瞄了瞄正在給雞抹著油的林暖暖,見她根本就沒有看他,不由心中大定,旋即又有些失望起來。

  記得小時候,林暖暖見著薛明睿從來都是眼睛亮晶晶,“睿哥哥長,睿哥哥短”的,怎的從來對自己就如此的生疏呢?要說起來,其實林徐兩家才是至親呢!

  “自此長裙當壚笑,為君洗手做羹湯。”

  看著林暖暖認真做事的樣子,神差鬼使地徐思遠的腦中就冒出了這句話。他不由臉上紅成一片,心虛地看了眼林暖暖,又看了看秋葵。

  只見秋葵正在幫著林暖暖將散落下來的頭發別到腦后,又對她說了什么,惹得正在調醬汁的林暖暖聽了就是一陣淺笑。只笑得兩只酒窩愈發深了,顯得人更加清麗起來。

  徐思遠忙收回了目光,復又控制不住的回頭看了看。

  “暖表妹,給!”

  眼見得林暖暖的兩頰處沾上了些許的醬汁,徐思遠不由將自己疊得方正的帕子遞給了林暖暖,“擦擦吧!”

  林暖暖詫異地抬頭看了眼徐思遠,說實話,她差點就將徐思遠給忘記了。徐思遠是個地道的君子,從來都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語”,如此難免會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她覺得有些慢待了這個表哥,忙抱歉地對他笑了笑,伸出手來就要接住帕子。

  “等等,”徐思遠見林暖暖手上都是油,拿著也不便宜,秋葵又正好在和秋濃商量著如何將雞切好,忙拿著帕子就要替林暖暖擦拭。

  林暖暖笑了笑,自己如今兩手都是油污,也確實不太方便。她大方地將臉仰起,露出一張芙蓉面笑著等徐思遠給她擦拭。

  不是林暖暖不懂男女大防,實在是她如今即便長大了些,也不過是才十一歲的小丫頭。再說,大夏也并不似后世那樣過分的講究。

  徐思遠見林暖暖乖巧地揚頭等他擦拭,不由開始冒起汗來。他只覺得鼻尖處滲出了許多汗。手也有些抖。

  他不明白,自己不過是給小表妹擦個汗而已,怎么就緊張的仿佛如同第一次進考場一般?

  “嗯?”林暖暖見徐思遠拿著帕子久久不落,忙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徐思遠心中一慌,帕子一抖就掉落了下去...

  他忙一把接住,就聽林暖暖笑看著他,柔柔地說道:“徐表哥,還是我自己來吧!”

  徐思遠此時再也沒有了清風朗月般的鎮定自若,只見他攥緊了帕子喃喃地說道:“我來,我來!”

  林暖暖也不再多說什么,又仰起頭等他來擦,那個醬汁里有蔥蒜,落在臉上黏糊糊的,真有些不大舒服。

  “好!那麻煩徐表哥了!”

  “不麻煩!”徐思遠溫和地笑了笑,伸手就要去擦。

  “表少爺,還是讓奴婢來吧,”

  徐思遠聞聲扭頭一看,就見一個瘦瘦的丫頭,一邊笑著,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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