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閃電般撲來的藍色哈莉，路克只是抬起一只手，做出交警禁止通過一樣的手勢。
吧唧一聲，她就撞在一面透明的空間壁壘上。
原本猙獰的臉整個都平了，略微外凸的尖牙像是做了矯形手術般齊整，共生后由C變E的胸肌也完全扁平。
她整個人大了一圈，平攤在空間壁壘上，用茫然的眼神看著與她臉貼臉的小丑臉。
這張臉上毫無慌張，只有揶揄與逗趣，仿佛在看一只馬戲團小狗的表演。
事實也是如此。
在二號空間里，路克一個念頭，空間就會隨之改變，完全神一樣的存在。
來了這里，別說只是小小共生體，沒有干涉空間的能力，雷神綠胖都只能干瞪眼。
藍色共生體用手一撐，bo地一聲將自己從透明壁壘上拔了起來：“這是什么鬼東西！”
路克笑而不語，重新走回沙發坐下，抬手一指另一個沙發：“現在，你可以坐下了。”
共生體在猶豫，哈莉已經邁步向前，卻沒有遇見任何阻礙地來到沙發坐下。
共生體更加投鼠忌器。
它連剛才自己被什么東西擋住都搞不清楚，但這玩意兒顯然是受對方操控的。
也就是說，對方只要想，隨時可以把它關在那透明的障礙中？
路克看著那藍幽幽滑膩膩的共生形態，還是不太順眼，直接命令到：“你太丑了，讓她出來再跟我談。”
安靜片刻，藍幽幽的液體唰地一聲褪去，重新露出穿著病號服的哈莉。
路克拿起桌上的咖啡壺，給哈莉也倒上一杯：“來，喝一杯壓壓驚。”
哈莉想也沒想，拿過咖啡杯就是一大口。
路克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一口干，才問了句：“燙不燙？”
這可是八十度的熱咖啡，普通人一口喝下去，就該進醫院了。
哈莉：“啊？”
她哪兒感到什么燙，完全就是下意識就全喝了。
咂吧咂吧嘴，她也有點奇怪，摩挲了下溫熱的咖啡杯，再摸了摸滾燙的咖啡壺，面露詫異：“好像…沒感覺。”
路克點點頭：“共生還是有點好處的。”
哈莉茫然。
路克沒有與她聊天的意思，轉而問到：“我叫杰夫理查德豪森，你可以叫我豪森先生，或者joker。你呢，就該叫你共生體…女士？”
哈莉張嘴，卻是不同于本人的尖銳嗓音，有點像手指甲劃在玻璃板上的感覺：“我叫極痛（Agony）。”
路克點頭，重新拿起自己的咖啡：“好的，極痛。現在我們來做一個交易。”
極痛沒有吭聲，但哈莉卻從它的精神中感受到明顯的緊張。
路克卻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咖啡，再慢悠悠地放下杯子，讓極痛的情緒更加緊張起來。
“我要她成為你的唯一宿主，永遠不能拋棄她。”他的視線并沒有看向哈莉，似乎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讓女醫生心中一驚。
極痛卻再次操控她開口：“那你要給我那種能量晶體，不然免談。”
事實上，它的想法更簡單。
只要能拿到那種能量晶體，事后聽不聽他的話都無所謂。
不過目前這個宿主確實很適合它，完全可以在沒離開前，一直索要能量晶體。
路克扭頭看來，突然身影消失又出現，沒有任何征兆地出現在哈莉身旁，伸出左手勾起她的下巴：“條件是，你能活下去。”
哈莉眼珠一轉，整個眼睛都變成藍色，人也瞬間變成藍皮的極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它咧開一口尖牙的大嘴，露出得意的笑：“現在不用了，讓我看看你把晶體藏在什么地方。”
說話間，抓住他的手上藍色半液態就裹了上去。
“你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路克卻不緊不慢地抬起右手，啪地打了個響指。
“嗡嗡嗡”一陣異常刺耳的沉悶聲音響起，讓哈莉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一起震動。
她大叫起來，幾秒鐘后身上的藍色潮水般褪去，藍色半液態的極痛原型體從背后冒了出來。
此刻的它如同炸毛的拖把，無數藍色條狀的液態觸手像刺猬般支棱著，震動著，顫抖著。
雖然一直竭力抵抗，還試圖將哈莉被路克反捏住的手抽出，但最終還是它受不了那特殊頻率的聲波，唰地一聲從哈莉身上脫離。
極痛嗖嗖嗖地蹦到了聲波籠罩的范圍之外，重新成為一團扭曲怪異的觸手液態團，在那里不安以扭動著。
路克舉起的右手再次啪地打了一個響指，房間角落釋放特殊聲波的儀器立刻停止。
他放開被噪音難受得捂住胸口的哈莉，看著那團藍色液態團：“看，這是一個你無法拒絕的交易。Yes，ordie，明白了么？”
“你有三秒鐘時間，同意就回到宿主的身上，否則就死。”他的右手姿態變幻成了豎起的三根手指：“三，二，一。”
藍色液態團在他“二”字出口，就已彈射回哈莉身上，隱沒進去：“Yes。我同意。”
說出這句話，哈莉滿臉愕然。
剛才當然是極痛用她的嘴表的態，但這…是不是太慫了一點？
說好的外星怪物呢，說好的兇殘沒人性呢，怎么感覺那么像條狗？嗯，還是欺軟怕硬的那種。
旋即，她心中涌起一陣明悟：所以在這里，我就是最軟的那個了么？
無論女醫生的心情如何復雜，但被捏住弱點的極痛“暫時”老實了。
不過，路克很清楚它在想什么。
退一步海闊天空，轉過頭翻臉不認。這是任何不傻的智慧生物都明白的道理。
它現在不會知道，路克給它的機會只有三次。
如果三次之后極痛還不死心塌地地跟著哈莉，那就等著進二號空間當一輩子的實驗品吧。
除非路克研究出控制方法，那它還有機會重見天日，不然小黑屋加實驗臺就是它永久的日常。
將這個金塊同類安排得明明白白，路克也沒再多停留，只是告訴哈莉，幾天后她就自由了。
然后他再次打開那個房門，走進了隔壁的醫療室。
房門關閉后，他直接將精神從這架遙控機器人身上收回。
機器人身上，小丑模板的納米變形裝置卻予以保留，反正重新做一個納米變形裝置也花不了多少時間，這個就留著備用。
解決反派角色，總是那么輕松愉快。
