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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撒嬌、賣傻、耍酒瘋

  “好!好一個位卑未敢忘憂國!”

  皇上大喝一聲,贊道。

  下面的眾書生,本就對林探花心生敬仰,如今聽了如此慷慨激昂的話,更是佩服的無以言表,林宇澤才華出眾,難怪其女如此的聰慧。

  林暖暖此時覺得有些不妥,皇上怎么老是轉啊?

  “嘿嘿!暖暖斗酒詩百篇,不對,是…”她覺得頭很暈,面前的人都開始旋轉。

  林暖暖喃喃低語著:“李白街上走,提壺去買酒,遇店加一倍,見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光壺中酒。試問壺中原有斗…”

  夏穆宗見這丫頭臉色坨紅,眼睛迷離。少了剛才的靈慧,倒是平添了不少的嬌憨,反而更像她這年紀的孩子,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這小丫頭的酒量,看來還太淺!”

  “李白街上…”

  “丫頭,你說什么?”夏穆宗見林暖暖明顯是醉了,不過她嘴里念叨的是…?

  林暖暖頭疼,倒是能接住話,只聽她念著:“李白街上走…”穆宗兩手一拍,對身邊的李尚書道:“記下來!”

  李尚書一直就在夏穆宗的身后,起先他并未認出林暖暖就是自己的外孫女。

  他表情復雜地看著那個坐在椅子上,眼睛微瞇的小女孩。長得有點像自家的閨女,但更甚其母。

  林暖暖回京,家里只派了個婆子去接,并不是對李清淺一家有多不喜,只是此事很是蹊蹺:林國公府二房嫡女回京,不住林國公府倒去了誠郡王府,這不得不讓人多想。

  兩府關系本就有些緊張,也就是上回,林老夫人壽誕才有了點來往。這其中的蹊蹺沒查清前,他也就止住了想要親自去接的老妻,也沒讓家中其他人去,只派了個老嬤嬤。

  本想著也沒什么,可如今見著這個丫頭對著自己跟個生人似的,心里不禁有點不舒服。

  他忙拿了筆墨將適才所聞錄了下來。

  “好!好!好!”夏穆宗拿在手里看了看,連聲贊道。

  “有意境,比那高麗使臣出得題要高明許多!丫頭,此題何解?”

  林暖暖喝酒恰好有個話多的毛病,一聽別人要求解,忙軟糯地道:“答案是七之又八斗,嘿嘿…”

  “稟皇上,暖兒醉了,容臣帶她下去!”

  眼看著林暖暖頭越來越低,就要磕到椅子,薛明睿忙一把扶起,對著夏穆帝行禮道。

  “好,準了,帶小丫頭好好回去歇歇吧!”夏穆帝端肅的臉上,今日難得如此開懷。

  “慢點…”李尚書見林暖暖手耷拉著,忙伸手去扶,哪知薛明睿眼明手快,先他一步的抱了起來。

  “多謝!”薛明睿就似不知林、李兩家的關系,對著李尚書告了聲謝,自去了。

  李尚書神色復雜的看著薛世子抱著林暖暖下去,輕輕地長嘆了一聲。

  薛明睿又行了個禮,抱著林暖暖帶著薛明玉告退。

  走時還只聽得,那些書生在議論著——

  “位卑未敢忘憂國!”

  “這個李白是誰?”

  “妙啊!妙啊!”

  薛明睿看了眼半睡半醒的林暖暖,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其不溫不熱,這才放下心來。

  他將林暖暖的衣服,理了理,往酒肆門口走去。

  “哈哈!睿哥哥,這不是凌霄花嗎?”一陣微風拂來,林暖暖睜開了眼睛。

  她興奮地指著酒肆門口冬青樹上的凌霄花念道:“冬青樹上掛凌霄,歲晏花凋樹不凋。凡物各自有根本,種禾終不生豆苗。”

  “好詩!好詩!”

  “哎呀,真是好詩!”

  “快,我要謄抄下來!”

  幾個書生意猶未盡地出得門來,就聽到林暖暖指著酒肆門前冬青樹上的凌霄花作著詩。

  “妙啊!真是精妙!頗有大俗即大雅之感!”幾人皆贊道妙。

  “不是我作的,不是我!家父教我的!聽到沒有!”林暖暖酒氣上涌,矯憨地指著幾人道。

  “原來是林探花!可真是多才哪!”

  “好!好!此女身為林探花嫡女,小小年紀,謙遜有禮,又不恃才傲物,可稱得上是個才女!”

  “走吧!”薛明睿拍了拍林暖暖的后背道:“放心吧,這下子皇上對林二叔定會另眼相看的!”

  “睿哥哥!你…”林暖暖沒有想到,自己撒嬌,賣傻,耍酒瘋…原都被薛明睿看在了眼里。

  “睿哥哥,你是不是知道皇…”

  “睿哥哥!等等我!”

  林暖暖話未說完,就見遠處的薛寶琳飛奔過來。

  林暖暖見了她來,這才想起因何遇到皇上,她忙抬起頭看了看薛明睿的身上各處,見沒有異樣,這才問道:“你剛才傷哪里了?”

  薛明睿溫聲道:“你以為我受了傷,這才跑過來的?”

  “嗯”林暖暖點了點頭!

  “沒事,只是暖兒,怎么又不喊我了?”薛明睿瞇著眼睛對林暖暖說。

  “還學我瞇眼睛!”林暖暖嘀咕道。

  “什么?”

  “沒事,睿哥哥,你看!”林暖暖忙換了個話,指著前頭的薛寶琳道。

  “不用管她!明玉已經先走了,我們也走吧!”薛明睿淡淡地道。

  “嗯,睿哥哥…”

  “睿哥哥!”

  林暖暖抿著嘴巴,怎么每次一喊,她就開始回音了。

  “睿哥哥!”薛寶琳終于走到了薛明睿面前,她拉住薛明睿的衣角,喘著粗氣道:“你,你怎么不等我,…”

  她停了下來,歇了歇,拉住薛明睿道:“我們走吧!”

  林暖暖只覺得自己,立刻酒醒了大半:她干嘛要一起走,還有怎么她就成了,我們了?

  “我再說一遍,不要叫我睿哥哥!”薛明睿肅著臉,沉聲道。

  “睿…薛哥哥,哎呀,反正我們走吧!”薛寶琳說著就拽起了他的手。

  林暖暖翻了翻眼睛,女戒里不是說:“男女七歲不同席嗎?”

  “咦,你怎么在這?”薛寶琳仿佛才看到,指著林暖暖大聲地叫道。

  林暖暖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懶懶地道:“咦,你怎么在這?”

  “快下來,快下來,你怎么能讓睿…嗯哥哥,他抱你!他受傷了!”薛寶琳忙上前,手腳并用地去拉林暖暖。

  “你干什么?”薛明睿一把甩開她的手道。

  “我,你的手受傷了,我,我心疼嘛!”薛寶琳一貫蠻橫地嗓音里,竟少有地顯出了嬌態。

  “唉!”林暖暖長嘆一口氣,這么小,才小學生的年紀吧,這是早早戀哪。

  可他們不是同宗嗎,這樣,不是不能…?

  “你走吧,我受傷不是為你!”薛明睿淡淡地道。

  “睿,你…”薛寶琳跺著腳,只得任薛明睿抱著林暖暖朝前走著。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睿哥哥!”

  望著他們走遠的身影,薛寶琳自己道大聲喊道。

  “睿哥哥,你們不是同宗嗎?”

  “不是!”

  “睿哥哥,你受傷了?放我下來吧!”

  “沒關系,”

  “睿哥哥,五皇女不好,不要理她!”

  “好!”

  “睿…”

  一個謄好詩卷的書生猛然間抬頭,只見前面的路上,一個高大俊朗的少年背著個睡的正酣的小娘朝著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清風微拂過凌霄花,帶來一陣淡淡微香和絲絲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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